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好酒壯行，朱貴被俘
鄆城縣到梁山約有八十里左右，行軍多是以步行為主，不間斷行軍也要半天的時間。
莽干不是一個真正指揮者應(yīng)該做的，那樣只會讓自己的隊伍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最終迎接的將會是全軍覆沒。
所以此刻即使面對的是還不成熟的梁山小寇，蔡鞗也不敢大意。
鄆城北門，此刻時文彬已經(jīng)早早地準(zhǔn)備好了壯行酒。
“蔡巡檢使，此次剿匪梁山，多多保重，下官在此提前祝賀蔡巡檢使大勝歸來?！睍r文彬說完，隨后就吩咐道：“給將士們送上壯行酒！”
蔡鞗接過時文彬遞過來的一碗酒水，這些場景都是在電視上才能夠看到的，沒有想到今天居然也能夠在這里碰上，不過就是剿滅梁山上的一干小嘍啰，動用了不過近千人，就耗費(fèi)了將近一百壇佳釀，多少是有些勞民傷財了。
這次能夠聚集的人數(shù)有些超過了蔡鞗的預(yù)想，按照常理縣衙的衙役編制頂多也就是五六十人，地方軍蔡鞗暫時沒有想調(diào)動，原本以為湊足五百人就已經(jīng)很多了，最終燈時文彬湊齊人數(shù)之后可是嚇了一跳，除了五十八名正是編制的衙役之外，局外還募集了近五百人的幫閑。
這個幫閑，就有點(diǎn)意思了，也就是社會閑散人員，輔助衙役辦案與維持治安的人，平常還沒有工資。
但是這一次聽到每一名參戰(zhàn)人員都有一兩銀子的補(bǔ)貼，瞬間踴躍報名了近五百名。
除了衙役與其下屬的幫閑之外，晁蓋也集結(jié)了近百余人的裝中好手。
所以加起來足有千人，這千人的飲酒場面，蔡鞗也是頭一次見到。
若是那十萬大軍出征，這壯行酒難道也要這樣喝不成？
“此次征討梁山，還梁山伯周邊百姓安定家園，必勝！”
蔡鞗明白，作為此次的總指揮，出行前肯定是要講兩句的，不然對不起這個場面。
“必勝！”
隨著蔡鞗的聲音，眾將士也隨之高呼出聲，士氣高漲。
“要……”
啪，啪，啪……
蔡鞗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朱仝與雷橫等人喝完了碗中酒就直接摔在了地上，隨著碎裂聲，蔡鞗聞聲看去，見到的正是滿地的碎碗。
這就是傳說中的壯行酒。
蔡鞗有樣學(xué)樣的把手中的碗也給摔了下去，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并不影響他在眾人心中的形象。
“帶上來！”
蔡鞗一揮手，他的老跟班蔡安帶著兩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在鄆城酒樓為眾人上酒菜的那個店小二。
“此人朱貴，梁山賊寇第四把交椅，王倫安排他在鄆城收集關(guān)于來往客商的消息，從而布局如何搶奪豪商富紳，雖然此人也有救濟(jì)他人行為，卻是建在他人損失之上，沒有新人入伙就要予以投名狀，這投名狀的意思就是打劫一次當(dāng)做入伙的憑證，這等綠林好漢算得上是什么好漢？”
“若是你說打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家伙，我蔡鞗也就忍了，可是他王倫卻是連過往歇腳的客商都要打劫，以致大部分人血本無歸，妻離子散，此等惡賊，留著讓他危害鄉(xiāng)里嗎？”
蔡鞗話語落下，蔡安首當(dāng)其沖的喊道：“不能！”
緊接著就是面前的三百收編的廂軍隨之附和，蔡鞗不由得看了一眼蔡安，還是自家人會安排，這一路上有蔡安在還真的省了不少事情。
這聲勢浩大，更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在此高聲附和，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做成了，那么以后從鄆城趕往梁山就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
朱貴看著眼前地士兵與百姓齊心協(xié)力的樣子，臉上露出不屑。
“說我們是強(qiáng)盜土匪？如果沒有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我們又怎么會上山落草，這歸根結(jié)底的原因還是因為你們只為填飽自己的肚子，哪里還會理會天下對百姓？”
蔡鞗沒有想到一直閉口不言的朱貴在這個時候居然開始反駁了起來，顯然這是對他蔡鞗的不滿，于是剛想開口，就又聽到朱貴的聲音。
“你蔡鞗的大名我朱貴同樣是如雷貫耳，不過不是因為你如何如何？而是因為你的父親蔡京，當(dāng)朝的太師，如果蔡太師能夠為一國正相，輔佐于皇帝老兒，讓這天下百姓有糧可吃，又有誰愿意去落草為寇，做這刀口舔血的買賣？歸根結(jié)底，你們要滅的不是我們這些山賊，而是朝廷里的那些貪官污吏。敢問一句，蔡巡檢使，你敢反駁你的父親嗎？”
蔡鞗沒有想到這朱貴居然還有這樣的口才，這家伙不就是一個開酒樓的嗎？
“你這廝怎的對我家小公爺說話？”
蔡鞗還沒開口，一旁的蔡安怒了，放在往常這等膽敢對著干的人早就被拖進(jìn)大牢了。
“老安，看你說的，這朱貴兄弟說的實(shí)在？至于大義滅親是滅還是不滅，咱們現(xiàn)在也看不出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朱貴兄弟，什么叫做江湖道義，什么叫做任俠尚義，什么又叫做替天行道？你可為我說個一二三來，若是有理有據(jù)，我蔡鞗放了你又如何？”
蔡鞗說完，他看向了朱貴，倒是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
朱貴也沒有料到這蔡鞗居然問的是一些江湖上的字眼，于是回道：“江湖道義，自是江湖中要中規(guī)中矩，不得心生邪念，要做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救濟(jì)弱小，劫富濟(jì)貧……”
“打住，若是劫富濟(jì)貧，我蔡鞗怎的沒有聽聞你等去打劫滄州的柴進(jìn)大官人呢？”蔡鞗嘴角一翹，直逼向朱貴。
朱貴哪曾想到這蔡鞗會如此一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罷了，這江湖道義對于你們而言也不過爾爾，那你尚且說一下什么叫做任俠尚義？”蔡鞗緊接著問起了第二個比較相近的字眼。
朱貴回答的很簡單：“任俠尚義，簡單來說就是做一個俠義之人，鋤強(qiáng)扶弱，懲奸除惡，以俠為本，以義正身?！?p> “不錯！”蔡鞗豎了一個大拇指，對于朱貴的話很是贊同，不過隨之語氣一轉(zhuǎn)，冷喝一聲道：“但是你們梁山作風(fēng)呢？打探過往客商，沒有錢財?shù)娜耍那楹玫臅r候就直接放行，心情不好的時候，怕是要直接打殺了做肉酸餡兒了吧！這還是針對于沒有錢財?shù)娜?，對待有錢財?shù)娜?，根?jù)皇城司遞來的情報，你們梁山可是殺了不少交出金錢的過往路人，如此這般行徑，別說著任俠尚義做不動，更不用說拿替天行道了。所以，這一戰(zhàn)注定你們梁山將會敗得一敗涂地！”
朱貴一時啞口無言，過往客商的確被寨子里的人給直接殺了直呼，精肉做餡，肥肉熬油，的確算不上什么綠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