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飯后,忽然有一股不可抵擋的疲勞睡意襲來,雙眼不自覺地閉上小憩,未曾想剛閉上眼,便聽到耶律柳煙的呼喚,頓時(shí)“啊”的低呼,雙睛倏地睜開,問道:“柳煙姑娘你說什么來著?”
耶律柳煙冷冷哼聲,佯嗔道:“楊大哥剛才你不會是坐著睡吧?嘖嘖,真難為你了,坐著也能睡。。。。。。?!?p> 楊再興羞羞一笑,毫不隱瞞道:“抱歉柳煙姑娘,剛才楊大哥確實(shí)太困了,就瞇了一小會,所以聽不到你說甚么話?!?p> 耶律柳煙又氣又好笑道:“柳煙問你咋會聞香識別“七香藥材燉牛肉”,你、你以前是不是吃過?”
楊再興道:“不錯(cuò),楊大哥以前確實(shí)在兵營里吃過。。。。。。以前我們將兵在沙場和金軍拼殺大獲全勝,岳飛大哥偶爾會殺一頭黃牛,分別用幾口大鍋以“七香藥材燉牛肉”犒勞我們這些將兵,久而久之,楊大哥就熟悉了這股香氣?!?p> 耶律柳煙燦燦笑道:“依你這么說來,你的岳飛大哥很心疼他的“岳家軍”,才以這“七香藥材燉牛肉”上等菜肴犒勞。另再說“七香藥材燉牛肉”技法流行甚廣,要不咱們在西夏也吃不上,楊大哥你說是嗎?”
楊再興斜睛瞟一眼正在招呼客人的掌柜,道:“這個(gè)、這個(gè)楊大哥倒沒有想過,但照你所言確有幾分道理?!?p> 話聲未落,旁邊的澹臺重不合時(shí)宜地伸了個(gè)懶腰,嘴巴不由“呀”的大張,呼個(gè)肥大的哈欠。
耶律柳煙見狀,臉色倏變,有點(diǎn)不高興道:“怎么了澹臺將,你此番做作,莫非你也和楊大哥一樣想要睡了?”
澹臺重瑞伸手抹了一把臉,揉揉眼睛,澀聲道:“。。。。。。唔,柳煙姑娘真的太困了,要是緩歇一會該多。。。。。。。”“好”未說出,“啊”的嘴巴一張,又連打了幾個(gè)哈欠,得且連眼淚都哈了出來!
耶律柳煙皺皺眉頭,轉(zhuǎn)眼掃了左右食客幾眼,神態(tài)一端,厲色低聲道:“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可曉得阿奴在“魔蝎堡”,被拓跋盼日夜無休止地凌辱折磨么?可你澹臺重瑞身為她的心上人卻倒好,吃飽喝足之后,便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你、你還是人嗎?”她雖這樣說,其實(shí)心里也明白,他們?nèi)巳找辜娉贪仙娲_實(shí)也夠累,可她擔(dān)心昆侖奴性命的安危,不得無板起面孔訓(xùn)斥澹臺重瑞。
澹臺重瑞臉上熱辣辣發(fā)燒道:“柳煙姑娘重瑞只是隨口說說,并不是一定要你們歇息。。。。。。再說要救阿奴也得有個(gè)策劃,重瑞心里再急也沒有用?!?p> 耶律柳煙越聽越氣憤,澹臺重瑞語聲剛落,便沉沉冷哼道:“俗話云“車到山前必有路”,縱使眼下咱們對“魔蝎堡”沒有確切的了解策劃也不能歇,救人如救火,咱們遲走一天,阿奴姑娘就多一天被拓跋盼折磨。。。。。。楊大哥既然咱們已吃飽了肚子,那咱們也該走了!”話畢,人已離座,徑自走到柜臺邊沿詢問掌柜飯菜費(fèi)用,掏出碎銀把賬結(jié)了,爾后,快歩走出店鋪。
楊再興本來很疲倦,也曾想開口要耶律柳煙在店鋪休息一宿明天再走,可看到耶律柳煙訓(xùn)斥澹臺重瑞便忍住不說。
澹臺重瑞一臉茫然,目光從耶律柳煙身上緩緩游移,最終盯住楊再興,愣懵咕嚕道:“真是怪了,楊將軍為什么總受挨罵的是重瑞呢?”
