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凡離開了山頂,但心底里卻依然回想著那只小狐貍。
想到此處,紀凡就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笑道:“這只小狐貍,不僅聰明伶俐,而且還如此善解人意,恐怕還真是成精了呢!”
夜晚,軒轅洞的廚房外。
錢玲離的老遠就聞到了香氣撲鼻的肉香味。
帶著滿心歡喜,錢玲一把推開廚房大門,屆時看到紀凡正坐在灶臺邊,鍋里燉著滿滿一鍋的燉肉。
錢玲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笑著說道:“我就說五師兄最好了,你還真把那只狐貍給我抓回來了?”
紀凡扭頭笑道:“哪里是什么狐貍?這是一整鍋的野豬肉?!?p> “野豬肉?”錢玲皺了皺眉頭,說道:“五師兄,你居然還能抓到這東西?看來你這早課可沒白練呢?!?p> 紀凡笑道:“這不是什么大豬,而是小豬崽。但是你今天能吃上這鍋肉,還真要感謝那只小狐貍呢?”
“我感謝它?”錢玲走到灶臺邊坐了下來。
紀凡將今早山上,關(guān)于小狐貍的事情跟錢玲說了一遍。
聽完過后,錢玲大驚失色,“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稀奇事情?那是狐貍只怕是要成精了吧?”
紀凡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我感覺到這只小狐貍心眼兒不壞。它居然還懂得知恩圖報,倒也是一個善良的妖精?!?p> “妖精還善良?”錢玲冷哼一聲,“這世上的妖精,倘若真有善良的,那么山下的凡人,怎會個個都害怕妖精?”
紀凡說道:“人分好壞,只怕妖精也是如此。”
錢玲冷哼一聲,“五師兄,你可不要被那妖精迷了眼。我聽聞狐貍精總擅長幻化成人形美女,到處吸引男人,且專門吸食男人精魄。你倒是要小心,不要被那狐貍精給害了性命?!?p> 紀凡搖頭笑道:“哪有?那只小狐貍甚是招人喜愛,而且看它的身形,只怕歲數(shù)不大。倘若它真能變成美女,只怕也是一件好事。我每日在這山上,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有見過美女了?!?p> 聽聞此言,錢玲臉色一沉,轉(zhuǎn)頭就朝紀凡嚷嚷道:“五師兄,你說什么呢?我在你眼前不算美女?”
被錢玲這么一問,紀凡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他連忙向錢玲求饒道:“我的好師妹,師兄說錯了話,你不要生氣。我的小師妹可是整個蜀山實打?qū)嵉拇竺琅?,若是有旁人站在我?guī)熋蒙磉叄叶紤械每此谎?。這樣總行了吧?”
錢玲抿嘴一笑,很是滿意的點頭說道:“五師兄,你成天待在山上,倒是在哪學(xué)的這般油腔滑調(diào)?雖說我不太喜歡,但是聽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怪罪于你。開始吃肉吧!”
話音一落,錢玲小心翼翼的在鍋里夾起一塊兒肉骨頭,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看到錢玲這副吃相,坐在一旁的紀凡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錢玲乖巧伶俐,且冰雪聰明,自然招人喜愛。在這軒轅洞的師門宅院里,那個能言善談的四師兄杭修杰下山之后,這個小師妹錢玲就成為紀凡最要好的朋友。
看到自己的朋友能如此開心,紀凡又何嘗不高興呢?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紀凡每次上山做早課,那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都會準時的站在石頭上等著紀凡。
紀凡不知道小狐貍到底是怎樣想的?
一開始他總是想盡設(shè)法的勸小狐貍離開,小狐貍也的確有所回應(yīng)。但是每次到了第二天,小狐貍的身影依然還會出現(xiàn)在那里。
這一來二去之后,紀凡也就懶得勸了,小狐貍也就賴上紀凡了。
紀凡也算是拖了小狐貍的福,每次砍柴過后,小狐貍都會領(lǐng)著他來到林中深處,在不同的地方,小狐貍都會幫紀凡找到不同的野味。
有時是小野豬,有時是野雞,有時是野兔。
總之,亂七八糟,數(shù)不勝數(shù)的山中野味,小狐貍都會幫紀凡尋得到。
更奇怪的是,這些野味好像都是有靈性一般。它們聽從小狐貍的指揮,在紀凡面前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直到紀凡將小動物抱起,那些小動物們都是一動不動。
紀凡被這只小狐貍的靈性所震驚到,他有時總是情不自禁的摸著小狐貍的頭,感嘆道:“小狐貍啊小狐貍。這些小家伙都聽你的話,難不成這個山頭是你說的算?亦或是說,你是這個山頭的百獸之王?”
