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六和黃靈,均沒有去過涼州知州的衙門,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趕路。
既然說是召集涼州境內(nèi)的修士,神袛,那這么多的修行者聚在一起,氣息太容易尋見了,故而張小六和黃靈,聞著“味”,沒費(fèi)吹灰之力,便到了涼州知州的衙門口。
守門的差官,一見他倆這相貌,趕緊笑臉相迎,一路把他們送到會客大廳門前,方才做罷。
張小六一手將會客廳的房門推開,還不等他看清楚里面的環(huán)境,其耳邊便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叫罵。
“老年,不是我說你,連自家的水神印璽都能被人搶了,你這個一里江水神當(dāng)?shù)每烧娓C囊。
什么昊靈山神,什么陸知州,都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張小六,你聽聽這名字,名賤命賤。
牛氓山一戰(zhàn),我沙破天是沒在,若是我在,乘黃哪里還有他們的份?”
張小六尋聲看去,只見一身高過丈,膀大腰圓,作員外郎打扮的中年胖子,正在大廳中央,吐沫橫飛。
其身旁坐著的一里江水神,一邊閃躲著他的口水,一邊臉上陪著假笑,時不時的還點(diǎn)頭附和。
這位名叫沙破天的中年胖子,見有人進(jìn)來,也適時停頓了一下自家的言談,他這一停,一屋子近三十個長相各異的修士,神袛,皆把目光投到了張小六和黃靈的身上,這其中不乏有一些他的“老熟人”。
“六爺,您坐我這!”
還不待張小六如何,張豐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做勢就要把他和黃靈,接引到左側(cè)靠近第一排主位的坐席上。
“六爺,他叫沙破天,是涼州到北岳恒山之間,那片千里沙漠的土地神,其父是苗疆南岳夷山的山神?!?p> 張豐到了張小六的近前后,便向他快速傳音,說明情況。
張小六聞言,皺了皺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準(zhǔn)備跟隨著他前往自家的座位。
張豐見此,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是涼州除晦司的百戶,算是這里的半個主人,此地若是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事,一會兒司尊,欽差大人到了,其便難逃罪責(zé)。
就在張豐以為此事就此做罷的時候,沙破天卻走了上來,攔住了張小六的去路。
“你就是昊靈山神?。俊?p> 沙破天的口水確實(shí)不少,其一張嘴,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便有大片口水,向張小六的臉上噴了過來。
“呼!”
“六爺!”
張豐的呼喊阻攔,有些晚了。
其言語剛出口,張小六的身上便冒出了火焰,右臂死死地按在了沙破天的臉上。
至今為止,除了張匯誠借雷霆之力,飛遁己身外,張小六還沒見過,哪個修士,神袛在地面上的身法速度,比自家的縮地成寸還快呢,尤其是拼短距離的爆發(fā)。
“啊啊啊………”
沙破天的腦袋一瞬間便成了炫目的煙火,但其敢放大話,倒也有幾分本事。
張小六也不知道他修得是什么法,其自愈能力驚人的強(qiáng),受自己的烈日神火焚燒,竟然骨骼之內(nèi)毫發(fā)無傷,融化的皮肉,也在飛速愈合。
若是換一種境地,一般人,一般神通,術(shù)法,還真奈何不得沙破天。
其就憑借,這硬骨頭,超強(qiáng)自愈能力,生死搏斗中便足以勝過在場近半之人。
可惜的是,他今天碰到的是張小六。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張小六的烈日神火是殺不了沙破天,但是卻能讓其享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的自愈能力越強(qiáng),越會受盡折磨,被烈火煅燒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沙破天不是沒有想過掙扎,反擊,擺脫張小六的手掌。
但他不動還好,其雙手剛有些動作,張小六右臂便用了力。
近萬鈞的力量,豈是開玩笑的?
沙破天的骨頭再硬,受到這般巨力的持續(xù)擠壓,也隱隱有骨裂的跡象。
他現(xiàn)在就像孫猴子帶了個緊箍咒,疼得自身什么都顧不過來了,哪里還有力氣,精神,掐訣念咒,施法反抗。
“六爺!”
“六爺!”