楊再興忍俊不住“嗤”的笑道:“誰叫你說話不分時(shí)宜,喔,澹臺將軍咱倆還是趕快跟上柳煙姑娘,要不然,等下你又要受挨罵了。”說完邁步就走。
澹臺重瑞想想也是,當(dāng)即不敢再怠慢,急忙跟上。
他們一前一后流步走出店鋪,一眼看見耶律柳煙在前面不遠(yuǎn)的街邊賣水果的攤位買水果,并和攤主指手劃腳好像在說什么。
楊再興、澹臺重瑞走近之時(shí),她已付賬,拎起裝好水果的粗質(zhì)黃紙袋,回頭顧望,嬌俏俏綻笑道:“楊大哥、澹臺將軍你們來了,柳煙以為你們不來呢。。。。。。呃,澹臺將軍剛才柳煙對你發(fā)脾氣,你別往心里去,柳煙這么無理取鬧,是提醒你時(shí)刻要記住阿奴姑娘,望你理解柳煙的一片苦心?!?p> 楊再興轉(zhuǎn)睛瞧著澹臺重瑞,朝他擠眉弄眼,卻沒有說話。
澹臺重瑞臉上一熱,想起耶律柳煙和楊再興是一對,就爽笑趁機(jī)調(diào)侃道:“女人一旦有了心上人,滿眼都是愛,柳煙姑娘也不倒外,時(shí)刻都沒有忘記自己也愛了。”
耶律柳煙聞言,粉臉唰地飛紅,佯怒道:“澹臺將軍你、你、你油嘴滑舌,柳煙本意是為你好,你卻反唇相戲取笑,哼,柳煙從此不理你了!”嬌軀一轉(zhuǎn),往前走去。
澹臺重瑞見耶律柳煙倏地拉下面孔,生氣轉(zhuǎn)身走,一時(shí)不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眼睛看處,見她懷中包著鼓鼓的黃紙袋,心思急轉(zhuǎn),靈機(jī)一動,趕忙出聲喚道:“哎呦,天氣太熱又吃干飯口好渴,咦,柳煙姑娘你剛才不是買水果嗎?拿一個(gè)給重瑞吃解解渴。”足下用力,跨上二大步。
耶律柳煙一省,忙停住腳步,回眸笑道:“噢,對了,柳煙剛才只顧著說話,倒忘了拿柑橘子給你們吃解渴?!闭f著,打開懷中紙袋,拿出二個(gè)拳頭大小、皮色橙紅的柑橘子分給他們。
澹臺重瑞接過柑橘子,笑吟吟道:“柳煙姑娘你不是說從此不理重瑞了嗎,怎么現(xiàn)又分柑橘子給重瑞吃?”臉上洋溢喜喜自得的歡悅。
耶律柳煙一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好,微慍道:“呆子,女人生氣時(shí)說的話你也信?。。。。。。比如,有時(shí)候女人叫你往東,你要看事情而決定;有時(shí)候女人憑空故意叫你往西,你要打住,別雞毛蒜皮事都聽女人的,否則,女人看你比木頭還呆,嗯,剛才柳煙是逗你玩的別當(dāng)真,明白嗎?”
澹臺重瑞瞪大眼睛琢磨良久,暗忖道:“女人的話語一會兒真,一會兒假,真真假假如此變幻莫測,真教男人頭疼。好,柳煙姑娘你想玩,重瑞就借你的話逗逗你,讓你明白男人不是女人手中的陀螺。”心念一落,他佯裝開竅似的點(diǎn)頭道:“明白了。。。。。。唔,柳煙姑娘那“魔蝎堡”方向,該往東還是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