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三個女人一臺戲
主仆倆敲定了主意,又在小廝嘴里打探到了胡燦所在,一路朝石秋容的院子走。
“夫人可是打算去找侯爺?
依照妾身看來……怕是不能如夫人您的意了?!?p> 石寶怡帶著婢女走在路上,冷不丁的就聽到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沒有絲毫防備的石寶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待到冷靜后轉身,才見著這聲音的主人。
身材姣好,通身不懼寒的穿著,一步三搖的捏著帕子走近。
正是侯府內唯一一個妾室——芷兒。
石寶怡私心里對她也是充滿防備,她清楚的知道按照胡燦給她的指示,同眼前的女人聯手擠兌石秋容對自己而言不過是與虎謀皮。
這個女人相較于石秋容來說也是一樣的危險。
只是……
“你什么意思?”
她凝視著芷兒,眸光犀利。
小娘的事情難道被芷兒知道了?
就連自己都還只是通過小廝的口才知道的,深宅大院里的事情向來是不會輕易傳揚開的。
這么短的時間之內芷兒就知道了她的事情,唯一的解釋——她身邊出了叛徒。
石寶怡身邊的婢女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看著芷兒的目光不見友善。
畢竟在這個時候跑出來阻止主子去找侯爺的,在她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主子和侯爺新婚燕爾,哪有在這個時候給人潑冷水的道理?
更何況如今形勢……
芷兒走的近了,含笑對石寶怡行了一禮。
接著說道:
“妾身方才從秋容夫人屋里出來不久,用多了些點心在院子里走走。
恰好就撞見夫人您了?!?p> 芷兒一副悠閑自在模樣。
話語間卻也打消了石寶怡先前的猜測。
“妾臨走時秋容夫人與侯爺正是火熱,想來侯爺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見到夫人您的?!?p> 芷兒說的露骨,石寶怡聽的臉熱。
斷沒有預料到石秋容還有心思討好胡燦。
她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傷心著,然后想辦法挽回自己的名聲么?
芷兒見石寶怡臉上逐漸灰白的色彩,接著道:
“夫人您啊也別太難過。
秋容夫人同侯爺到底是自小的情誼,前陣子鬧鬧小矛盾疏離了些,侯爺也在你我處說了些氣話。”
芷兒說著將額前碎發(fā)移到耳后。
“不過夫妻之間,難免有個磕磕碰碰。
俗話說的好,床頭吵架床尾和,沒什么過不去的?!?p> 芷兒一派過來人的口吻,三言兩語的打碎了石寶怡的美夢。
原本在侯府錦衣玉食堆積起來的自信瞬間被擊的粉碎。
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起讓胡燦與她一道回太傅府是否可行。
芷兒行為舉止之間是透著幾分輕浮氣,可禮節(jié)上倒是難以挑出毛病。
說的話在石寶怡看來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她的思緒因為芷兒的話再次亂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照芷兒所說的那樣,那么從未與她見過面的胡燦忽然去和陛下求旨賜婚也就說的通了。
再加上近些日子以來胡燦對石秋容的態(tài)度和以往也是大不相同……
石寶怡不敢想象石秋容如果真的又在這個時候和胡燦重修舊好,那么自己該怎么辦,自己的小娘又改怎么辦?
“你到是想的通透,自己不也是侯爺的人么?”
石寶怡打量著芷兒,幽幽開口。
“石秋容與侯爺舊情復燃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她和本夫人可不一樣,本夫人再怎么說也是和她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了。
自然比你更加的了解這位長姊。
她可從來都不喜歡同她搶侯爺的女人。”
“本夫人在太傅府的時候可是看見過許多個和你一樣的人。
或者說……又不一樣。
畢竟她們和長姊搶的不是她最愛的侯爺,而是阿父的重視?!?p> 石寶怡微微抬首,像是陷入了某段回憶里。
“阿父喜愛美人,太傅府里有著數不盡的姨娘、婢女……
本夫人的姊妹幾乎每年都有增加,可是過了這么多年了,活下來的也不過屈指可數。
你猜……
除了她的母親柳氏,還有沒有旁人的手筆?”
石秋容是長的好,可是太傅府里并不缺少長的好的庶女。
這些庶女之中自然也有生的比石秋容聰明討喜的。
這樣的存在總是會搶走太傅大人的注意,一旦太傅大人看中了某位庶女,那么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為她們尋一門好的親事。
可是這樣一來,石秋容所能得到的助力就會被她們分走。
這絕對不是石秋容和柳氏愿意看到的。
況且……
太過聰明的人往往會有自己的主見,不受她們控制的東西,是沒有資格在太傅府生存的。
芷兒散漫的笑臉在聽到石寶怡的講述之后裂開。
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石寶怡勾唇,很滿意她此刻的表情。
再沒有什么話同她再說,擦著她的肩膀,依舊去了石秋容的院子。
只留下芷兒僵立在原地,像極了寒風中搖曳的小野花……
原想著石家的兩個女君一起入的侯府,自己身份低微,從中周旋一二也能過的極好。
沒想到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石寶怡看似驕縱無腦,實則心機深沉。
石秋容看似端莊大度,實則心比蛇蝎,令人毛骨悚然。
一個兩個的,還有侯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把她弄回來,都是把她當槍使。
芷兒氣竭,這端陽侯府都特娘的是什么虎狼窩?
戲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她可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呢,呵呵。
芷兒彎彎唇,府上的日子愈發(fā)的有盼頭了!
石寶怡心里憋著一團火,在石秋容的院子門口就撞見了她的奶娘。
那婆子依舊端著在太傅府時的威風斜眼瞧她。
“喲~
老婆子我當是誰家院子里跑出來的狗守在咱院子外頭討飯吃呢。
原來是寶怡姑娘啊……
哦不,現在應該是寶怡夫人了。
哎呀這人吶,上了年紀就是記性不好。
也不記得您這是多久沒來給咱們家主母請安了。
雖說都是妻,到底還是嫡庶有別。
飛上枝頭也不見得能比鳳凰尊貴??!
倒是拿起架子來了。
庶出的就是沒教養(yǎng),盡和生娘學了些不入流的娼妓手段。
登不得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