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再次起航（3）

　　【下一步的改革并不是要我們?nèi)巳硕甲鲑Y本家，或者是做一個企業(yè)家。

　　這一階段的改革旨在通過引入境內(nèi)外資本，實現(xiàn)高效率的科研成果轉(zhuǎn)化，使科研成果和科研經(jīng)費之間形成高效率、可持續(xù)的正循環(huán)。

　　研究所不會成為“有限公司”，而是要繼續(xù)成為一家可以在財務(wù)上自給自足的獨立科研機構(gòu)——這樣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

　　在因為各種原因排除了大多數(shù)科研經(jīng)費來源的情況下，對希羽組研究所而言，我們有理由也更有資格憑著科研人員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和其他類型的成果，獲得應(yīng)有的收益。

　　任何阻撓這種行為的過程都會遭到我們的強烈反對，有時也自然包含一些簡單的反制措施。

　　——項天微，1983.7】

　　同一時刻，希羽組研究所內(nèi)，已經(jīng)接任所長一職的項天微正在馮琪諾的陪同下，接待一名突如其來的訪客，但她對這名訪客以及他身后的數(shù)名中年男子的態(tài)度非常冷淡。

　　“如果你背后的人，以為你們的行動可以對希羽和其他同事造成傷害，我們研究所根本不用親自下場，就可以讓整座島徹底變成一口大熔爐?！?p>　　“我再說最后一次：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今年2月12日尼古拉的死是他們自己缺乏約束能力，是他們自己反對自己的必然結(jié)果。而且，我們能預(yù)判的是，他的死只是開始。”

　　“至于親自下場前往當?shù)?，我們研究所不會也不能這么做。我們能說的這么多了，如果各位領(lǐng)導不滿意的話，你們可以去英國駐華大使館投訴我，或者直接想辦法把我遣送出境?！?p>　　“現(xiàn)在馬上就到我的午餐時間了。馮琪諾，你來替我送客，我給你多留一些午飯?！?p>　　話音剛落，項天微完全不顧及在場的臺商代表以及隨之而來的本地官員，當眾離開了所長辦公室。

　　在汪星悅和湯霄兩人手持輕機槍的“勸說”之下，來訪的一行人被迫立刻離開了辦公室。

　　然而，當汪星悅和湯霄兩人走在一行人的身后，湯霄立刻對著走在中間、袖口有異常動靜的數(shù)人開槍。

　　最先被擊中的一人當即倒在了這層樓的樓梯口，并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啊——”

　　其他跟著這名“臺商”前來的人立刻被嚇得大叫起來。

　　搜查結(jié)果非常明顯：此人身上不僅帶著美制武器以及其他非常規(guī)武器和工具，還有夏希羽和項天微的照片。

　　一眾商人立刻明白：他們之中混進了刺殺者。

　　于是，其余幾人“很樂意地”在研究所里蹭了一頓午飯，以盡快地從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另一邊，1983年7月20日的清晨六點，夏希羽一行人中的大多數(shù)在抵達英國后的第二天就開始了各自的緊張工作。

　　不過，穿著防彈背心睡覺的劉曉茉和周昕正抓緊在夏希羽的陪伴下補覺，因而他們肯定不在此列。

　　至于這兩人不得不一同擠在夏希羽的床上的理由——兩人在入睡前與夏希羽互換了房間，而原本由夏希羽入住的房間在數(shù)小時前遭到了蓄意縱火。

　　夏希羽看著安然入睡的兩位女孩，并沒有在此時叫醒她們，而是在兩人醒后，帶著她們與在客廳里睡覺的沈涵曦等人聊起了不久前剛發(fā)生的縱火事件。

　　同時，也最終敲定了跟著夏希羽繼續(xù)本次暑期旅行的十八人名單：

　　沈涵曦、符雨霄、童曉伊、賀曉音、羅薇、石雅琳、星川優(yōu)香、項若漁、賴天樞、謝悅薇、劉曉涵、劉曉茉、周昕、瓦格納、卡羅爾·關(guān)原、奧利維拉·諾伊、蕾切爾·麗特、伊馮娜·蕾切爾·弗萊徹。

