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園驚夢
砰砰砰...
正在洗手間刷牙的常夜聽到了敲門聲，嘴中含著牙刷走到大門前。
“大早上的誰啊？”
他疑惑的湊到貓眼前，看到一名氣質(zhì)清純的少女在拍著門。
“左秋水？她怎么來了？”
看清來者的面貌，常夜腦海里馬上浮現(xiàn)她的信息。
左秋水是對門402家的孩子，從小在這里長大，跟常夜一樣大，都是18歲。
兩人從初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
鄰居，同齡，同學，再加上兩人外貌極為優(yōu)秀，學習成績也不差，兩人關(guān)系自然也十分親密。
在整個高中，左秋水極為受歡迎，不單單是她靚麗的長相和清純的氣質(zhì)，而是一張照片。
高一時，她身穿白色校服坐在座位，手捧奶茶的照片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引起了極大的關(guān)注，很多人都稱她為‘奶茶妹’。
而給她拍這張照片的，是常夜。
為此左秋水時常抱怨，怪常夜將照片發(fā)到班級群里，結(jié)果被人傳到了網(wǎng)絡上，引起太多沒必要的關(guān)注。
常夜高二輟學后，左秋水因為要上學，兩人見面雖少了很多，不過關(guān)系并未生疏，左秋水在常夜父母離世后，還經(jīng)常瞞著父母溜到他家給與陪伴。
上大學后因為是在外地，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更是減少，平時都是用手機和通訊軟件在聯(lián)系。
“秋水，你放假了？”
打開大門，常夜手中拿著牙刷，一嘴白色沫沫，含糊不清的問道。
少女綁著馬尾辮，兩縷秀發(fā)貼在耳旁，五官極為精致，氣質(zhì)清純，符合大多數(shù)男性的初戀臉。
她上半身穿著白色T恤，下半身穿條淺色熱褲，將兩條圓潤纖細的雙腿露在外，吸人眼球。
不過她身材平平，寬松的T恤穿在她身上愣是沒有一絲起伏。
年輕人嘛，給她點時間，總會長大的。
“你沒事吧，我媽說你被警衛(wèi)給帶走了，還流了好多血?！?p> 見門被打開，左秋水語氣有些慌亂，上下打量著常夜，還伸手捏來捏去的。
“我沒事，你別捏了，癢，先進來做吧，我2分鐘搞定?！?p> 見她柔軟的小手還在身上捏來動去，常夜一只手將對方兩只手掌握住，將她拉了進來，按在了沙發(fā)上。
迅速洗漱完畢后，常夜打開了冰箱，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沙發(fā)中，一直打量著自己的左秋水道：
“還沒吃早飯吧?！?p> 左秋水點了點頭，迅速站起來道：“還沒呢，我下去買吧?！?p> “別來回跑了，我煮個荷包蛋面，很快的。”常夜阻止了她下樓，從冰箱中掏出食材，熟練的操作起來。
“你還會做飯??？”
見他弄得有模有樣，左秋水單手托著下巴，伏在一邊驚奇道。
正在等水燒開，常夜打雞蛋的手停頓了下，又繼續(xù)下去道：“嗯，這一段時間我可是學會了不少?！?p> “那我可要好好品鑒品鑒?！?p> 很快，荷包蛋面煮好了，兩人坐在餐桌前，動起了筷子。
看著少女滋溜溜的吸著面條，常夜覺得有些好笑。
兩人吃完后，看著常夜熟練得刷碗動作，左秋水突然心疼道：
“幾個月沒見，你變化挺大的?！?p> 這一次常夜的手沒有任何停頓，點頭道：“嗯，現(xiàn)在一個人，這些總是要學會的。”
他不怕左秋水看出什么端倪，以前的常夜的確不會做家務，更不會做飯，但倆人有小半年沒見面了，這些變化他覺得不是很突兀。
同時他在心里暗嘆，同樣一個人，他之前八歲就會下廚做飯了。
沉默了片刻后，左秋水問道：“我媽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看到你流血了？”
常夜就按單心遠給他編好的話回答了她。
是有人入室搶劫，他正當防衛(wèi)，砍傷了對方。
反正除了警衛(wèi)局的人，沒人進過屋子，更沒人看到過無頭尸體。
聽聞事情的經(jīng)過后，左秋水拍著毫無起伏的胸脯后怕道：
“那人真是太可恨了，辛好你沒事?！?p> 常夜沒說話，心里暗嘆，其實那個外賣小哥也是受害者。
“我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你也該出門散散心，等下我們?nèi)ブ凵焦珗@劃船吧。”左秋水仰著精致的臉龐道。
