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宴之局,未雨綢繆
岳飛第一次接觸射貼弓,就能夠對金國的弓箭有一定的認識,這其中肯定有周同地細心教導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所以在這一場地論箭之中,岳飛也小小的在蔡府中小小的表現(xiàn)了一把。
蔡鞗晚上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即使面對岳飛的到來有著萬分欣喜,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晚上的事情。
戌時一刻左右,蔡鞗便帶領著徐寧、王進、陳廣以及少年岳飛一起參加了晚上的一場聚會。
登云閣上,朱貴已經(jīng)早早的準備好了酒菜。
蔡鞗等人在登云閣中等了沒有太長的時間,孫立就帶著馬政與呼延慶來到了雅間之中。
“原來是蔡學士,下官還說了平常都舍不得花點小錢的孫提轄今日怎的會出血請客呢?沒有想到今日的局中的人還有蔡學士,倒是讓下官詫異的很?!瘪R政不知道蔡鞗為什么宴請自己,不過他還是很禮貌地問好,尤其是看到一旁的岳飛還笑著打了招呼:“這位少年英雄原來也是蔡學士門下之人?”
“岳飛是來投靠陳兄的,我也是今日剛剛知曉。”蔡鞗倒是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于是開口向那馬政問道:“馬兄,此次北上入金想必是沒少受苦吧?我觀此次你們回來之時,似乎有人沒有回來,想必是被那金國扣下了吧!”
“蔡學士慧眼如炬,正如蔡學士所言,金國皇帝的確是一位雄才偉略的皇帝,以他們的軍隊,哪怕是不需要我們大宋,他們一樣能夠從遼國手中奪得土地。所以,他們并不是很有意向與我們大宋聯(lián)盟,此次前來多是以試探為主,并且扣押了我們此次北上的王美與劉亮等六位軍校。就今天金國的這番表現(xiàn),就是想要看看我們大宋將士的實力,從而綜合評估大宋的戰(zhàn)力。不過卻被小英雄給打亂了他們的節(jié)奏?!?p> “身為大宋兒郎,應當為國效力?!痹里w在一旁朗聲說道。
“不錯,這小兄弟說得倒是在理?!瘪R政很是滿意地看著岳飛,這個少年郎不但是射術高,這說話的水平也非常之高。
“是啊,這少年郎比我也差不上幾歲,卻有著我曾有的傲氣,這一身武藝傍身,然后定能成為國家棟梁之材,我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未來?!辈天浭钦娴母吲d,不過他還是準備壓一壓岳飛的欺壓,畢竟太過高傲是容易得罪人的,于是道:“有一句話叫做‘少時了了,大未必佳’,所以現(xiàn)在這少年郎還需磨練,若是一直夸他怕是驕傲自滿,失去了奮進之心,這便不好了。所以,以馬武義的眼光來看,這少年郎日后成就如何?”
馬政一怔,他看了一眼這個說不去他岳飛的蔡鞗,反而是他自己提了起來,于是笑道:“這少年郎,雖然孤傲,卻并非莽撞之輩,小小年紀,意志堅定,從他持弓的那一刻,便可以看出其有西漢冠軍侯之資,日后做到經(jīng)略相公也不是沒有可能?!?p> 呼延慶也隨之說道:“下官雖然不過是區(qū)區(qū)指揮使,卻也能夠看出這少年郎器宇不凡,日后成就絕對非同凡響,只不過……”
“只不過還需正確引導,切莫誤入了歧途?!辈天浤睦锊恢篮粞討c想說的是什么,只不過他自己說出來了罷了,之后他又笑了笑看向了岳飛道:“我敬愛的小岳爺,聽到了沒有,切莫驕縱,日后的路還長。”
陳廣聞言看向了岳飛,于是說道:“岳飛,你外祖父把你托付于我,我也必定會把你好生培養(yǎng)成材,幾位上官所說的話,你可要記在心中,日后無論官居何職,都要一心為民,像小公爺一樣做一個為民謀利的好官。”
馬政與呼延慶兩人見過蔡鞗與散都等金人那副熱火朝天的樣子,在陳廣的口中怎么就成為了一名好官了。
“小子,知曉!”岳飛一路從湯陰而來,對于蔡鞗所做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陳廣說蔡鞗是一個好官,倒是無人能夠反駁,畢竟即使他在京師的時候,也沒有像他的父親蔡京一樣,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的小岳爺既然知曉了,那我現(xiàn)在說件正事吧!”蔡鞗開始變得一本正經(jīng)起來,他看著馬政道:“馬兄作為前往金國使團的正使,經(jīng)過那等茹毛飲血之地,想必對金國之地頗為了解,所以我想讓馬兄與呼延兄以自己所走訪的路線回憶一番,然后結合在一起做一個回憶錄,并根據(jù)所見所聞,制作一個簡單的輿圖,便于二次回訪完善?!?p> 馬政聞言,他眉頭一皺道:“蔡學士,為何要如此做法?莫非蔡學士也認為這金國是狼子野心不成?”
“吃到肉的狼,怎么會放棄眼前的這一塊大肥肉,從今日比箭之中,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就是在打探我們的虛實,圖的不就是之后多吃點肉。等這遼國的肉吃完了,下一個就是軍備廢弛的我我們,兩位認為呢?”蔡鞗說完看向了這兩位使金的人。
馬政與呼延慶還未說話,一旁的孫立開口道:“他們金國敢打過來,我們難道不能打過去嗎?從登州到北岸入金,呼延兄作為平海軍指揮使精通水戰(zhàn),難不成還怕了他們?”
馬政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對我們的軍隊沒有信心,而是金國的士兵強悍,實不相瞞,我們上岸之后不久,就遇到了金國的士兵,還差點成為了他們的刀下之鬼,從那一場遭遇戰(zhàn)來看,我們的士兵的實力與金國相比,差的太多?!?p> “對,馬兄所說的是事實,兩軍交戰(zhàn)雖有水土的原因,卻并不是主因,真若是兩軍交戰(zhàn),我軍勝率極低!”呼延慶說完不由嘆了一口氣。
“所以此封書信,還請兩位進京之后,送與我父。”蔡鞗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于了馬政道:“有勞了。”
“蔡學士莫非早有圖謀,所以才有方才之言?可是明日我們就要離開登州,這金國所見所聞以及輿圖怕是一時也作不出???”馬政接過蔡鞗的書信,非常驚訝地看著蔡鞗。
“無妨,反正你們年后還要再次訪金,等馬兄與呼延兄從京師返回之時帶回便是。既然這聯(lián)金滅遼之舉,難以讓官家改變主意,我等作為臣子的也只能未雨綢繆了。”蔡鞗說完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