張豐,李平見此,萬分焦急,兩人剛要來勸張小六,卻是被一旁的黃靈給攔了下來。
黃靈往他們身前一站,不用說任何話,其意皆已明了。
張豐,李平見此,也是干著急沒有辦法。
任誰都看得出來,張小六此時是動了真怒。
片刻過后,會客廳內(nèi)充滿了燒焦的糊味和黑煙。
沙破天的氣息也越來越弱,眼看便要喪命之時,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欽差大人到!”
這一聲唱號的聲音響起,屋內(nèi)一眾神袛,修士,皆以為張小六會就此收手,沙破天的性命保住了,誰曾想隨著張小六的右臂亮起一瞬間耀眼的光芒,沙破天的腦袋,身體,同時被燒,劈成了灰燼。
“楊知州,這院內(nèi)在做什么?怎么有如此大的煙火氣啊?”
“呃,欽差大人恕罪,修行中事,下官不太懂,此地皆是除晦司在負(fù)責(zé)?!?p> “張豐,李平何在?”
剛剛目睹了沙破天身死的張豐,李平,還沒緩過神來呢,便聽見院外自家賀司尊,呼喊他們的聲音,連忙小跑著出了會客廳。
張小六見此,收了神通,轉(zhuǎn)身也一同出去了。
他都如此,屋內(nèi)其他修士,更不會在此久留,這么明顯的爛攤子,誰愿意收拾?
賀誠也沒想到,自己一嗓子竟然把屋內(nèi)一眾神袛,修士,都喊了出來。
張小六出了會客廳,來到跨院外,發(fā)現(xiàn)這院外之人并不比剛才廳里的少,且個個都身份不凡。
除晦司的兩位司尊,牛氓山的四位泉主,涼州城隍爺,這些人雖然張小六對不上號,但不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便是能從氣息中察覺到他的來歷。
最讓張小六感到驚訝的是,張匯誠竟然也在其中,而且還跟在,在場官員中,唯一著紅袍的大人身后。
“張豐,李平,此地何故生煙,吵鬧?”
“呃……”
“呃……”
聽見賀誠的詢問,張豐,李平均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回這位大人的話,這么多道友聚集在一起,極為難得,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一見此景,難免會生出相互印證一番的想法。
剛才那黑煙,異味,便是因在下和沙道友印證道法所致?!?p> 張小六自然不是當(dāng)縮頭烏龜,看著自家朋友為自己受罪的人。
張豐和李平這邊,剛語塞,其便趕緊快走了兩步,代替他們向賀誠回答道。
“這是何人?”
紅袍老者,指著張小六,向身旁眾人詢問道。
賀誠聞言,當(dāng)即回道。
“啟稟欽差大人,他便是新晉昊靈山神,張小六?!?p> 紅袍老者聽后,摸了摸胡子,對著張小六說道。
“能從匯誠手中,奪得乘黃,當(dāng)真了得啊!”
張小六一聽這話,連忙快走了兩步,對著紅袍老者拱手道。
“昊靈山神張小六,參見欽差大人!牛氓山一事,實(shí)屬僥幸,萬不敢當(dāng)大人如此贊譽(yù)?!?p> 欽差大人見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后面來了不少修士,神袛,便對左右笑言道。
“此處不是講話之所,但不知哪位愿為朝廷分憂???”
“黃靈不才,愿為朝廷效力!”
欽差大人話音剛落,張小六便使了個眼色給黃靈,其出言搭話的同時,單手結(jié)印,院內(nèi)頓時有一陣小旋風(fēng)吹過,瞬息之間,便將附近黑煙,異味,吹散得干干凈凈,并還沒有驚擾到院外群修分毫。
“將軍好本事,本官看你腰間掛著太平無事牌,你莫不就是單槍匹馬,殺敵數(shù)千的黃靈,黃將軍?”
欽差大人此言一出,黃靈當(dāng)即抱拳行禮道。
“昊靈山護(hù)法神將,黃靈參見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聞言,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贊揚(yáng)道。
“昊靈山果真忠義,諸位且一同入院詳談?!?p> “謹(jǐn)遵欽差大人之命”
“謹(jǐn)遵欽差大人之命”
“謹(jǐn)遵欽差大人之命”
………
在一眾修士,神袛?shù)拇負(fù)硐?,欽差大人和新晉樓蘭關(guān)總兵,一同邁步進(jìn)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