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看起來很不屑啊
中年武者一愣,隨即尷尬了。
這么簡單的道理自己怎么就一時沒想明白。
也對,這萬書權(quán)都連打三場了,體力都已經(jīng)快消耗光了,那個梁永杰又是一個百戰(zhàn)不敗的高手,任誰都會把注碼壓在梁永杰的身上。
“我壓五百,梁永杰!”
沒等服務(wù)員開口,中年武者就趕緊把錢給遞了過去。
壓完注,服務(wù)員離去。
其實,除了以逸待勞之外,張溪晨確實看出了那個叫梁永杰的的確是個高手,即便萬書權(quán)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到武英級,但是這種差距卻并非是實力上的,就算是全盛時期,萬書權(quán)也未必會是梁永杰的對手。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張溪晨才會把錢壓在梁永杰的身上。
很快,切磋開始,主持人下臺。
“給你五分鐘時間休息?!绷河澜芸粗f書權(quán),張口說道,“我不欺弱?!?p> 不欺弱?
一句話,將他心中的傲氣,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同時,卻也深深的刺激到了萬書權(quán)。
這都還沒打呢,對方就直接把他歸在了弱者陣營,這讓他怎能接受得了?
“出手吧!”憋著一股悶氣,萬書權(quán)張口道。
“我不打弱者。”梁永杰依舊高傲。
“哼!”
萬書權(quán)臉色一沉,腳步一動,跨著八卦步,雙拳揮擊著,直接就朝對方猛攻了上去。
強打?
梁永杰不屑撇撇嘴。
不再遲疑,雙手一動,宛如兩條游蛇一般,速度飛快的就跟萬書權(quán)碰撞在了一起。
因為實力相差不大的緣故,兩人打斗得尤為激烈。
“啪啪啪……”
炸裂般的碰撞聲,如同雨點一般不斷傳開,眾人瞬間就被吸引了。
只見,擂臺上,兩人速度極快的相互碰撞著,雖然很是激烈,但是兩人的腳步都沒有絲毫的挪動,就這么站在原地,瘋狂對拼。
“好快的速度!”
“是啊,這兩人的實力都太強了!”
“看樣子,萬書權(quán)打了三場了還有這么強大的戰(zhàn)力,厲害??!不過看起來誰也沒能占到上風(fēng)。”
“不然,雖然看上去是平分秋色,但是實際上,萬書權(quán)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fēng)?!?p> “怎么說?”
“你們看,萬書權(quán)打的是先手,可現(xiàn)在卻根本找不到空隙進攻,反而一直在被迫防守,雖然依靠著強大的實力,暫時防御住了對方的攻擊,但是這樣持續(xù)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的?!?p> 眾人一看,還真是這樣。
因為兩人的出手速度太快的緣故,一開始大家還沒看出來。
“可惜了,萬書權(quán)連戰(zhàn)三場,體力消耗了太多,要是全盛時期的話,這場比試的結(jié)果可就不好說了?!?p> “對方都給他休息的時間了,他自己不珍惜。”
“是?。 ?p> ……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張溪晨暗暗搖頭。
這里雖然有幾個高手存在,但是這些人的眼光,似乎跟他們的實力并不匹配。
在張溪晨看來,那個梁永杰,并沒有那么好心。
他之所以一上臺就傲言傲語,完全是為了刺激萬書權(quán)。
聽起來,他還真是大仁大義。
可,五分鐘,能干什么?
消耗掉了那么多的體力,是五分鐘時間能恢復(fù)得過來的嗎?
武者擁有的是內(nèi)勁可不是內(nèi)氣,內(nèi)勁不好恢復(fù)。
所以,梁永杰是在用激將法,刺激萬書權(quán)的同時,還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武品,同時還能借此一戰(zhàn),在南京武林圈中打出名氣。
這城府,一般人還真看不透。
雖然看出來了,但張溪晨也不說,說出來對他也沒什么好處,反而會引來敵意。
擂臺上,兩人依舊瘋狂對拼。
就在大家看得入神之際,梁永杰突然一笑,右手捏拳,猛的攻向萬書權(quán)的腦袋。
萬書權(quán)立刻防御。
可就在這時,梁永杰突然變化攻勢,捏拳成掌,一把抓住萬書權(quán)擋在眼前的左手,然后猛的向下一拉,身體下沉的同時,一個翻轉(zhuǎn),左腳從右腳后跟處繞過,瞬間踢在身體被壓低的萬書權(quán)身上。
與此同時,梁永杰右手一送,捏掌成鶴型,重重的在萬書權(quán)的后背上一點。
“砰!”
