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弄許久許久,金兵頭目還是拿不定主意,正暗自忖思對應(yīng)良策,忽地一個念頭閃起,忖道:“如此蕀手問題,俺何不詐唬詐唬一辨真假?。。。。。??扇f一她真是龍葉御總管的親信呢,那自己豈不是瞎撞上南墻了?嗯,算了,管她是真是假,且先把令牌歸還給她,再美言幾句辭謝,讓她消除戒心,再回頭向龍葉御總管稟報事情,讓他自己來一趟查明?!彼俾毜臀⒁娮R淺短,對本朝諱莫高深的官銜知之甚少,自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便移花接木給龍葉上人請他來處理,乃不失一個明智選擇。
主意明確后,金兵頭目恭敬把令牌交回昆侖奴手上,隨即“撲嗵”雙膝跪倒在地,磕頭如搗道:“大人小的有眼無珠,不曉得大人潛藏在此執(zhí)行公務(wù),聚眾聒聒噪噪騷擾了大人的清夢?!迸伇跋ヒ挥[無遺。
昆侖奴何等聰明,見金兵頭目低頭沉吟忖思片刻,隨即像變戲法似的改變態(tài)度,頓時就知曉他心里已要耍什么鬼怪技倆,不由氣往上沖,跨步上前想狠狠摔他幾個筋斗出氣,就在手堪堪觸金兵頭目之際,背后傳來澹臺重瑞叫聲:“阿奴不可以。。。。。。?!彼c昆侖奴相處日久,懂得她恩怨分明性格,金兵頭目這般惺惺作態(tài),必惹她氣怒出手教訓(xùn),可澹臺重瑞不想招惹是非,忙出聲相勸。
昆侖奴聽到澹臺重瑞的喊話,心神領(lǐng)會他的意思,遂綻顏嫵媚笑道:“澹臺公子人家比阿奴大許多又行此大禮,教阿奴情何以堪,嗯,阿奴這是要扶他起來。”回頭主意改之際,昆侖奴右素袖“呼”的,輕輕一甩一掀,金兵頭目立感到有一股剛?cè)岵?jì)勁力涌奔過來,騰升起匪夷所思的玄妙上托漲力,似無形中有人扶他一樣,讓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好、好,姑娘好俊的功夫!”圍眾拍手稱贊。
金兵頭目嚇得目瞪口呆,半眛才回過神,顫聲道:“大、大人功夫出神入化,小的、小的該死冒昧登門造次有損大人顏面,望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钡吐曄職忸l頻點頭哈腰。
昆侖奴連“哼”二聲,目光冷電寒芒閃閃盯住金兵頭目,道:“既然要姑奶奶饒了你們這幫王八,那你們呆在這里作甚,不夠丟人嗎?還不快滾!”
金兵頭目嚇得膽震心驚,渾身抖嗦,說了句:“大、大人罵的是,大人罵的是!”邊說邊拔開圍眾往外闖,經(jīng)過楊再興、耶律柳煙之時,臉紅耳赤苦笑咕嚕道:“公子妹子,她、她官大氣壓死人咧!”搖著頭狼狽跑了。
其他金兵見頭目自顧自跑了,也紛紛收起兵械,灰溜溜地跟著走了。
圍眾也一哄散走。
等金兵、圍眾走凈,楊再興、耶律柳煙才走進(jìn)房,和澹臺重瑞、昆侖奴見面。
澹臺重瑞順手帶上門,然后把楊再興、耶律柳煙介紹給昆侖奴認(rèn)識。
昆侖奴聽了嬌軀大震,欲料不到名噪金國、江湖的“絕世槍王”楊再興;“貔貅玉羅剎”耶律柳煙就在眼前!
她提神凝睛打量他們,只見楊再興濃眉虎睛鼻直口方,棱角線條分明,體魄勁松剛拔,身穿一套青灰長衫,足蹬虎皮長靴,舉手抬足自帶氣華威儀。
耶律柳煙一頭秀鬢云青,?長臉,一對彎月眉,星眸瓊鼻下,兩瓣殷紅桃唇,身子玲瓏高挑,著一襲素藍(lán)長裙,配一雙鑲花貂皮長靴,顯得英姿颯爽又不失嫵媚多姿。
昆侖奴看得好羨慕,不禁脫口贊道:“郎才女貌,好一對天生地造的江湖佳侶!”
她話一出,楊再興、耶律柳煙頓時一愕,彼此對望一眼,繼而臉面“唰”的飛紅抹霞。
楊再興目瞪口呆,訥訥道:“這、這。。。。。。?!薄斑@”字說了許久,也說不出下文是什么。
耶律柳煙滿心歡喜,低頭垂簾吃吃竊笑。
澹臺重瑞大窘,連忙道:“阿奴你、你不懂。。。。。。別信口亂說話,楊將軍和柳煙公主只是一對志同道的江湖知己?!?p> 昆侖奴咦聲,碧藍(lán)星?匆匆掃了楊再興、耶律柳煙一下,白里透紅的粉臉罩布詫異,有些尷尬道:“什么,他們不是情侶?那阿奴亂點鴛鴦譜了,對不起楊將軍、柳煙公主,阿奴嘴賤望你們莫怪?!?p> 耶律柳煙“哧”的失笑道:“不知者不責(zé)怪,阿奴姑娘你人太可愛了,柳煙姐姐好喜歡你?!彼蠢雠挲g似乎比自己小一點,就自稱姐姐,名字則跟澹臺重瑞叫。
昆侖奴把自己的名字說了,道:“柳煙公。。。。。。嗯,柳煙姐姐,其實昨夜澹臺公子把你和楊將軍的名字告訴阿奴了?!痹挳?,便把昨夜所見之事說了一遍。
耶律柳煙一驚,道:“還好是你們,要是龍葉上人那幫歹人看見從背后突襲,那我們焉能還有命在!”暗自自責(zé)行事草率。
昆侖奴解釋道:“事前也不知道你們是誰,你們走后澹臺公子根據(jù)你們背影神態(tài)告訴阿奴的?!?p> ?。骸安诲e,的確是這樣?!卞E_重瑞瑞接她語茬道:“楊將軍、柳煙公主我們離你們相距太遠(yuǎn),重瑞見你們背影眼熟就瞎猜,并未確定是你們。如果我們是龍葉上人那幫歹人,以我們和你們的相距而言,在尚未確定是友是敵的情況下,亦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p> 耶律柳煙點頭道:“說的有點道理。”
澹臺重瑞頓了一頓,問道:“柳煙公主昨夜那團(tuán)風(fēng)馳電掣飛掠的黑影,他可是宇文公子?”
耶律柳煙微笑道:“不錯,他正是宇文公子,怎么,他朝你們隱藏的方向走,你也沒看清楚?”
澹臺重瑞憨厚嘿嘿笑道:“天、天黑認(rèn)不出來。。。。。。噢,這么說他已抓到冰蟾回金都客棧去了?”
耶律柳煙跺跺腳臉色倏變,想不到澹臺重瑞竟當(dāng)著昆侖奴的面,口不遮攔說話,想出言訓(xùn)斥,可礙于昆侖奴的情面,幾次話到嘴邊兀自說不出。
昆侖奴見耶律柳煙對澹臺重瑞跺腳遞眼色一副著急的樣子,立明白她的心思,遂低眉羞愧一笑,坦白道:“柳煙姐姐實不相瞞,阿奴本是龍葉御。。。。。。龍葉上人的親信,后因龍葉上人等人背信棄義傷透了阿奴的心,阿奴便毅然決然脫離虎穴狼窩革心換面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