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位種田的大帝
雖然許凡以前不怎么讀書,但是對這個故事卻是十分的熟悉。
也許是曾經(jīng),他也對那個關(guān)于“大槐國”的故事十分的向往吧。
沒有想到,現(xiàn)在在異世界竟然都可以再聽到“南柯一夢”一詞。
此時,天色將黑。
逐流重新坐到了凳子上,剛剛強行試著去將一個神器進行化形,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勉強。
現(xiàn)在有點氣血不暢。
正在思索著的許凡發(fā)現(xiàn)了華點,“也就是說我的故事現(xiàn)在全大陸都知道?”
逐流點了點頭。
雖然,那場戰(zhàn)爭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徹底地死了,但是臨然然跟臨則并沒有死。
甚至是宋西都活著,仍然因為臨然然還喜歡著他,依然是臨鶴一族內(nèi)的內(nèi)門弟子。
不可避免的就是,許凡的事情傳了開來。
最后舍身保護了大帝的事情被全大陸傳頌,哪怕是東洲域也依然有他的傳說。
以及在蓮落炸開之后,所有的低品階修行者仍然留在了宋城之中。
最后許凡的努力并沒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不過保護了自己的師父和南若兒。
蓮蓬女用著自己的辦法保護了青魅影,所以到了最后,青魅影仍然活著。
許凡望著逐流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斷地進行著調(diào)息,許凡決定不去打擾。
用手輕輕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臉,又重新變成了吳某祖的臉。
許凡離開了逐流大帝的宅院中,便是直接站在了青下城的大街上。
他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去尋找一個小宅院給自己下榻。
逐流大帝居所中。
逐流大帝望著剛剛許凡所坐的位置,上面還有著他的氣息。
古靈精怪?不過這個少年還挺活潑的。
逐流大帝開始不自覺地笑著,笑著笑著,他開始回憶著四年前的事情。
太古怪了。
其實玄氣大陸上最后一次有人使用南柯一夢確實在幾百年前,一個種田的農(nóng)民偶然在田地間撿到了一張破舊的棋盤。
那上面已經(jīng)開始有了缺角。
但是木是一塊好木,用的上等的塵香木打磨而成。
因為種田的中年人曾經(jīng)還是學(xué)過圍棋的,不過年少求學(xué)并沒有成功,隨之而學(xué)過的圍棋技藝也被丟在了一旁。
二十多年過去了,中年人重新看到那張棋盤的時候,又是否追憶起了曾經(jīng)的種種?
他將圍棋放在了田埂上,想等到鋤完田之后再回家。
就這樣,大概在下午四點的時候,他就早早地背起鋤頭拿起了圍棋往著家的方向而去。
往昔,他都要到天很黑的時候才回家的,不過今天,他想要早點回家。
盡管,只有一張棋盤。盡管,哪怕是一張棋子都沒有。
“小王啊,今天怎么這么快就回家了?”
路旁的老嫗跟著他打招呼。
“婆婆,我今天決定休息一下?!?p> 其實,老王長得也挺帥的,盡管四五十歲了,但是依然硬朗,依然能夠看出曾經(jīng)年少時的帥氣出來。
在村里面也十分受歡迎,力氣也大,有什么忙別人都會找老王,老王也樂意幫忙。
他將鋤頭掛在了屋的前堂,拿著棋盤走進了菜園里。
隨手在一處比較濕的地方挖了一大塊泥巴,又摘了二三十片樹葉。
在后院里升起了一大堆火,慢慢地把泥巴烤干黑乎乎的泥巴中水分消失了之后,被老王一塊又一塊地掰下來。
雖然老王的手已經(jīng)起了很多很多的繭子,但是手依然十分的精巧,被掰下來的泥塊都四四方方的,標準的小正方體。
將樹葉不斷地折疊,又把泥巴往樹葉里面塞,這樣子樹葉就不會被風(fēng)吹跑了。拿著一根根小小地筋絲捆著樹葉包成的小正方體。
此刻,黑色泥巴弄成的小正方體自然就是代表黑子了,而綠葉弄成的小塊塊也就是白子。
老王就這么開始在自家后院里下起了圍棋。
恍惚間,已經(jīng)快要晚上了。
掏出了三十個銅幣作為代價,又在鄰居家中借來了油燈。
“老王今天要油燈干嘛啊?”
“正下棋嘞?!?p> “我們這村里除了你還有會下棋的?”
“我自己跟自己下?!?p> “哦,那好?!?p> 鄰居家掂著自己手上的銅幣,這老王平常省吃儉用的,花一個銅幣買個包子都不肯,這回怎么還用這么多銅幣來換油燈了呢?
話說一個人下棋有什么味?
老王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他拿到了油燈之后,趕快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把壇子里面釀著的米酒也一起拿上,又回到了后院重新開始下著自己的棋。
今夜無風(fēng)。
老王將油燈放在了棋盤旁,這樣子剛好可以看清棋盤,不過弄的老王的眼睛有一點迷蒙。
也許,這迷蒙并不是油燈帶來的。
拿起了身旁的酒,一口一口地喝著,又從旁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泥土塊,放在了棋盤中央。
他忽然被油燈吸引住了。
他好像,在油燈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這艷紅色的油燈中,竟然有著一個穿著紅裙的女生。
紅裙紗擺影,手中扇起。
他看見那緋紅色的扇子在天空中劃起了一道美麗的弧線,隨后又被女生用小拇指指尖輕輕地勾住,整個扇子仍然在繼續(xù)地轉(zhuǎn)動著,這一切渾然天成。
隨著戲鼓聲停,臺下的觀眾個個都開始鼓掌。
那年,她十五歲了。
他也十五歲。
他在下面輕輕地鼓著掌。
她手中的扇子是他送的。
在下方直到她演出完,沖上了幕后,輕輕地抱住了她。
老王,不對,應(yīng)該是小王。
小王輕輕地開口,“我要赴京考試,要一年,你能不能等我?”
“啊,我又沒說以后要跟定你?!?p> “哎呀,能不能等我一年?”
“好咯好咯,等你就是了,但是你一定要來找我!我就在這里等你!”
“嗯好,一言為定。”
“一定要來找我!”
兩個十五歲的孩子拉著勾。
那年秋,他成功抵京,可抱憾而歸!
返程的路上,已經(jīng)到了第二年立春,連日大雨,黃河決提,而回去的路都被沖斷了。
他急得焦頭爛額,等到了夏天,雨才停。
可是,回去的路仍然沒有修好,馬車到不了,這兩千里路程又怎是人力可及?
直到第三年的夏天,朝廷才派人來修路。
路修好了,他已經(jīng)將要十八歲了。
等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曾經(jīng)等著他的女孩卻不知道嫁到了哪里去了。
第四年春,他想要重新赴京考試,但是去年剛修好的路,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