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符雨霄的堅持
【在我來到新世界后的幾個月里，我逐漸確信初夏在面對女孩子時的態(tài)度總是矛盾的：他可以與我以及其他的‘大小姐’們談笑風生，卻對其他的女孩子們選擇了盡可能地回避、忍讓，甚至在不得已時使用武力反擊解決問題。
其中的大部分是女孩子個人的原因，剩余的部分中，一部分與我的交往史有關，另一部分與他的其他經(jīng)歷有關。這也是他當初給我推薦《國象霧途》這本不入流的小說解悶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對初夏而言，‘大小姐’是一個他在提到我和那幾位大家族出身的少女時的特稱，一個除了區(qū)別交往期間的經(jīng)歷之外沒有別的意義的詞語。
——沈涵曦，1981】
“希羽，現(xiàn)在是上午九點，童曉伊要去上她們專業(yè)的專業(yè)課了。除了今天上午沒課的你我二人和剛出門的涵曦之外，這棟小樓里的其他人都外出了。你那個妹妹和沙雯寧一起在三號樓工作，不用在意他們?！?p> “這一切都是……”
符雨霄點頭，隨后面帶笑意地抬頭看著茫然無知的夏希羽：“今天早上是你我的時間，沒有人可以干涉。希羽，我等很久了。從共進早餐開始吧。”
夏希羽懵了，他看著符雨霄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她經(jīng)常外穿的天藍色外套。
“希羽，最近一年里，我很注意自己的營養(yǎng)狀況……”
“把衣服穿回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聽到夏希羽用嚴厲的口氣說出這句話，符雨霄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只是一臉沮喪地點了點頭，隨后穿回了睡裙。
“我的好班長啊，你這是何苦呢？”
符雨霄搖了搖頭：“我希望你把我當一個有感情和追求的、已經(jīng)陷入熱戀之中的女大學生看待，而不只是你的研究助手。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只是……現(xiàn)在看來你還沒做好準備，也可能你迄今為止完全沒做過準備。對不起，我唐突了。”
說完，符雨霄從大門離開了大廳，整個2號樓只剩下夏希羽一個人。
門外，沈涵曦在與符雨霄通過意識通訊聯(lián)系。
“涵曦姐，他還是在害怕我們?！?p> 沈涵曦認可了這一說法：“嗯，給他幾年時間吧，他身上的矛盾比我多的多。我自認為算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了，但他的矛盾之處比我多的多?！?p> “這就是您當年選擇他的原因嗎？”
“這只是原因之一。比這更重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連我的爺爺和其他家里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大預言家’能力。我跟你簡單說說……”
聽到這里，符雨霄也沉默了。
過了很久，她才說道：“所以，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別的理由嗎？”
“嗯，主要就這兩點。當然，還有各種差不多的、讓我堅定了跟他走下去的理由，但我沒想到，他在高中和大學里受到了比我還更大的打擊，甚至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做好一切，（然后）把一切交給報應’。并且，他主動提及了這句被他在和我冷戰(zhàn)之后的后半生奉為經(jīng)典的話的歷史出處。
“此后，我從不少渠道得到了消息：他曾經(jīng)在華東財大經(jīng)歷的種種……唉……一切從我開始，但那也只是個開始。我就說個后果最輕的事——一個自己班的同學在學校里公開指責他長得丑，然后他說了一句，祝你一個人吃你自己全家三天后的席。然后那個女孩子的家人在三天后的一次航班上全部死于空難。在他的大學生活里，比這件事更荒唐的多了去了?！?p> “那之后……”
沈涵曦搖了搖頭，接著說起那段往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敢指責他的不是……他們生怕有一天全家沒了的會是自己。他們學校曾經(jīng)也有過一個鬧得很大的事，但最終被他一句話就結束了——‘你們別在這里糾纏我，說不準過個五六秒就會有一輛泥頭車呼嘯而過’?！?p> “然后，我從網(wǎng)傳的監(jiān)控錄像中看到：不到五秒的時間里，就有一輛當時為了修繕學?；A設施而開進來的泥頭車因為剎車不靈，把那四個人全部帶走了，希羽本人安然無恙。當聽說那四個人死于交通事故的時候，其他人大吃一驚。但當他們聽說是在找夏希羽麻煩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故——那沒事了，大家各回各的宿舍?！?p> “事情就是這樣。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世界里，這種能力帶來的后果并沒有那么夸張……畢竟對于我們來說，現(xiàn)在就是歷史，你也是歷史的一部分?！?p> 此時的符雨霄仍舊有些困惑：“我們……都是歷史？”
但在重復了這句話后，她立刻明白了沈涵曦的發(fā)言：“也對，您和他都來自于五十年后，我們這一代六零后大多都去世了的時代?，F(xiàn)在，我大概也明白您當年恨鐵不成鋼的心態(tài)了。”
沈涵曦嘆了口氣，接著符雨霄的話說下去：“對于我之外的其他女孩來說，他是一個可以前腳和妹子同床共枕、安撫人心，后腳就直接把對方一腳踹開、把對方禮送出門的人。永遠不要猜測他下一步會不會和那些寫小說的作者們一樣，吞了給你們看到的人設。”
“你我都是自己人，所以這種情況還不太嚴重。如果你站在他旁邊，有心去注意他和外人交流的時候，你就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我不希望在魔王之眼的作用下，你對他的愛慕被放大到一種無法控制的程度，那是和你之前的病態(tài)完全相反的情況。我希望你們記著：‘魔王之眼’只是消除敵意、解除誤會的助手，不是拴住你們的鎖鏈?！?p> “感謝涵曦姐的提醒，那今天下午和晚上……”
沈涵曦給符雨霄做出了保證：“你們的要求并不過分。我去做他的工作，除了主動拒絕的我之外，每個還在浦江的自己人都會有機會的。早上發(fā)生的一切，不會耽誤下午和晚上的安排?！?p> “那就太好了！”
于是，符雨霄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當天午飯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沒有人知道沈涵曦和夏希羽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所有人都只知道：走進房間的兩人滿臉寫著嚴肅，走出房間的夏希羽面色仍是平靜如常，但都看得出沈涵曦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接著，夏希羽前往即將投入使用的研究所新址做了一些簡單的規(guī)劃，并給出了一些設計指標后，決定把剩余的一切交給汪星悅處理，就回到了家中。
隨后，從當天下午四點開始，符雨霄也如愿地和希羽組的司璇、魏思瑜等人一樣，與夏希羽度過了只屬于彼此的、難忘的半小時。
雖然時間長度不及項天微、秦若華等人，但眾人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