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怪談2
她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撞在小桌上。一個趔趄就向后倒去。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穩(wěn)住身形。
那雙流血的眼無疑屬于一尊尸體。退開了些,薛曉然才看見全貌。
是個坐在扶手椅上的中年男人。一支長箭從側(cè)面扎進頭部,力道把腦袋沖擊得微微變形。
也許還有毒。血從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里汩汩地流。在她望過去的時候,依然有血在緩慢地涌出。
大概對方中箭和她出現(xiàn)在此是前后腳。所以另外七個人先是盯著死者,而后被她引去了注意力。
“站得穩(wěn)?”
一道帶著幾分嘲諷的男聲響起,扶住薛曉然的那只手往前推了推。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靠在別人手上,慌忙向前邁了一步。
回過頭去,發(fā)話的家伙臉上帶著點嫌棄。
像是對扶住即將摔倒的少女毫無興趣,但又為了避免對方撞進懷里,而不得不率先伸手阻攔一樣。
這點嫌棄在他對上薛曉然的目光時消失無蹤。
“你……”
薛曉然下意識地出了聲。
這張臉……
她如今是高度臉盲,短時間內(nèi)記不住臉。
可這副面孔似曾相識。
細長的眉,半瞇的桃花眼,眼角一粒痣,膚色皎白。短發(fā)齊整,身姿頎長。
就是不記得在哪見過。
“噗?!币宦曒p笑自左后方傳來。
她扭過頭,看到一位耳綴珍珠的女人,長發(fā)盤在腦后,眼角隱有細紋,約莫三十出頭。
很面善。氣質(zhì)有些像老師。
因為記不住臉,只能記特征,她暗自在心中給對方打上珍珠耳環(huán)的標(biāo)簽。
“打擾了,請問你們是……”
“符禺?!蹦猩嚾婚_了口,從容地對著薛曉然伸出手,“初次見面?!?p> 不遠處站著的幾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符禺渾不在意,神色淡定而自信,仿佛料定了她會友好地握上他的手。
“哎呀,不認識嗎?”女人呵呵笑著打了個圓場。
人家主動示好,沒理由不應(yīng)。薛曉然伸手握了回去。
“你好。我叫薛曉然?!?p> 她怕給自己取個假名扭頭就忘了。
一般來說記性不至于那么差,但萬一呢?
就像她之前忘了家在哪個站,手機又沒電了。最后還是在站務(wù)員室待到家長來接。
后來她每次出門都有了專車接送。
握完手,符禺便若無其事地退了回去,面上浮著一層若有似無的笑意。
“初來乍到這么淡定,很有勇氣嘛?!迸艘娍p插針地湊上前來,自來熟地搭上薛曉然的肩,“我姓陳,他們都叫我……陳老師?!?p> 三四個人都輕輕點頭,默認了陳老師的自我介紹。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到符禺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嘴角。
是不服氣嗎?
“就像你聽到的介紹那樣,我們在一個名為‘無限高考’的生存游戲里。
“這場游戲分值是五……應(yīng)該不會太難。待會兒監(jiān)考官就會出現(xiàn),講解考場細則。
“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出這場考試對應(yīng)的真題,并作出正確解答。
“答不上來也不會死,只會得不到分。
“但隨著時間推移,考場內(nèi)的某些東西會越發(fā)猖獗,在它們手下幸存可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得盡快找到答案,脫離考場?!?p> 也不會……死?她又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