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盧森堡西南部的一個市鎮(zhèn),佩唐日。
原本安寧祥和的鎮(zhèn)子此時充斥著各種刺耳的鳴笛聲。
街道上,無數(shù)的行李散落在地上,飛機破裂斷開的機頭橫停在路間。
大量的消防人員跟醫(yī)護人員搶救著一旁因飛機碰撞到,導致坍塌而被掩埋在樓房下的人員。
另一邊,也有大量的警員帶著口罩進出飛機收集證據(jù)。
簡單檢查一遍機身內的狀況的法醫(yī)來到了警長面前沉重的道:“整個機艙內,除了一些不明的灰塵以外,找不到任何新鮮的血跡!”
“噠,噠......”警長默默點上根煙,重重吸了口沉浸了半會,才吐出一道煙。
竟然連一具尸體都沒有。
從警這么多年,警長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詭異的事件。
邊上不斷閃爍的燈光,讓警長不禁微瞇起眼。
只見看向警戒線外已經(jīng)把飛機圍成一個圈,站著大量聞到“味”而來的記者們。
思考了一會后,警長決定將這件事交給上面人,讓他們頭疼算了。
畢竟這么大的事情,已經(jīng)跟他一個當?shù)鼐L沒有任何關系了。
“先將那些灰塵收集起來吧!”
“明白!”
看著忙碌的隊員們,警長拿起對講機叫了個手下過來,讓他去準備點吃的。
從中午忙到現(xiàn)在,眾人晚餐都還沒吃,看這個樣子估計得忙個通宵了。
“長官!”女警走上前問道:“RTL電視臺想采訪下你,需要拒絕嗎?”
“拒絕,你就說我暫時沒有空!”警長聽到后,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絕了女警。
雖然此時是個出名的好機會,可在什么都不知道,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下,他早已不年輕了,不打算去冒這個險,省的出問題。
這種好機會,還是留給那些愣頭青和政客吧。
遠在墨西哥錫那羅亞的塞薩爾,正看著電視上報道的新聞。
半個小時前,負責在德國法蘭克福國際機場接機的手下久久不見飛機降落,隨后一詢問才知道出事,連忙聯(lián)系到塞薩爾。
當時接到墜機的信息時,塞薩爾心頭莫名一喜,懷著些許不安打開了電視機,可入眼的一幕瞬間讓他躁動的內心冷卻下來。
接近解體的飛機內散落著大量的衣服卻不見人影,而駕駛室內那些灰塵,讓塞薩爾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杰作”。
在半年多合作的時間里,塞薩爾從起初不懂,到后面不僅讀懂了哈維話里意思的同時,也逐漸變得的老實起來,任勞任怨了。
普通人世界里,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以人為糧,并且無視熱武器的魔幻怪物。
在它面前,他們現(xiàn)所掌握的武器如形同虛設一般,完全對其無法造成絲毫影響。
或許是他們手中的火力不夠強大的原因,如果將那毀滅性的武器拿出來,說不定能擊殺掉這個怪物,可是那些玩意影響太大,完全不可能是他們這種人能碰到的。
這也是怪物如此囂張狂妄的原因,在強大的滅世武器不出前提下,目前根本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而它在市里面橫行的這段時間里,他們就像聽話的獵犬跟在主人后面,親眼看著主人去如何戲耍獵物們,然后一口口將他們生吞下肚,最后消化成為一具碰下就碎的尸骸。
市人口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里,悄無聲息的驟減了三分之一的原因,則是它的“功勞”。
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頭毫無忌憚的怪物背后,隱藏著將整個事件掩蓋住的龐大勢力。
相對于他們這種小打小鬧,上不了臺面的街頭組織而言,只能依靠生存,連碰瓷的資格都沒。
無論是怪物還是及其身后的勢力,都不是塞薩爾目前能夠反抗的存在,也是他一直老老實實,安分執(zhí)行各項命令的原因。
畢竟在對方的眼里,艱難救生的自己只是一個隨意踢飛,可有可無的“玩具”。
塞薩爾拉開抽屜,從里拿出單獨存放的手機,撥通了通訊錄中唯一的號碼。
幾秒后,電話被接通。
“嘟...塞薩爾?”電話另一邊的哈維說道。
看著電視的塞薩爾應道:“是我!”
“有什么事嗎?”哈維疑惑的問道。
自從兩個月前,將整個地區(qū)的威脅全部被清除后,兩人已有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了,況且最近沒特大的事情,哈維一時間也想不到塞薩爾怎會突然聯(lián)系自己。
“打開電視機看一下最新熱門!”塞薩爾沒有解釋,直接讓哈維打開電視。
“電視?”哈維很是疑惑的重復了一遍,聽到塞薩爾確切回應后,走到沙發(fā)前打開了電視機。
幾秒后,屏幕亮起,幾個頻道同時報送飛機墜機的新聞引入眼簾,哈維頓時知道塞薩爾想讓他看什么了。
“能聯(lián)系到隊長嗎?”十來分鐘后,哈維認真看完報道問道。
“派去跟機的兩人死在飛機上了,現(xiàn)在根本聯(lián)系不上隊長。”塞薩爾說完后問道:“你這邊能聯(lián)系上嗎?”
