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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北宋,從拒做駙馬開始

第七章 為官之道,當屬太師

  北宋上朝的制度自王安石的熙寧變法之后,一度維持了五日一朝的制度,至于其他早朝制度時而有之,只是后來變了味道。

  只不過這個制度對于每一個皇帝而言就處于不一樣的標準。

  若是勤勉的皇帝,開封府的鐘樓每天都會響起。

  若是懶政的皇帝,不少官員半月難見宮中官家。

  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至于宋徽宗鐘愛于藝術(shù)的一代帝皇,倒也沒有過于懶政。

  比如,今天的鐘聲就已經(jīng)傳了出來。

  此刻的開封若是在高空俯瞰,地上一個個燈光在開封城中各個街道游走,就像火神一般,開封的夜間也就有了“火城”的稱呼。

  蔡鞗就是這些星星之火中的一員,也是最為壯觀的一條火龍。

  不是因為別的,就蔡家的隊伍已經(jīng)有十余米遠了,加上打著燈籠的家丁,可以說是非常的壯觀。

  誰叫蔡家家大業(yè)大了。

  只可惜此刻的蔡太師也已經(jīng)年過古稀,乘坐著馬車上朝多少有些顛簸了,無奈這北宋坐轎子是一件有辱風化且不人道的行為,所以老太師也只能乘坐馬車了。

  到了皇城門外,蔡鞗看著已經(jīng)有不少人已經(jīng)來到了這皇城門口。

  他剛扶著蔡京下了馬車,一旁趕來的一個瘦弱的男子就向蔡京的方向走來,看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原來是高太尉,不知道高太尉前來找本太師有什么事情???”

  蔡鞗不由得給自己這位便宜老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高俅來這里除了是來討伐他蔡鞗的,還能為了什么?

  “太師勤政,高俅怎能不來一見,只是不知道太師可知文正賢侄昨晚……”

  “昨晚,本太師著實困了,睡得早些,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哦,我想起來了,聽聞高伸有意這戶部尚書一職,倒也有這個能力,今日在大朝會上我會向官家進言保舉的。”

  高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蔡京一句話給堵住了。

  蔡鞗眼睛不由得眨了眨,這老爹厲害了,果真是屬于老奸巨猾一類的奸相。

  果真這天底下,還是自家人親,就憑借這一點,對于他實施下一步計劃就簡單的多了,起碼他自己對待自己的老爹后路也算是負責了。

  “如此,便謝過太師了,朝會之后,卑職自當與長兄前往太師府拜會老太師!”

  高俅是一個明眼人,他也知蔡京這一番言語的意思,畢竟他現(xiàn)在的太尉可不比以前的太尉,不過就是一個名頭罷了,與蔡京比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蔡鞗看著高俅吃癟的模樣,心里居然有些暗爽,或許這就是因為當初看《水滸傳》的原因吧!

  “高太尉,實不相瞞,我家這五哥兒著實也忒不像話了,除了關(guān)于賢侄一事,居然還私逛青樓,這若是讓官家知道了,那還了得,所以今天還需要向官家表明心跡,蔡鞗這小子的駙馬都尉實在是不稱職,這圣旨還沒有正式發(fā)出,還有挽救的機會。”

  蔡京一聲長嘆,然后他指著一旁的低首的蔡鞗。

  “孽子??!多好的機會,這可是天子的恩賜,愣是讓這小子給……罷了,罷了,這些就不說了。經(jīng)過一晚上的思想掙扎,作為父親雖然不希望如此,但是又沒有辦法,只好決定明奏官家,尚帝姬一事就此作罷,屆時若是官家怪罪,還希望高太尉為我家五哥兒美言幾句??!”

  蔡鞗能夠感覺到高俅看向自己的目光,畢竟駙馬都尉這官的影響力有限,但是娶的是皇家的女兒,駙馬不能飛黃騰達,但是對于如日中天的蔡京而言益處則是非常大的。

  “太師,這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高俅試探著問了起來,顯然他對于這件事的如此處置極為的不解,明顯的是自斷門路的招數(shù)。

  “非是小題大做,而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對我們不滿的周邦彥以及那革職許久的監(jiān)察御史現(xiàn)任起居郎的李綱所撞見,若是被他們在朝會上一說,五哥兒就徹底完了?!辈叹┥跏菬o奈地說道。

  蔡鞗見縫插針,自然也知道自己老爹的意思,當下對著高俅行了一禮道:“屆時還請叔父助我,高兄之事,只是酒后失言,此事過后,小侄愿意登門賠罪!”

  該認慫時就認慫,畢竟眼前的高俅作為從龍之臣,不只是臣子那么簡單。

  高俅看了兩眼蔡鞗,然后看向了蔡京,隨之施了一禮道:“太師說笑了,蔡待制才華非凡,平常都很少前往青樓,想必是下官那小子唆使文正前往的,這件事情既然太師您說話了,那我作為晚輩定當在官家面前說上兩句,這個太師放心即可。那既然沒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們先前往待漏院歇息片刻,太師先行?!?p>  蔡太師在蔡鞗與高俅二人的攙扶下,走一步歪一步的向待漏院走去,不少趕到皇城的官員見狀紛紛上前奉承起來。

  什么太師憂國憂民、什么以疲憊之身治天下不公、什么為天下計夜而不寐……

  一旁的李綱在遠處看著扶著蔡太師的蔡鞗與高俅,臉上也是陰晴不斷,顯然還是對蔡鞗的態(tài)度有些遲疑不定。

  “伯紀,你覺得這蔡文正如何?”

  李綱的思緒被打斷,他尋聲向身后看去,見一老者走上前來。

  “原來是大司樂,莫非您也對蔡文正有所期待?”

  大司樂不是別人,正是在紅袖閣中聽曲的提舉大晟府的周邦彥。

  周邦彥捋了捋胡須,他看著蔡鞗的背影,臉上浮現(xiàn)了笑容:“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伯紀,覺得此句如何?”

  李綱聞言身子不由一顫,猶如遇到了千古名篇一般,他激動地道:“本以為大司樂只是精通音律以及詞牌,萬萬沒有想到居然也能寫出如此驚天動地之語。這句話通俗而言不就是說保護一個國家不致被傾覆,這就是是帝王將相和文武大臣的職責;而天下蒼生、民族文化的興盛、滅亡,關(guān)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這就變成了天下每一個老百姓都有義不容辭的責任。通透至極,通透至極??!”

  “是??!通透至極,如此精湛的至理名言,在這位蔡待制手中又變成了簡短的八個字,你可知道是哪八個字?”

  周邦彥不由得賣了一個關(guān)子,讓李綱好一陣思索,卻都詞不達意。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長句以及短句皆是出自這位蔡待制之口,一個奸臣一個志士,如此父子倒是有些意思,你我多與蔡京、童貫等人不睦,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對如此這般一位奸臣之子如此期盼,或許這個朝堂真的還有救!”

  又是蔡鞗!

  李綱雙眼再次迸射出精光,看來今天的朝會怕是會格外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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