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父子論道
話說李信被削爵貶為庶人后,整日悠閑在家,雖心里清楚往后再無可能參于領兵打仗之事…郁郁不得志
但研學兵法從未一刻落下,每日在家中復盤以往和最近的戰(zhàn)爭,找出其中雙方優(yōu)勢和劣勢,以分析勝敗的原因和怎么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方法
也許只有沉浸在兵學的海洋之中,才能忘卻煩惱,忘卻趙高當權(quán)、嬴氏衰落,關東六國再次崛起犯我關中...
心痛,無奈,憤恨...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今日下午時分陽光正盛,李信像往常一樣,身著素布麻衣,躺在竹椅上手拿一竹簡《吳子兵法》看得津津有味
而在竹椅旁邊擺放著一木制沙盤,四周被木板圍將起來,里邊全是沙子,其沙子擺出的形狀正與函谷關附近類似...
“父親,剛剛得到消息,秦王嬴子嬰已于巳時時分舉行登王大典,現(xiàn)已召告關中!”
躺在竹椅上的李信虎軀一顫,放下手中竹簡,坐起身來,抬頭看到一高壯挺拔,英氣逼人的青年男子正緩步走來
此人正是李信獨子李念,后世漢時將軍李廣和李陵的爺爺,今年剛過22歲,自小在父親李信的影響下喜兵好武,平日武刀弄槍,鍛煉殺敵本領,為求像父親年輕時一樣為大秦征戰(zhàn)沙場
雖然...很不現(xiàn)實,這都來自父親兵敗楚國的不良名聲影響
李信看著那張方正剛毅的年輕面龐,正色道:“哦?沒想到秦王竟有如此魄力,實乃明主是也?!?p> 李念些許不甘心道:“父親,即使秦王大登,但來自六國的危脅并未減弱。關中面臨被屠戮下場...”
“現(xiàn)大秦早已無良將領軍,拿什么解此危局?廟堂已重回嬴氏,秦王英明,父親為何不趁此自薦,再得重用乎?”
李信聽后沉思片刻,輕搖搖頭無奈一笑:“念兒,能再次報效大秦,為父當仁不讓。只是...敗軍之將,怎能再得秦王用乎?”
“父親...那父親也應該與秦王相談一番,兒深知父親對兵法戰(zhàn)場的造詣早已與十多年前不同,萬一秦王看重呢?”
李信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是等不及了吧。一身本領年紀輕輕無用武之地,是不是想通過為父以求得功名?”
李念聽后頓時尷尬不已,臉紅到脖子,似被說中了心事:“父親還是這般頑固,若你不出山,到時就眼睜睜看著大秦被亡,無數(shù)老秦人亡命于屠刀之下?那時候看你后不后悔。”
李信看著滿心怨氣的兒子,收起笑容鄭重道:“臭小子,你還是太年輕啊...跟年輕時的為父是多么相似?!?p> 李念不滿道:“那怎么能一樣?始皇帝時期,秦國蒸蒸日上征伐六國,即使局部戰(zhàn)敗也不影響最終結(jié)局?!?p> “但現(xiàn)在情況怎能與那時比之?若不挺身而出,怕我李家后世也再難抬頭,我可當不起這罪人之名?!?p> 李信聽后站起身來,臉色嚴肅道:“念兒,為父說你年輕,是因為你還沒有看清現(xiàn)在的廟堂局勢?!?p> “你以為現(xiàn)在的秦國缺了李信就一定會亡?那你也太高看為父了?!?p> 李念面色一變,皺眉不解道:“廟堂已歸秦王,現(xiàn)關中無大將。除了父親還能有誰擔當其責?念兒不解?!?p> 身材頗為高壯的李信向側(cè)邊走出兩步,來到旁邊一樹蔭下:“就讓為父給你上一課吧?!?p> “......”
“近幾日咸陽動蕩,嬴氏奪權(quán),昨日又斬首千名賊臣。在你看來,秦王是怎么做到的?”
李念一怔,這個問題還真沒細想過,只知道嬴子嬰手段厲害,道:“父親,這不明擺著嘛,據(jù)念所得到消息,秦王英明神武,早前計殺趙高,又重掌廟堂登基。秦王子嬰聰慧干練有手段,這不正是我大秦最需要的英武雄主嗎?”
李信搖搖頭道:“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你所得消息都是城中百姓已知的消息?!?p> “而自奪得兵權(quán)后,你可知現(xiàn)任城防軍務中尉統(tǒng)領是何許人?”
李念轉(zhuǎn)念一想,隨口答道:“大秦長公子嬴景宇,這又不是什么隱秘之事,幾乎人人得知?!?p> 李信道:“問題就出在此處,此子年領還不滿17歲,你可聽說過有秦以來,何時有過弱冠小兒擔任首臣重職?”
李念沉思一會道:“父親多慮,秦王嬴政時期,丞相呂不韋派十二歲甘羅前往趙國游說擴大河間郡,最終秦國不費一兵一卒而得河間之地,秦王封12歲甘羅為上卿,并賜予甘羅土地封賞。在當時丞相與上卿的官階差不多,由此甘羅12歲拜相故事在民間傳為佳話。”
李信看著如此死抬扛的兒子,頓時氣得不行,這股執(zhí)拗勁與年輕時的自己太像了,若此時讓其擔任重職,不免會重蹈覆轍年輕時的自己
“哼!孺子不可教也?!?p> “父親,我...”李念一時被家父罵得一頭懵
“那甘羅是有些才能,但也只是口舌之爭罷了。再說當時有強盛的大秦威迫六國之勢,換你這蠢才去也能滿載而歸。”
“......”
李信繼續(xù)道:“今日之局面不可同日而語,我與馮陀相談時,對嬴子嬰有些許了解。秦王子嬰雖有些才能,但還不能及始皇帝嬴政。如今嬴氏能扭轉(zhuǎn)乾坤,定然不是子嬰暗中策劃的行動?!?p> 李念更加疑惑:“父親,兒子愚鈍,若不是秦王,難道還是長公子嬴景宇不成?”
李信嘴角上揚:“對,若為父所料不差,秦王背后出謀劃策、刺殺東堅奪權(quán)之人正是公子嬴景宇!”
“這...這...這大秦公子竟有如此手段,如此大才乎?”
李信背負雙手,抬頭望天道:“實乃天佑我大秦!正是此人讓為父重燃對大秦的希望,猶如看到了始皇帝再世般。不...可能其才其志并不下于始皇帝?!?p> 李念道:“即便如此,父親怎么斷定那公子宇有領兵之能?公子宇從未指揮過大型戰(zhàn)事。兵之大事,國家生死之計,即使其有大才,又怎能擔此重任乎?”
李信聽后搖頭笑道,似乎在嘲諷兒子一般:“為父在此弱冠年紀,可沒這般心思手段,即使十多年后統(tǒng)軍滅國,也還逃不掉心躁輕敵的兵家大忌?!?p> “此子能解決秦國如此重大危局,不下于經(jīng)歷一場大型戰(zhàn)事,至少為父在40歲之前不敢說能勝過此子...”
說話間,李信父子突然深皺眉頭,似聽到府門外馬車聲,士卒齊步走路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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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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