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原罪
“我已經(jīng)預(yù)見好戲要上演了。”從聲音聽得出來,柳嘯一定是高興地搓手。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場戲并不好看。她總想找機(jī)會接近我。我滿足她的愿望,讓她端茶倒水。那位天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仍在追求。以往這個女孩兒吊著他,還能給他好臉色?,F(xiàn)在不同了,只覺得他是累贅,總指著他的鼻子罵。”苗青衫露出殘忍的笑。
“舔狗一無所有。”柳嘯大笑起來。
苗青衫眸中的仇恨情緒一閃即沒,“年輕人嘛,難免為情所困。那一夜,這個女孩兒為了向我澄清自己和這個年輕人的關(guān)系,說了很多貶低、辱罵他的話。我自然全都拍攝下來,匿名發(fā)給他。”
“我能想象得出來他是如何痛苦絕望。”從聲音聽得出來,柳嘯一定是在做出種種撕心裂肺的表情。
“這個年輕人整整一個月都沒打理生意。最后他全部的心血被我吞并了。我當(dāng)然立即拋棄了那個蠢女孩兒,并告訴了她原因。她哭得很傷心,并買了一把刀?!泵缜嗌勒Z氣變得冷淡。
“苗哥,她該不會是把你砍了?”柳嘯故作驚慌地問。
“這就是最有趣的事。她給我投影,讓我看著,去質(zhì)問那個年輕人為什么要和我作對。世上所有的臟話和惡毒的詞匯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沖擊這個年輕人的心靈。趁著這個年輕人傷心欲絕,她用刀連砍他二十下,然后跪著祈求我的原諒?!泵缜嗌滥樕渚?。
“我不太懂她的腦回路?!绷鴩[連連咋舌。
“很簡單,這就是慕強(qiáng)心理在作祟。弱者看上位者,總是帶著濾鏡的,看同一個層次甚至比他們只高一些層次的,反而喜歡雞蛋里挑骨頭。他們必須自欺,認(rèn)定上位者道德、能力等毫無瑕疵,給自己的巴結(jié)行為定了好的名義。我是善良和完美的,那個年輕人就必須是罪惡的。不然這個女孩兒無法說服自己。”
“哦,我懂了?!绷鴩[嘿嘿一笑,“難怪很多人夸我們這些世家子弟性格陽光活潑善良等等的,而那些富一代和鳳凰男都有了惡名。奮發(fā)向上就是他們的原罪。”
“陳仁宇就是那個年輕人。世家之外的所有人就是那個女孩兒。在這場爭奪人心的大戰(zhàn)中,我敢保證,世家定會大獲全勝。”苗青衫篤定地說。
“苗哥,您盡管說,我會全力幫您。”
“我要成為所有家族的共同軍師。一,集合所有勢力,包括外星文明,公開表明站在陳仁宇的敵對面;二,說服云飄飄接受我的指導(dǎo);三,和陳仁宇爭奪人心;四,啟用我所依靠的勢力,讓世人對他沒了信心。這幾套下來,逼世人必須站隊。不用我們動手,世人會解決陳仁宇。”
“妙啊,妙啊,妙啊……”柳嘯拊掌高聲夸贊。
“其實,我挺佩服陳仁宇。他這兩次都是大手筆。這樣的人,幾千年都難找出一個。沒辦法,誰讓他遇到了我呢?等他死后,我定會為他吊唁。既生亮,何生瑜?”苗青衫拉著長腔。
“得了,苗哥,您繼續(xù)唱。我去聯(lián)絡(luò)其他人?!绷鴩[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苗青衫抖了下寬大的袖子,如個老生般邁步,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嗚呼公瑾,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烝嘗……”
小婉關(guān)掉了投影,“主人,您怎么看?”
“坐著看躺著看吃著飯看?!标惾视顭o奈地嘆氣,“他愿當(dāng)諸葛亮,我還不愿當(dāng)周瑜呢。不過,必須承認(rèn)他說得很有道理。真想把這種人才挖過來?!?p> “主人,您猜那個年輕人是誰?”小婉神秘兮兮地問。
陳仁宇略一沉吟,“該不會是自己吧?從聲音和表情來看,應(yīng)該是?!?p> “主人真聰明。據(jù)我調(diào)查,他起先是苗家分支一個沒落的家庭,住在貧民窟里。他的確是商業(yè)天才,從一無所有短短兩年就賺了一百萬。愛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上纳獗唤业哪橙丝瓷狭?。之后就發(fā)生了那種事?!毙⊥駠@息道。
“他怎么活下來的?又怎么歸于苗家的?”陳仁宇好奇地問。
“按理說,他會被那個女孩兒砍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活了下來。然后在各個家族花樣百出的手段中不僅活了下來,還賺了一百億。是苗家主動讓他歸宗的?!?p> “了不起啊。”陳仁宇由衷地夸贊,轉(zhuǎn)而問:“那個女孩兒呢?”
小婉輕嘆,“她去向姜家的某人獻(xiàn)媚。結(jié)果被對方送進(jìn)了監(jiān)牢,最后放屁把自己崩死了?!?p> “這未免太夸張了吧?”陳仁宇驚詫不已。
“這個女孩兒宣稱懷有姜家某人的骨肉,以為對方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救她出監(jiān)牢,甚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對那人來說這是侮辱。那人就派了殺手們虐殺了她,并以這個說法羞辱她。”
“我很好奇。按常理說,苗青衫有這種經(jīng)歷,應(yīng)該成為我的伙伴才對啊。怎么一直把我往死路上逼?該不會是心里有病?”陳仁宇大惑不解,頭搖得像撥浪鼓。
“誰知道呢?也許和救了他的勢力有關(guān)。主人,您別忘了,他和某個強(qiáng)大的勢力有關(guān)?!毙⊥裉嵝选?p> “算了,以后自然會知道。他們想把云飄飄當(dāng)成棋子。云飄飄目前做什么生意?賺了多少錢?”陳仁宇嚴(yán)肅地問。
“據(jù)我調(diào)查,云飄飄完全是為這次的賭約做準(zhǔn)備。生意涵蓋各個行業(yè),針對不同財富的家庭。和你相反的是,所有的生意都是短期回利的。比如餐飲。她目前已賺了五億?!?p> 陳仁宇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區(qū)區(qū)五億而已。看來我是贏定了?!?p> 小婉正色道:“主人,我必須提醒您。您做的生意都是無底洞。目前非但一分錢還賺,還以十億為單位虧損?!?p> “苗風(fēng)不是說已經(jīng)走上正軌了?”陳仁宇雙眉微蹙。
“的確已走上正軌。不過是很正軌得在虧損。當(dāng)然,全因您和李春的野心太大,他已經(jīng)盡全力了。若想贏,必須賣掉所有的公司,和云飄飄一樣,也做短期又回利快的生意?!毙⊥駪┣械貏瘛?p> 陳仁宇沉思很久,旋即大笑,“苗青衫不是要啟動那個強(qiáng)大的勢力對付我?分明是給我送商業(yè)提示的。我贏定了?!?p> “主人,我不太懂您的話。您該不會是糊涂了?”小婉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