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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靈光乍現(xiàn)

第四十一章 共享大腦

啪!靈光乍現(xiàn) 寫蠻 3162 2022-07-21 14:27:26

  周衍聽了一陣,發(fā)現(xiàn)是老猴醒來,他應(yīng)該是恢復(fù)了意識,正在與陳思爭吵不休,埋怨他縫合的手藝太差。

  而木琪左右為難,正在柔聲勸止雙方,卻是收效甚微。

  周衍搖了搖頭,下意識嘲諷道:“縫人不是縫衣服,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嗎……”

  他忽然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似乎才聽到過,便沉默下來。

  接下來他挖開一個個墳堆,但見土中的骸骨全都破碎,當(dāng)他觸碰的時候,并沒有引動他的心弦顫動。

  你們的余震終于平復(fù)了,營造一場夢境……周衍默默將這些骸骨碎片分別收起,他很是用心,動作輕柔,在收殮楊馥骨殖的時候更是如此。

  “我?guī)銈兓丶摇!?p>  臨走之前,周衍將那塊石碑劈碎,石屋打成了碎塊。

  “無論是允堅,還是玉厚,你們都死定了,諸位,且看小洲為你們復(fù)仇!”

  周衍背著大大的行囊,大踏步出了山谷,再次來到湖邊,只見陳思和老猴還在爭執(zhí)不休。

  老猴眼眸發(fā)紅,身上滿是鮮血,脾氣暴躁,揪著陳思的衣領(lǐng)問罪:

  “你救人就救人,縫線就縫線,為何還要在我的傷口上繡花?你知不知道,我是被疼醒的!”

  陳思年幼,身材矮小,仰著脖子大聲駁斥:“不識好歹!沒有小爺,你早就死了,這是一種新的縫合法,不僅能夠最好地修復(fù)破口,還能讓破口更加美觀!虧你活了這么久,救命之恩置之不顧,竟然跟我嚷嚷怕疼!”

  “但我不是衣服,我一大把年紀(jì),傷口上繡花,你讓我以后如何見人?”老猴怒不可遏,舉起了拳頭。

  可惜,他實在是太虛弱了,陳思輕輕一動就把他掀翻在地,按住之后,便開始穿針引線,惡狠狠地道:

  “還敢嫌丑?你個腦子都空了的妖猴,懂什么藝術(shù),今天小爺我非給你滿身繡個龍爭虎斗不可!”

  木琪無力地坐到一邊,這兩位她誰也勸不動,索性放棄。

  老猴見陳思取出短刀開始給他剃毛,終于慌了,這個少年人心狠手辣,說到做到,發(fā)起狠來只怕自己真要吃大虧。

  他驚恐求饒,雙手使勁拍著地上的泥水,眼眶里淚珠嘩啦啦的滾落,陳思卻是無動于衷。

  木琪看了他這幅樣子,心中著實有些不忍,她忽然心中一動,向著一邊看去,但見周衍背著一只大行囊,慢慢悠悠地來到身邊。

  她感受著周衍的氣息,神色一愣,有些不確定地道:“我怎么感覺,以前見過您?感覺很熟悉,很安心……”

  周衍聞言也是一愣,心道:如果有前世,那我們應(yīng)該在夢中見過。不過那只是一場余震死難者的集體記憶,怎么也干涉不到過去吧?難道是他們的骸骨在身邊的原因。

  木琪仔細(xì)端詳著周衍的臉,解不開疑惑,轉(zhuǎn)而看向地面的一人一猴,皺著眉頭道:

  “您快勸勸他們,老猴的狀態(tài)不對勁,他的感情太豐富了,克制不住自己,您說過他是一只穩(wěn)重的老猴子,但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一點都不像。陳思也是的,我之前和他相處的太少,不知道他脾氣竟然這么大!”

  這脾氣何止是大,簡直就是惡劣,典型的混世小魔王,陳老太強(qiáng),無心之間帶壞他了……周衍蹲下,攔住正要下刀剃毛的陳思,扳正老猴的臉,笑道:

  “猴老先生,好久不見,您怎么混的,連腦子都給混沒了?”

  老猴看到這幅熟悉的面孔,頓時一愣,豐富的感情漸漸平復(fù)下來,他仿佛實在回想,過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問道:

  “周衍?韓非的那個信使?”

  “是啊。我還為你送過信,作為感謝,你把自己的腦子切了一片,當(dāng)做郵費,你還記得嗎?”

  木琪和陳思聞言一愣,切腦子作為郵費?

  “抱歉,我忘記了好多……”老猴在漫長的回想后,謙然回道。

  周衍從衣袋中掏出那塊有了裂縫的玻片,向他展示其中的腦組織,笑問:

  “現(xiàn)在呢?想起來了嗎?”

  老猴一怔,眼中垂下淚來,“我想起來了,你是周衍啊,韓非的好朋友,韓非呢,他來了嗎?”

  周衍搖了搖頭,攙扶老猴坐進(jìn)帳篷中,“韓非病了,就在收到你的信件之后,你給他送了什么?”

  “我的大腦切片?!崩虾锞o張起來,“他怎么了?頭疼嗎?”

  木琪和陳思在帳篷外面聽的清清楚楚,這老猴子怎么隨便將自己的腦子切了送人,怪不得腦腔里空空如也,腦子是不是都切了送人了?