猝不及防之下,萬書權(quán)應(yīng)聲倒地。
這一幕,讓所有觀戰(zhàn)之人,都為之驚嘆。
“這是形意拳中的鶴形拳?”
“好厲害!”
“速度真快!”
“梁永杰果然很強??!”
眾人紛紛出口贊嘆。
可這邊,張溪晨卻是暗自搖頭。
這的確是鶴形拳,但卻不該這么接。
要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強一點的話,這一招很輕松就能破掉。
原本,這一招應(yīng)該是將敵人的身體拉低,然后自身前滾翻,從敵人的背上翻過,以自身的重量,壓制住敵人,然后再接下一招。
按照正確的套路,出招人能隨時保持防御狀態(tài),不露出絲毫破綻。
可梁永杰這么一改,卻全是破綻。
不用多想,梁永杰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凸顯他的強大。
就在眾人驚嘆之時,倒地的萬書權(quán)快速的站起身來。
梁永杰暗自冷笑一聲,立刻先手猛攻上去。
體力消耗得差不多的萬書權(quán),沒擋住幾招,就再一次被打倒。
雖說是切磋,但是拳腳無眼,難免會傷到一些,更何況,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萬書權(quán)更容易受傷。
倒下,再次爬起來!
萬書權(quán)還沒放棄!
梁永杰繼續(xù)猛攻,不出三招,又再一次把萬書權(quán)震飛。
這一次,萬書權(quán)直接被震得悶聲咳嗽,顯然是受傷了。
但他依舊沒有放棄,再次站起!
見狀,梁永杰怒了。
這只是一場切磋而已,都已經(jīng)倒地三次了,怎么還站起來?
這是蔑視他?。?p> 心中怒意燃燒,梁永杰繼續(xù)猛攻,絲毫不給萬書權(quán)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
第四次將其打倒。
再起,再打,再起,再打……
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萬書權(quán)都已經(jīng)開始吐血了。
周圍人都看不下去了,梁永杰卻依舊未停手。
終于,在倒下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萬書權(quán)又被梁永杰狠狠的一拳砸飛了出去,他還想爬起來,可起不來了。
心中窩火的梁永杰繼續(xù)上前,似乎還要動手。
周圍眾人都怒了。
“差不多得了!點到為止,不準傷人不知道嗎?!”
“就是啊,把人都打成那樣了,還他媽打?”
“人家都吐血了,你怎么還要動手?”
“這是切磋,不是拼命!”
眾人紛紛起身大喝。
梁永杰似乎沒聽見,三兩步?jīng)_到萬書權(quán)身前。
就在其準備動手的時候,主持人匆忙上臺,趕緊說道:“切磋結(jié)束,臨省梁永杰獲勝!”
聞言,梁永杰這才不甘心的停下手來。
擂臺下,眾人都很氣憤,怒視著一臉傲氣的梁永杰。
但誰也不多說什么,武者從來不是逞口舌之強。
大家都知道,這個梁永杰的實力太強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出手,都不見得能打得過。
除非有武英出手!
但是,武英級強者,在這種基本的切磋比賽中,怎么可能出手?
很快,萬書權(quán)被兩名服務(wù)員攙扶下臺。
擂臺上,梁永杰嘴角帶笑,一臉傲然的轉(zhuǎn)目,掃望著周圍眾人。
“接下來,誰上?”
狂傲的的話聲傳開。
擂臺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去。
雖然都很想教訓(xùn)這個梁永杰一頓,但是他們沒那個實力啊。
“哼!”見無人應(yīng)聲,梁永杰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這南京武林中,就沒有個能打的嗎?”
眾人怒了,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而且,侮辱的還是整個南京武林圈。
身為一名武者,傲氣是該有的,但是傲到這種程度,傲到如此目中無人的人,大家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還他媽砸場子砸到本省來了!
“媽的,我要是有那個實力,非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不可?!?p> “就是啊,那些武英級高手,怎么還不上去?”
