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去復旦大學散心？

　　【自由之風撲面而至，學術追求蔚然成風；學說觀點，并行不悖；講座晚會，層出不窮。無股票知識之亂耳，有求學之決心……青春昂揚，不知阮囊羞澀；甘苦共享，更懷遠大前程?！?p>　　——《八十年代在復旦的大學生活》，復旦大學哲學系1984級校友李若虹【1】】

　　“我說的怪異感首先不是你們所處的氣氛，而是——現(xiàn)在還在希羽組這三棟小樓里的，除了沙雯寧之外的你們每一個人，都不像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人。我感覺，你們有一種特殊的一致感。”

　　“用你最熟悉的說法，就是AHP法中的、某個CR值恒等于0的高階矩陣——一個致密而完美的統(tǒng)一體，甚至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而我闖入你現(xiàn)在的研究生活之后，就讓CR值超過了0.1。我可能，不適合待在這里?！?p>　　夏希羽給出了否定答復：“我本來是想把你送回家或者給你一點錢，把你送到香江去的。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調節(jié)自己了，或許你有一天也會適應的。”

　　夏雯莉沉默了許久之后，才問道：“現(xiàn)在的你和除了沙雯寧之外的大姐姐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只想要個答案，如果是的話，我想跟你們看看你們經(jīng)歷過的未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只能說我還需要慢慢適應，這樣的話我只需要留在這里跟著工作就是。反正除了你的一面之詞之外，應該也不存在任何證據(jù)?！?p>　　面對“妹妹”的解釋，夏希羽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答復：“我的情況，是也不是。沈涵曦以及原三號樓的六位住戶，全都是百分百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去年的五十年后。司璇、魏思瑜、項天微三人，是我從請其他存在那里派來協(xié)助我的?！?p>　　聽到這個詭異至極的答案，夏雯莉立刻抱住了夏希羽。

　　“半個哥哥的感覺……果然沒錯。那么你的另一半是？”

　　“現(xiàn)在還只是華東財經(jīng)學院的華東財經(jīng)大學畢業(yè)生——2026年畢業(yè)的管理學學士、2029年本校畢業(yè)的數(shù)學碩士，劉初夏。一位和沈涵曦有過十幾年的冷戰(zhàn)，但依舊是她唯一信任的男生。”

　　聽到這個解釋，夏雯莉哈哈大笑，隨后調侃道：“這房間里有一個半假半真的哥哥，還有一個半真半假的親生妹妹——我是咱爸媽撿來的這事你應該聽涵曦姐說過了吧？”

　　夏希羽點了點頭：“嗯。”

　　隨后，兩人進入了十分簡單的一問一答模式。

　　雯莉：“那么，你還有夏萌的多少記憶？”

　　希羽：“幾乎全部，其余的只要有觸發(fā)物品或者碰到某個特定的人，就可以完整地回憶起來。不過，在特殊力量的幫助下，我通過自己的努力，現(xiàn)在的身體也不會像以前的夏萌那樣怕陌生人了。”

　　雯莉：“這樣啊……我想問個問題，以后會不會出現(xiàn)能幾乎百分百地準確鑒定親生血緣關系的科技？”

　　希羽：“有的，一種叫PCR的技術，中文名為‘聚合酶鏈式反應’，只要有一兩根頭發(fā)或者一兩滴血就可以鑒定。只是，我記得相關理論的成型也是在十幾年之后的美國，而不是中國的某個研究所，對應的成熟技術也是在世紀之交的時候了。就算換了個差不多的世界，十年是起碼的。等等，你問這么纖細不會是想犯罪吧？”

　　雯莉（搖頭否定）：“以前我會這么做，但只要我能留在你這里給你打工，那么當年的羅馬尼亞盒子對我而言，就只是過去的生活里所迫而不得不使用的手段而已。那么，在這個技術可以在國內開始使用之前，我們就把我們之間的關系扮演好了，等到被迫公布的時候再公布。這樣的話……我能算是自己人了嗎？”

　　希羽：“可以……”

　　“……”

　　這天下午，當其他人都在午睡或者在研究室里工作的時候，夏雯莉聽到了許多她難以想象的東西，除了PCR之外，主要包括：

　　信息化的海灣戰(zhàn)爭；

　　蘇聯(lián)的解體與在此之后的混亂和停滯；

　　香江和媽港的回歸；

　　比新干線還快的、350公里每小時以上的電動火車（高鐵）；

　　能用二氧化碳制造面粉、無鉛汽油、蛋白質的工廠；

　　最低時達到負幾十美元的國際油價；

　　中國曾最多每年招收近千萬大專院校的學生；

　　中國在工業(yè)與經(jīng)濟上，占據(jù)了一百八十年前的英國的地位——世界工廠，但是（相對）不賺錢。

　　……

　　當天晚上八點半，夏雯莉早早入睡的時候，沈涵曦陪著夏希羽站在自家小門外的水泥地上暢聊。

　　沈：“希羽，這個月的月底有一場講座邀約?！?p>　　夏（疑惑）：“什么邀約？”

　　沈（從挎包里摸出了一份邀約）：“我也沒想到的——現(xiàn)實主義詩歌寫作講座，復旦詩社的社長本人親自邀請?！?p>　　夏（冷漠臉）：“不去?！?p>　　沈（掏出另一份邀約）：“那就剩下另一場——軟科幻小說寫作。復旦大學文學院的人把講座寫到了?！?p>　　夏（更加疑惑）：“軟科幻小說？”

　　沈（開始不緊不慢地解釋）：“嗯，我也沒想到學術論文中已經(jīng)有公開討論《黎明之劍》第一卷的內容了，你如果能把第二卷搞定，那就是大爆炸。

　　另外，你之前沒有任何弄講座的經(jīng)驗，我希望能讓我和司璇一起去一趟，在天微不在的日子里幫你解決一些后勤問題。

　　畢竟，在課堂上授課和在擁擠的大講堂里搞講座是相當不一樣的——前者最多面對兩百人，后者可能要面對將近兩千人……至少一千人。

　　我希望你能試著參與一下，否則，如果你以后要參加國際數(shù)學家大會這種可能要被直播的大型講座的話，完全沒有一點經(jīng)驗就大條了。

　　我反對你變成一個專長演講的專家，但我更反對你缺乏最基本的經(jīng)驗而導致你的各方面受損。”

　　夏：“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沒有不接受的道理了?！?p>　　……

　　“希羽，起床了，今天是我們三個人徹底熟悉的一周年！上午的講座結束后，去復旦大學散散心吧？聽說那邊最近有不少休閑活動。你再不出門，身體都要垮掉了?！?p>　　4月1日上午六點三刻，夏希羽被突然喊起床的時候，首先發(fā)現(xiàn)童曉伊和符雨霄站在自己的身旁。

　　聽到符雨霄的這句話，夏希羽這才想起——

　　去年，符雨霄和童曉伊是在3月31日晚上先后被賦予了魔王之眼的，今天就是前者導致的一年冷卻時間的結束之日。同時，今天還有早已委托了沈涵曦接受了復旦大學文學系的軟科幻小說寫作講座的邀請?！?】

　　于是，被兩位少女喊起床的夏希羽不得不開始洗漱、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