  “頭疼?他沒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更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敝苎芸聪蛩念^頂,老猴的天靈蓋還沒有安回去,此時里面接了很多雨水,一只石松塔在水中搖搖晃晃。

  “唉……這是我和他的一個約定?!崩虾锟酀?。

  “我猜,這個約定和猴兒酒有關(guān),你太會釀酒了,專門為人釀酒,這是禍根?!敝苎苣@鈨煽傻氐?。

  老猴驚異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精光一閃,緩緩點頭道:“你怎么知道?為人釀酒,那是另一個約定,一個延續(xù)了近百年的約定,我按照配方釀酒,那些酒很好,對增強(qiáng)體魄很有好處。其中一批酒存放在單獨的酒窖中,我不知道那些酒去了何方,用在了哪里,但酒窖里的酒每到約定的時候就會消失。”

  糊弄鬼呢……周衍心中一哂,點了點頭,引導(dǎo)著道:“近一百年啊,什么事情一百年都能做成了??磥恚罱洗宓暮镒硬簧??!?p>  老猴頓時垂淚,他怔怔地睜大一雙老眼,“是啊,一百年啊,他們的事情要成了,他們這是要滅口呢,他們在我的酒里下毒,喝多了酒腦子會快速死去,這是要滅了我的族群!我不知道那些人的行蹤,無法主動復(fù)仇,韓非也不知道?!?p>  “你也喝酒了。所以,你為了自救,所以將腦子送了出去,用一個石松塔來代替腦子?”

  老猴搖了搖頭:“這是韓非的建議,我們探討過意識永存的方法,如果有一天生靈死去,提前保存的大腦是否能夠讓其再次復(fù)生?這是一個偉大的研究,于是我跟他約定,如果有一天我將必死,請他以我的大腦實驗我們研究出的蘇生之術(shù)。

  “石松塔是一件奇特的靈寶,能夠復(fù)制和暫存記憶,我的腦子沒了,但他能暫時替代我的腦子來思考。但是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p>  韓非看起來那么蠢,他懂什么蘇生之術(shù)……周衍下意識覺得老猴在吹朋友的牛皮,接著又覺得還有疑點,從韓非的信件來看,他本人對于自己會生病是充滿疑惑的,所以才會托周衍前去南村。

  “但是,這與韓非的頭疼有何關(guān)系?”

  老猴抬頭望向他,指著自己腦腔中的石松塔。

  “因為這件來自于韓非的靈寶,將我們的大腦,連在了一起。這是一個交易,關(guān)于力量和智慧的交易:他將共享我的力量,我則共享他的智慧,或者說,共享他的大腦!

  “我的腦子沒了,他自然也會受到影響,直到我死去才會恢復(fù)正常。我傷的這么重,我猜他現(xiàn)在不僅是頭疼,身體應(yīng)該也很糟糕。”

  “那你可不能死了!”周衍站了起來,“我?guī)愠錾?,什么族群之仇,以后再報……?p>  老猴搖了搖頭,看向東北方向:“晚了……我能感應(yīng)到他正在靠近,速度很快,已經(jīng)進(jìn)入均山了,咦,他的方向偏離了,拐向了北邊?!?p>  北邊,那不就是都云洞中計算陣列的方向嗎?……周衍嘆了一口氣,跟著往東北方向看去。

  “風(fēng)云際會啊,全都繞不開那里……我們向北,既然那是終點,那我們就去終點,到那交匯點去!”

  一行人收拾行囊,向著北邊而去。

  路上,木琪時而放開感應(yīng),追索冥冥中的氣息變化,帶著眾人順著天空中橫跨天際的灰霧線,向著源頭而去。

  一路走了一兩個小時,她忽然止步預(yù)警:

  “有一個強(qiáng)大的太平術(shù)士在我們的前方!”

  “有多強(qiáng)?”陳思想到最近遇到的強(qiáng)者,緊張問道問道。

  “比不上陳老,也比不過楊蘇和老猴,不過依然很磅礴,比您現(xiàn)在更甚!”木琪看著周衍道。

  周衍都還沒化勁,這有什么可比性?……陳思悄悄松了口氣,信心滿滿,擺手道:“那就打他!老猴子,快跟上!”

  老猴拄著拐杖緊跟眾人身后,聞言笑呵呵的跟上,脾氣之好,與之前判若兩猴。

  周衍卻理解了木琪的意思,他從余震者的記憶中出來后實力大增,自我估計離那玉厚已經(jīng)相去不遠(yuǎn)。而這前方的太平術(shù)士的實力大概已經(jīng)超過了玉厚,確實是一個勁敵。

  他冷笑道:“太平術(shù)士風(fēng)評不好,人人喊打,我和他們有仇隙,正好上去了解恩怨。如果龍湫也在,那就打死他!”

  三人再次啟程,冒雨在山嶺中行進(jìn),時而翻山,時而渡河。

  如此行進(jìn)了數(shù)十公里,周衍只見景物越來越熟悉,距離木琪的感應(yīng)之地越來越近。

  當(dāng)他們翻上一條山脊的時候,突然一批人映入眼簾。

  周衍以望遠(yuǎn)鏡看去,卻是一群太平術(shù)士,以一個中年男人為首,行走在以前被掩埋了大半的城市廢墟邊緣,遠(yuǎn)在數(shù)百米外,冒雨前行。

  那為首的中間人感應(yīng)敏銳,瞬間轉(zhuǎn)頭向著這邊看來。

  他對身邊人道:“是那個余震者。不用管他們,繼續(xù)趕路,正事要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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