每每被紀凡如此疑問,小狐貍都會喜笑顏開的點頭以示回應(yīng)。
隨著時間一長,紀凡感覺到自己居然和這只小狐貍之間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如果說錢玲是紀凡在蜀山最好的朋友,那么這只小狐貍絕對算得上是第二。
再加上,這只小狐貍甚是善解人意,以至于讓紀凡感覺到這只小狐貍,居然比錢玲還要懂事不少。
這一日,紀凡如往常一樣在早飯過后,提著砍刀便要上山砍柴。
臨行前,他看到錢玲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
錢玲沒去軒轅洞,這倒是讓紀凡感到很是意外。
紀梵上前詢問:“小師妹,你怎么還站在這里?師傅、師娘,領(lǐng)著師兄們早就走了。”
錢玲呵呵一笑,說道:“這幾日修習比較勞累,我暫且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稍后再去也不遲?!?p> 紀凡應(yīng)了一聲,便要扭頭離開。
“五師兄?!卞X玲急忙叫住紀凡,“你今天還會尋到野味嗎?”
紀凡笑著點了點頭。
錢玲笑道:“看來還是那只小狐貍幫你吧?”
“嗯,是的?!奔o凡回應(yīng)道。
錢玲的嘴角猛的抽動一下,但最后還是笑著說道:“五師兄,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離那東西遠一點,小心被它迷住眼。還有,你別以為它每日為我尋到一些野味,我就會拿它當成好妖精。畢竟妖精就是妖精,害人才是它們最終的本性?!?p> 聽到錢玲如此說小狐貍,紀凡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扭不過錢玲,于是便只好笑道:“好了,小師妹你放心。是好是壞,我心里自然有數(shù),你不用牽掛我了。一會兒休息完,你快些去往軒轅洞,莫要讓師傅、師娘和師兄們等著急了。畢竟蜀山會武才是大事,聽師娘無意間提到,大師兄他們好像讓師娘很是失望,所以今年的蜀山會武,小師妹你才是我們軒轅洞一脈的希望?!?p> 錢玲點頭應(yīng)了一聲。
紀凡直接轉(zhuǎn)頭離去。
待到紀凡獨自一人爬上山頂?shù)臅r候,小狐貍一如往常的站在石頭上,早早的就等候在那里。
看到紀凡的身影,小狐貍咧嘴一笑,毛茸茸的尾巴,在紀凡面前搖擺不停,能看得出來,跟紀凡在一起,小狐貍很是開心。
不等紀凡上前跟小狐貍打聲招呼,小狐貍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臉驚愕。
紀凡剛要張嘴說話,只見小狐貍扭頭縱身一躍,隨即便跑進密林之中。
緊接著,紀凡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風嘯,錢玲腳踩白洛短劍,風馳電摯一般從山下御劍而來。
錢玲御劍飛行到紀凡身邊,急忙說道:“師兄,快上來!”
紀凡驚慌失措,最后稀里糊涂的抱住錢玲腰間,站到了白洛上面,“小師妹,你要干什么?”