常夜本不想去，但對方抱著胳膊哀求了半天，最終心軟答應下來。
“好久沒來這里劃船了，這里的人還是不多啊?！?p> 公園湖面中，常夜臉上戴著黑色墨鏡，左秋水頭上戴著粉色太陽帽，兩人悠閑得劃著槳。
現(xiàn)在是上午，公園里的人不多，除了他倆，湖面上只有一艘船，上面也是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嗯，上次過來還是你高考之后?！?p> 看著宜人的風景，嗅著大自然清新的氣味，常夜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咦，怎么起霧了？”
常夜將黑色墨鏡摘下來，疑惑道。
只見剛剛還視野極好的湖面，突然被白霧籠罩住，氤氳霧氣將艷陽遮擋住，仿佛將人工湖與外面世界隔絕開。
“大白天的，這個霧太濃了吧。”
常夜從船上站立起來，向四周眺望，卻穿不透白霧，看不到對岸。
等等，這霧！
常夜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透過衛(wèi)生間的窗戶，也看到外面起霧了，他心中升起不好預感。
“常夜，我有點怕，我們快回去吧?！?p> 左秋水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兩只大眼中滿是惶恐，令人憐惜，她道：
“我們學校之前也是大白天起了霧，然后死了好幾個學生。”
常夜連忙坐下來，拿起船槳安慰道：“沒事，起霧了而已?！?p> 他嘴上在安慰著對方，但心中卻沉向谷底，如果真是超自然事件的話，自己和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劃槳的動作更加用力。
“呃啊...”
女性特有的高音驟然出現(xiàn)。
這尖叫聲帶著驚俱，只出現(xiàn)一聲，然后就戛然而止。
“有人出事了？”
常夜抬起頭，看向左前方，那是剛剛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卻被霧氣給遮蔽住，看不清具體情況。
聽到聲音，常夜確定是出現(xiàn)超凡事件了，心中暗道自己莫非是柯南附體，見左秋水臉色難看到極點，摸了摸她頭道：
“別想太多了，我們迅速靠岸，通知公園的安保人員。”
莫名其妙的濃霧，女性嘶啞的尖叫聲，讓氣氛越發(fā)不安起來。
小小的湖面此時只有船槳攪動水的聲音。
常夜劃槳的手突然僵住了，只見不遠處的湖面上，依稀能看到一艘小船飄在上面，小船上站立著高大的身影，粗略估計，身影得有3米高。
“該死，這玩意絕對不會是人?！?p> 掃了一眼后，常夜心里暗暗罵了句，連忙低頭專心操控著雙槳，手上速度加快。
可當他再次抬頭時，眼中的瞳孔劇烈收縮著，只見那艘船上哪里還有高大身影。
這是在湖中，它跑哪里去了？
腦海中剛閃起這個疑問，常夜就聽到一聲巨響，面前多了一道身影，船只似是在抽搐，劇烈晃動著。
他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被震離開船體，跌入湖中。
咕嚕咕嚕。
突然的變故讓他在水中亂劃著，不知道嗆了多少口湖水。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被鐵鉗夾住一般，被提了起來，脫離湖中。
常夜劇烈喘息著，依稀間，看到一只巨大的，滿是鼓包畸變的手臂正提著自己。
而巨大的手臂末端，對方的腦袋像是炸開的病菇一般，表面長滿了顏色各異的肉泡，上半身被腐肉膿包裹住的肉體，似放大好幾倍的人類軀干，下半身則是人類正常尺寸的雙腿，還穿著棕色休閑褲。
而怪物的另一只粗大的手臂，同樣捏著左秋水，此時已經(jīng)昏迷過去。
怪物身上突然響起撕裂聲，只見他從上到下，整個上半身崩開一條細長裂縫，裂縫慢慢往兩邊撬開，里面長滿了無數(shù)舌頭，舌頭上都是尖刺，上面掛滿了衣服碎片和肉沫。
常夜拼命掙扎著，卻只能像待宰的羊羔般，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深淵般的巨嘴越來越近。
“嗬嗬...嗬...”
兩米五的大床上，常夜猛得從夢中驚醒，直立立的坐起來，像鼓風機般大口大口喘著氣，渾身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