“這人不但口出狂言,還看不起咱們南京武林圈,難不成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眾人氣憤。
“不是高手不想上,而是上不得啊。”
那個白頭發(fā)白胡子,精神爍爍的老者,搖頭嘆了一聲,說道,“要是真有高手上去教訓(xùn)他,傳到臨省那邊,還不成笑話,被臨省的人說是以強欺弱?”
“難道,就任由他這么狂妄下去嗎?”一人詢問。
老者搖頭嘆息。
眾人也都無奈了。
這一場還真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嚨的魚刺一般,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很是難受。
擂臺上,梁永杰不屑的冷笑著,蔑視著周圍眾人。
掃望一圈下來,目光突然就定格在了張溪晨的身上。
盯了半晌,尤其是看張溪晨的眼神,沒有一絲怒意,反而有些不屑。
“小子,看起來,你對我很是不屑啊,不服就上來打一場?!绷河澜苤钢鴱埾刻翎叀?p>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張溪晨的身上。
可張溪晨卻懵逼了。
你從哪里看出來我不屑的?
梁永杰的話,就好像一盞華麗的聚光燈,瞬間就讓張溪晨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旁邊的中年武者也嚇了一跳,趕緊和張溪晨拉開點距離,也驚訝的看著張溪晨。
“咦?”
“這人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p>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個驚疑聲。
“看上去很神秘啊?!?p> “是啊,這穿著,完全就是一副怕被傳染病傳染的樣子?!?p> “怎么連頭都給蒙上了?”
“這運動服還挺好看的,看上去年紀應(yīng)該不大吧?”
眾人開始議論起來。
“運動服,年紀不大?”
這時,之前喊話的,一個青年突然就噌的站了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全身一震,猛的伸手指向張溪晨,大喊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賣地寶的人!”
嘩!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賣地寶的?
就是上次交易會,賣地寶的那個人?
凌空一掌就把汽車給拍飛了的那個人?
心驚間,大家豁然站起身來,盯住張溪晨,眼神中滿是震驚。
一直坐在張溪晨身旁的那名,在第一次壓注時好心為他解圍的中年武者,也震住了,雙目圓瞪著看著張溪晨。
不遠處,同坐一桌的兩個富二代和于天澤也都愣住了。
“就是他!我記得,他賣地寶的時候,穿的也是這一身衣服!”那個青年再度大喊。
大家眼神更加亮了。
聞言,張溪晨很是無語。
不過,既然被人認出來了,他也沒什么好否定的,反正誰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張溪晨站起身來,話也不說,對著大家拱手抱拳,如此,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見狀,眾人眼中精光一閃。
還真是他!
“兄弟,你還有沒有地寶,賣我一個唄?”
“我也要,價格不是問題,你有多少我要多少?!?p> “應(yīng)該還有吧,反正都來了,就拿一個出來拍賣一下,活躍活躍氣氛嘛!”
不少人紛紛張口詢問。
可他們的問話聲剛落下,周圍就傳來一陣哄笑聲。
“地寶那有這么容易就能得到?”
“就是啊,能有一個地寶,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p> “難不成,賣過一個地寶,就能成為地寶販賣專業(yè)戶?”
聽到眾人的哄笑聲,那幾個眼冒精光的想買地寶之人,頓時就尷尬的笑著,坐了下去。
張溪晨也適時的對著那幾人聳了聳肩,再次引來一陣哄笑。
那幾人,面紅耳赤。
與此同時,在擂臺上挑釁張溪晨的梁永杰,聽說這個人居然賣地寶之后,心中也是被嚇了一跳,開始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著張溪晨,心中對張溪晨的輕視,也瞬間消散了。
這邊,人群中的哄笑聲剛落下,與于天澤同坐一桌的其中一個富二代,突然就站起身來,對張溪晨抱了抱拳,然后指著擂臺上的梁永杰,喊道:“前輩,我上次跟你說的就是這位,如果你能戰(zhàn)勝他,二十萬我雙手奉上!”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全場大嘩。
所有人的目光,依舊集中在張溪晨的身上。
與之前不同,如果說之前是好奇張溪晨的身份,那么現(xiàn)在所有人好奇的,就都變成了張溪晨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