錢玲冷哼一聲,沉聲道:“我見那狐貍精,就覺得它不是個好東西。我只擔心師兄你被他迷了眼,最后被它害了性命。我寧可吃不到那山間野味,我也不希望五師兄被他害了?!?p> 話音一落,錢玲驅(qū)使白洛,如閃電般御劍飛進密林之中。
聽聞此言,紀凡猛的一驚,連忙說道:“小師妹快停下來!那狐貍心眼兒不壞,定不會加害于我。”
錢玲目視前方,領(lǐng)著紀凡御劍飛行,如閃電一般穿梭于林間,口中冷聲道:“我看師兄你早已被那狐貍給迷住了眼,你若被美人迷住,我也算認了。而你被一只狐貍迷住,那我今日便要以蜀山之名斬妖除魔一回?!?p> 紀凡心中驚愕,他連忙勸阻錢玲,可錢玲依然無動于衷,好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御劍朝前方疾馳而去。
沒過多長時間,在錢玲的追逐之下,小狐貍的身影便在前方露了出來。
錢玲冷笑一聲,大喊道:“狐妖,我看你往哪里跑?”說完,錢玲運氣凝神,加快了御劍飛行的速度。
紀凡當即感覺到御劍飛行的速度更加風馳電摯,身旁呼嘯的風聲不絕于耳,眼前密林中繁茂的枝葉和枝干,如閃電一般現(xiàn)于眼前,隨即又被甩到身后。
轉(zhuǎn)眼之間,在兩人一狐的追逐之下,跑在前面的小狐貍,很快便來到了山頂樹林的邊緣。
錢玲感覺到勝利在望,她胸有成竹的對紀凡說道:“師兄,你看著吧!前方密林外就是一處懸崖,那狐妖要么被我擒住,要么便是縱身一躍,在懸崖之下粉身碎骨?!?p> 聽聞此言,紀凡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他急忙說道:“小師妹,你趕快住手。若再不住手,我便對你不客氣了?!?p> “五師兄,今日無論你對我客氣與否,我都要擒住這只妖孽。你現(xiàn)在對我說出此言,我不怪你,因為你被那狐妖迷了眼。等你清醒之后,你便不會這樣?!?p> “我沒有!”
錢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紀凡。
小狐貍沖出密林,前方情景果然不出錢靈所料。一處斷壁懸崖豁然出現(xiàn)在小狐貍眼前。
就在紀凡為小狐貍性命擔憂之際,只見小狐貍朝前方縱身一躍,居然跳下懸崖。
這一情景不由得讓錢玲和紀凡兩人同時大吃一驚,甚至讓錢玲有些措手不及。
當錢玲領(lǐng)著紀凡御劍到懸崖邊時,兩人低頭下望,只見那小狐貍并未像錢玲所想的那般粉絲碎骨。而是身輕如燕一般的踩著懸崖斷壁上的樹枝和巖石,一點一點的沿著斷壁向下跳躍而去。
當錢玲正要御劍追趕之時,那小狐貍轉(zhuǎn)眼之間便已經(jīng)跑到了懸崖底下。
紀凡抱著錢玲,連忙說道:“小師妹,那山下便是后山禁地。師傅曾說過,禁地之內(nèi)道路錯綜復(fù)雜,且里面興許有毒蟲猛獸。若是誤入禁地,只怕想出都出不來。所以我等萬不可進入禁地?!?p> 錢玲咬牙切齒的看向越跑越遠的小狐貍,一時之間沖動盡然沖昏了她的頭腦,“就算我身陷禁地之中,也萬不可放過那只妖孽?!?p> 話一出口,錢玲直接御劍沿著懸崖向下疾馳而去。
紀凡剛想要張口阻攔,卻沒想到錢玲御劍飛行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不等他張嘴,兩個人便瞬間沖進了一眼望不到邊的禁地之中。
綠蔥蔥的樹林里,周圍泛起一陣寒意。
剛一進入樹林,沒走多遠。紀凡和錢玲便看到小狐貍,站在一個石碑之上。
當兩人御劍飛行來到石碑前,小狐貍扭頭就朝樹林深處跑去。
紀凡看向那個布滿青苔的石碑,上面隱約寫著“蜀山禁地,擅進者死”八個大字。
看到此字,紀凡和錢玲兩人不約而同的倒吸口涼氣。
他們知道這片樹林是蜀山的禁地,且從未有外人來過。卻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會冒出這么瘆人的字眼兒,不由得讓兩個人心驚膽戰(zhàn)了起來。
“小師妹,千萬不要再追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讓師傅知道了,他定會怪罪我倆?!奔o凡顫顫巍巍的說道。
聽紀梵如此一說,錢玲的心也動搖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跑在前面,且早已無影無蹤的小狐貍,卻莫名其妙的嗷嗷叫了兩聲。
這一叫,不禁令人覺得是對錢玲的挑釁。
錢玲氣急敗壞的叫罵一聲,隨后二話不說,直接御劍飛行,略過石碑,朝禁地深處疾馳而去。
錢玲和紀凡兩人剛一飛過石碑界限,轉(zhuǎn)眼便感覺到頭頂上空的陽光瞬間暗淡了些許。紀凡抬頭看去,只見前方樹林枝葉甚是茂盛,已將頭頂?shù)年柟馔耆谏w住。而樹林之內(nèi),也就是枝葉之下,渾然陷入一片黑暗,周圍的微風中,同時也逐漸夾雜著一陣刺骨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