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北進論與南進論

　　【所謂改革，就是要我們不把新舊體制看作是互不相干甚至截然對立的事物，而是在肯定傳統(tǒng)體制有其歷史存在合理性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其內部有利于新體制孕育、生長的積極因素和原有政治、經濟資源等初始條件的優(yōu)勢，使制度性變革的成分在舊體制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地發(fā)育并壯大，直到新體制成為整個體制的主導方面。

　　——夏希羽，1983.3】

　　隨后，夏雯莉在留在浦江的這最后幾天里，正式開始與赫敏一家進一步地熟稔起來，以便自己在之后的留學生活中更好地完成學業(yè)，并確保自己生活上的順利。

　　同時，夏希羽還授意沈涵曦請五人會議（此時，第一屆過渡委員會已解散）討論一件大事——

　　自今年三月的第二周起，希羽組計劃在常規(guī)招聘之外，還保留了之前的校招。

　　為了適應盡快從國內各單位吸納人才的需要，希羽組準備了兩套可行方案：

　　其一，把校招宣傳隊放在華東、華南地區(qū)，放松華中、華北地區(qū)的招聘工作；

　　另一個方案則是完全相反，把校招宣傳隊放在華中華北地區(qū)，完全無視浦江之外的華東、華南地區(qū)。

　　至于東北、中南、西南、西北地區(qū)不在計劃中的理由……

　　夏希羽和沈涵曦回顧了大半年前的水野遙佳把陸家義從鹿城“薅”回浦江的全過程之后，決定在這份校招計劃中放棄整個東北——在目前的情況下，“武裝押運”只適用于特事特辦。

　　同時，他在確認了中南、西南、西北地區(qū)的交通方案后，于無法確保行程安全的情況下，立刻放棄了這三個地區(qū)。

　　于是，研究所內首個接到這份方案的水野遙佳在這份計劃的封面上寫了七個字——

　　“北進論與南進論”。

　　秦若華則是對這次討論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首先確定校招宣傳隊得把這份方案放到擴大會議上進行討論。

　　于是，在夏雯莉隨著安德烈一家人一同飛往巴黎后的第二天，1983年3月6日的上午九點，五人會議在允許夏希羽列席的情況下，先由六人一起決定兩個校招校招小組的人選。

　　只是，除了兩支校招小組的組長分別瓦格納和馮琪諾擔任之外，組員和方案選擇上都沒有立刻達成共識——前者相對容易，后者卻反而比較難辦。

　　“華北有帝都和津門兩個直轄市，重點高校云集，西北則好幾個理工領域的重點高校，老實說，這年頭，這兩個大區(qū)的教育部直屬高校數(shù)量是華東和華南地區(qū)的總和要更多，相對質量也不差。”

　　夏希羽詢問道：“那么招生數(shù)量呢？有數(shù)據(jù)嗎？1978或1979年都可以。”

　　馮琪諾立刻把自己查證完畢的數(shù)據(jù)交給了夏希羽，并向他解釋道：“很難問到。至少我查到了水木大學在1979年招收了1899名本科生，227名研究生，擬畢業(yè)情況不明。除此之外，其他大學的我基本都沒通過公開資料查到，只能用電話詢問。”

　　夏希羽對此表示了極大地困惑：“我們交大的，跟我同一屆畢業(yè)的都查不到？”

　　“交大的倒是沒問題，本科生大約有1400人。由于休學、退學等情況的發(fā)生，數(shù)據(jù)的誤差在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其他部屬高?！艘汛_定1979年招生數(shù)量不超過一千的少數(shù)幾所高校之外，基本上都只能估計有1200-1500名本科生?！?p>　　“目前，我們只能查到浦江這邊的幾所大學的數(shù)據(jù)，其他院校提供數(shù)據(jù)的時候都很消極。再加上我們不可能從教育部那里查到數(shù)據(jù)……我就算有數(shù)據(jù)，也無法公開數(shù)據(jù)來源，只能靠你那個位面的《中國教育年鑒》里的數(shù)據(jù)進行非常粗糙的推算。”