　　……

　　名單確定完畢后，夏希羽環(huán)顧四周，確認了沈涵曦、劉曉茉、周昕、關(guān)原四女正與自己同在一個大廳里以后，才說明了自己的判斷。

　　“現(xiàn)在，我們處于高度危險狀態(tài)——五星級酒店都可以成為縱火襲擊的目標，甚至不在意這是外國領(lǐng)土，更不在意可能傷害我們之中的外籍隨員，那就只可能是‘中研院’在這里的留學生或者是他們背后的走狗了。搞不好就是錢思亮【1】甚至更高級別的人員直接下的指示?！?p>　　“他們或許是覺得在香江不便行動，或者行動因為其他人的存在而失敗，然后就等著在英國把我拿下。看上去很精明啊……不過他們沒算到我會和自己的隨行人員換房間，或者只是偵查工作不到位，因而不知道而已?！?p>　　劉曉茉追問道：“所以，已經(jīng)被我們定位的兩個男人該怎么處理，放著他們給倫敦本地的片警去抓嗎？”

　　“如果我們按照暗殺去處理，而且背后是美國的話，倫敦方面未必有所行動。但如果是把他們當成IRA那樣的武裝分子去處理，瑪格麗特（此處指撒切爾，下同）肯定不會放任這種既危害英國安全、同時還可能打斷中英談判的惡劣案件。”

　　沈涵曦立刻點頭：“我明白了，早飯過后我就帶著劉曉茉去找本地媒體解決這個問題?！?p>　　“再帶一個關(guān)原吧，她是英國本地人?！?p>　　沈涵曦再次點頭后立刻坐回原位。

　　夏希羽這才繼續(xù)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等著敵人上門來找我們的麻煩，更不會指望瑪格麗特幫我們解決問題。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人保持最高警戒！”

　　接著，在之后的一上午時間里，劉曉茉、周昕兩人最終帶回了三個消息——

　　兩名縱火者于這天上午十點半分別背后中六槍‘自殺’，兩名擊殺者分別來自CIA和MI5，目前均已被劉、周二女活捉、藏匿、審訊、行刑式收尾（含分裝、填埋或銷毀），審訊期間只能確定下達指令者分別是兩情報組織在倫敦的正職負責人；

　　除了縱火案之外，本地片警沒有超出縱火案本身的調(diào)查，媒體也只是聲稱這是IRA日常進行的瘋狂行為之一，完全不提及作案者的行動動機以及受害者的身份；

　　中國駐英使館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沒有任何外事工作人員的進出。

　　一邊吃午飯一邊聽完二女報告的夏希羽當眾認可了她們的工作：“有你們兩位在，我就放心了。今明兩天，我們將分批搬到麗特家族暫時給我們借用的新住處。但你們倆中，有一個人要留在我身邊，另一個人要去那邊做安全布置。瓦格納必須要在關(guān)原身邊單獨保護她，無論如何不能單獨行動?！?p>　　“那我跟車離開吧，維爾汀留在這里?！?p>　　周昕并不反對，默默地點頭后繼續(xù)與其他人一同吃飯。

　　“那就這么定了?！?p>　　最終，夏希羽一行全員與稍后抵達的諾伊和麗特二人都在此日傍晚抵達了目的地——一處位于多佛爾北部的肯特郡迪爾鎮(zhèn)的別墅內(nèi)。

　　期間的一天多時間里，希羽組一行人終于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

　　“我們這邊暫時算是安全了，但從歷史經(jīng)驗來看，仍舊不能放松警惕。不過，現(xiàn)在天微那邊的壓力更大……喬辦組織的調(diào)查組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p>　　……

　　正如夏希羽所說的那樣，此時的研究所內(nèi)，項天微與馮琪諾一起陪同喬辦、國家科委、國家計委、紫光閣、中科院派出人員為首的調(diào)查組一行15人吃午餐。

　　午餐結(jié)束后，調(diào)查組先后在馮琪諾與李佳悅、水野遙佳、淺野明日香三名外國專家進行了多對一的會談——馮琪諾在會談開始前明確聲明自己只提供中文翻譯、緊急醫(yī)療服務(wù)和人身安全保護，甚至還以調(diào)查組的平均年齡大于四十五歲為理由，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小瓶硝酸甘油。

　　由于調(diào)查組成員都清楚：他們拿到的這瓶藥是希羽組早在1981年，就已經(jīng)開始在重大活動期間有針對性地發(fā)放過的，沒有任何商業(yè)意義，只是對高齡訪客的例行發(fā)放而已，因此他們也就自然而然地收下了。

　　發(fā)放完畢后，希羽組研究所調(diào)查組的第一次會談?wù)介_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