“聯(lián)系不上,他說自己去,就沒人跟著。”哈維淡然的搖了搖頭接道:“現(xiàn)在看那樣子,估計又發(fā)瘋了?!?p> “不過現(xiàn)在人在哪里不重要,目前最主要的是,別讓他們查到這邊,影響到了進程,不然......”
說到最后哈維不由沉默了下來,而塞薩爾也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被哈維這么一點,塞薩爾不禁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徹底打消那些可笑的想法。
雖說人不見了,但現(xiàn)在沒有準確信息,或許像哈維說的那樣,去哪里玩了也說不定。
并且他人暫時不在,可現(xiàn)在身后的勢力還站著呢,實屬不應該犯傻。
“那就這樣先,有消息通知我一聲!”
“嗯!”
兩人沒有過多說什么,又簡單的聊兩句后,便掛斷了電話。
塞薩爾將手機放回抽屜后,看著電視里突然燃起火焰的樓房,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這事死了這么多人,還上了國際新聞,作為知情和肇事的一方,肯定有人會找到這邊。
不免有人借機生事,影響了生意和現(xiàn)在的穩(wěn)定,塞薩爾決定將一部分人丟出去,打算把這件事攪渾再慢慢壓下。
森林處,從赫爾根村莊離開后的工匠一行人,正讓外面等候的隊員進行全面消毒中。
“消毒水怎么不再稀釋些,臭的我感覺都快暈過去!”憋了半天的泰迪跑到上風口呼吸著新鮮,不斷吐槽著消毒人員。
另一邊,也被消毒水熏得皺眉的工匠的走到風口處透氣。
看著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樹邊自言自語的泰迪,工匠大聲喝道:“嘿泰迪,把手機拿過來!”
“操!”正在放水的泰迪不禁被嚇得一激靈。
“你他媽不會小點聲啊!”過了會才回過神來的泰迪拉起鏈子,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走過去將身后的背包丟給了工匠。
工匠一臉嫌棄的接過背包,從里頭取出一個設備。
“那位?”遠在德克薩斯,實驗室里的馬爾斯拿起了邊上的電話問道。
“馬爾斯主管,我是歐洲這邊,跟著原罪先生執(zhí)行任務的帶隊人工匠!”
馬爾斯突然想起洛淵說的事情,不禁好奇問道“事情怎么樣了?”
“任務沒有出差錯,我們已成功將樣品拿到手了,現(xiàn)準備去港口!”
“把樣品和過程給我說一遍。”雖然洛淵透露過一些東西,但這該死的謎語人又不說明白,弄得馬爾斯現(xiàn)在很是好奇他口中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在下午16時左右,我們在森林碰到了原罪先生.....”
隨著工匠將遇到洛淵到離開修道院的整個過程,還有樣品一一傳達描述給馬爾斯,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十來分鐘過后,仔細聽完的馬爾斯神情慎重對著電話那頭命令道:“我等會去安排人,你現(xiàn)在,馬上去港口,把東西給我的安全帶回來!”
“記住,沒我的命令,一切想要接手的人員全部殺掉!”
“收到!”
馬爾斯又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轉頭給專屬部門打了過去。
鬼知道這外來生物的腦袋里裝的是什么,這種未知的生化武器類病毒能到處丟么,不過說的這么玄乎,沒想到真給馬爾斯來了個意外驚喜。
另一邊,工匠把設備塞進包里丟回給泰迪,看了眼還沒消毒完的隊員,走到已經(jīng)裝車的方艙跟前親自檢查加固起來,以防萬一。
夜晚,烏云將明亮的月亮遮住。
不同于以往生機勃勃,此時的森林太過于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蟲鳥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
幾縷光照落在異常寂靜的森林間,露出被幽邃遮蓋而逐漸枯萎凋謝,散發(fā)出濃郁腐朽氣息的樹木。
不遠處一片空地上,四輛房車停著在路邊,十幾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把酒高歌暢談著生活。
“約拿!”女人看著嬉笑跑遠的兒子,哭笑不得的追了上去。
約拿手里拿著玩具開心的向前跑著,絲毫沒注意到面前涌動而來的黑霧,一頭撞了進去。
女人看著突然消失的兒子,這時才注意到前方那片將手電光亮吸收,無法看透的黑暗。
“約拿!”女人緊張的叫喚了兩聲發(fā)現(xiàn)沒有絲毫動靜,猶豫了片刻,抽出腰間手槍猛的跑進了黑霧中。
剛進去,女人就不禁停住了腳步,幽暗的手電光讓她看見地上一小堆灰色塵埃中的玩具和衣服,正是兒子剛剛拿著的玩具和所穿那套衣服。
女人根本沒有反應和思索的空隙,眨眼的瞬間,黑暗就如同海嘯般將她吞下。
隨著黑霧不緊不慢的向外蔓延著,洛淵來到了早已熄滅的篝火處,一腳踩在塵堆上揚起些許灰,冷漠的朝著城鎮(zhèn)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