　　夏希羽：老人、地鐵、手機.jpeg

　　十幾秒后，夏希羽回過神來，開始說明校招計劃：“我明白了。那么，就按照這份估計來討論吧。另外，我必須強調一下——這次的春招上限是科研秘書4人；科研崗6人；非科研崗6人。之前已經公布的題目作為秋招第一輪的題目，秋招二輪是否進行，由各校招小組來決定。

　　“按照往年慣例，遵循擇優(yōu)錄用、寧缺毋濫原則。兩個校招團各自招收三類崗位的一半人員，允許校招團內部調度，但不允許超過總上限。

　　“此外，我還想提一個額外的要求——由于研究所內女同志們的占比過大，因此，今年的校招期間，同等條件下，優(yōu)先錄取男同學和男性教師?！?p>　　“包括現(xiàn)任教師？”

　　面對汪星悅的詢問，夏希羽輕點頭后，繼續(xù)解釋：“包括現(xiàn)任教師。如果符合條件的老師中有愿意的話，科研崗優(yōu)先招收教師，但每個團必須留最后一個科研崗給學生，不論這個名額是否合用。至于審查等問題，交給灰風、星悅、湯霄三人解決。五人會議和校招團以外的其他成員不能干涉。”

　　見其他人都沒有反對意見，秦若華接著做了些補充：“這次校招工作也有讓一部分同事們了解全國部分高校的學生情況的意思。畢竟，絕大多數(shù)同學除了本人戶籍所在地的省份和大學所在地的省份之外，沒有在第三個省份生活過?！?p>　　“更大的問題在于，希羽這樣的同學甚至有可能是兩者合一的——一般來說甚至沒有去過第二個省。所以，我希望這次的校招團成員們，能發(fā)動所有從去年三月以前就已在研究所參與工作的同志們主動報名，而不是我們去主動挑選。”

　　這個意見得到了在場眾人的一致同意，于是，會議議程轉入了討論南進還是北進之中。

　　汪星悅首先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招聘過程中，允許動用何種級別的武裝？”

　　“我的意見是，除了瓦格納之外，只允許其他的自己人秘密持械。開火條件設定在有限自衛(wèi)原則。”

　　聽夏希羽說到這里，沈涵曦搖了搖頭：“那么，我覺得還是南下的方案比較合適。華北地區(qū)的情況我們不一定應付得了?！?p>　　秦若華給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支持南下方案。只是，如果有北方地區(qū)戶籍的考生的話，我希望能優(yōu)先考慮在南方讀書的北方人——僅僅是研究所內的浦江人數(shù)量，已經到了廣義北方人（華北、東北、西北、蘇北）的兩倍了。在這一點上，我覺得研究所內的性別問題也是類似。至于高校的強弱……我倒不是很在意?！?p>　　馮琪諾對此表示十分贊同：“我也覺得，在今年的招聘中，同等條件下優(yōu)先北方人、優(yōu)先男性的方案相對可行。這樣的話，也就不用擔心北上招聘的問題了，在南方的高校招人時，把北方人的優(yōu)先級調高就行?！?p>　　“大學問題真的沒什么，就算我們去了那些帝都與帝都周邊的高校和科研院所，那些單位未必會同意讓學生到我們這里來。我覺得，他們會這樣想，‘留校或者去中科院工作，不都比那個來歷不明的希羽組那個新單位來得強?！?p>　　面對馮琪諾的看法，水野遙佳很是認同，并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在面對那些發(fā)郵件來應聘的北方高校人員時，可以對北方地區(qū)高校的南方人的優(yōu)先級進行抬高?！?p>　　最終，“北校南人，南校北人”的招聘優(yōu)先級被確定后，在場所有人都達成了一致意見——“南進論”成為了最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