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的時候,王穎秀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文若雪苦著臉下車了,下車前還瞪了江寧一眼。
江寧見王穎秀一手拉著文若雪說著什么,文若雪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時不時還望江寧這邊瞟一眼。
江寧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文若雪挨訓(xùn),心里樂開了花,但也不敢笑出來,被她看到就不好了,正得意,見王穎秀神色不善地朝自己過來,發(fā)動車子想溜,王穎秀已走近,拿手敲著車窗玻璃,示意江寧打開。
走不掉了,瞎湊啥熱鬧啊,江寧只好降下車窗,擠出一絲微笑:“王姐有啥事啊,我有點急事要走,長話短說吧?!?p> 江寧眼角余光看到文若雪悄摸摸地移步過來駐足觀看,眼里含著笑意,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這邊。
王穎秀看著江寧,用嚴(yán)肅的語氣說著客氣話:“江老師,今天麻煩你了,若雪性子跳脫,你可不能隨著她的性子胡鬧啊。”她把“胡鬧”兩字語氣說的特別重。
意思是說自己干的都是小孩子的事,這事自己確實辦的不咋的,在她眼里孤男寡女兩個人,才見過一次,定是自己把文若雪哄騙了出去,自己什么身份,文若雪什么身份,出了事自己擔(dān)不起。不過自己是真冤枉,不敢得罪文若雪,還不能解釋。
江寧不經(jīng)意瞥了眼在對面看熱鬧的文若雪,王穎秀背對著她,她正擠眉弄眼無聲卻放肆地嘲笑著江寧,毫不掩飾。
江寧不去看她了,肝疼,只好陪著笑:“王姐,這事是我不對,給您添麻煩了?!?p> 王穎秀見江寧的態(tài)度不錯,似乎不愿意多說了:“江老師,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急事了?!?p> 江寧點了點頭,升上車窗隨即溜了。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江寧接到了卞宏浚的電話,說讓他去單位一趟,到了直接到他辦公室,很急,江寧回了句,馬上到,就掛了電話。
江寧心里咯噔一聲,難道這就是文若雪說的自己一會有事要找她?
到單位已是飯點,江寧沒去吃飯,直接來到了卞宏浚的辦公室,今天是周末,辦公室沒其他人。
卞宏浚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小江,事情有點變化,藍(lán)臺元宵晚會的宣傳片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最大的宣傳爆點是:文若雪時隔一年多,首次現(xiàn)身地方衛(wèi)視晚會且會演唱新歌?,F(xiàn)在文若雪打算要唱的新歌被水果臺截胡了?!?p> 江寧坐下,聽他這么一說有點吃驚,不過一分析好像不關(guān)自己事,便很淡定地說:“那就唱老歌唄,不礙事?!?p> 卞宏浚嚴(yán)肅地說道:“晚會宣傳片已經(jīng)出來了,全網(wǎng)都在熱議,期待著文若雪的新歌,如果臨時調(diào)整成唱老歌,藍(lán)臺會失信于人的,而且口碑也會隨之下降,這是一件重要事件,要慎重對待?!?p> 卞宏浚說的江寧心里清楚,可自己就一小職員,不想被牽扯進(jìn)去,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這歌怎么會被水果臺截胡的呢?”
“本來文若雪跟水果臺接洽的很好,是我們臺橫插一腳把文若雪截胡了,何況去年跨年晚會被我們壓了一頭,連續(xù)兩件事,水果臺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偷偷地從寫歌的人那里拿到了文若雪新歌的版權(quán),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我們的宣傳爆點?!?p> “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啊?!?p> “文若雪就是被你截胡的,所以你出面跟她溝通比較好,可以讓她從藍(lán)臺新歌庫里隨意挑選演唱?!?p> “都跟她簽了合同,單位出面談也一樣?!?p> “實話跟你說吧,之前跟她和經(jīng)紀(jì)人談了,她看都不看新歌,就說不感興趣。合同簽的比較寬泛,約束的太多,她的經(jīng)紀(jì)人是不會答應(yīng)的,所以只簽了文若雪負(fù)責(zé)演出,歌曲的選擇權(quán)在她們那邊。”
原來是協(xié)商不成才來找自己的,是有求與自己,江寧心里一陣暗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這次自己也得拿捏拿捏,嗯,先問問“富婆”的事:“卞叔,你為什么要跟筱蕓說有富婆看上我了?我的光輝形象都被破壞了?!?p> 卞宏浚疑惑地問道:“富婆看上你?我沒提啊,我就說了有個漂亮又有錢的女對你有意思,我可是替你說了不少好話,說明你魅力足?!?p> “我怎么不知道有個漂亮又有錢的女對我有意思?”
“就跨年晚會上那個敲鼓的紅衣女子,漂亮程度跟筱蕓不相上下,她看你的眼神流就露出來一股愛意,我不會看錯的?!?p> 江寧覺得卞宏浚并不了解內(nèi)情,隨口說道:“卞叔,她是我很好的朋友?!?p> “朋友間不是那種眼神,你小子不自知而已?!?p> 江寧覺得卞宏浚想多了,不過筱蕓這事算是搞清楚了,是她自動把“漂亮又有錢”腦補成富婆了,又從網(wǎng)上搜索到了富婆的某些愛好,這真的是如同神一般的操作...
見江寧不說話,卞宏浚又語重心長地說:“我看筱蕓這人事業(yè)心太強,不一定適合你,當(dāng)然這只是我個人猜測,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其余我也不多說了。”
徐婷曾說過筱蕓不適合自己,卞宏浚也這么說,可是另一個世界筱蕓對自己真的很好,那種溫柔體貼是發(fā)自真心不會有假,江寧感覺心里有點堵。
卞宏浚繼續(xù)說道:“我倒不是反對你去追求筱蕓,本來我都打算給你兜底了,如果你沒說服文若雪,我豁出這張老臉去找秦虹,也會幫你把筱蕓的事給辦成的,年輕人追求喜歡的姑娘,做長輩的肯定要支持。”
江寧想不到卞宏浚還有替自己兜底的打算,心里有些感動:“卞叔,那你不早說,害我那天整晚沒睡。”
卞宏浚笑道:“早說了,你就一懶驢,需要不斷鞭撻才行?!?p> 江寧沒否認(rèn)自己是懶驢的說法,卞宏浚都跟自己說實話了,看來文若雪的事情是推不掉了,繼續(xù)接上文若雪的事情,問道:“是需要我說服文若雪挑一首新歌演唱嗎?”
“這事主動權(quán)在文若雪那邊,對她來說唱不唱新歌無所謂,影響也不大。這姑娘不喜歡被束縛,聰慧著呢,除非她真心欣賞的人,不然很難跟她說上話,所以她肯定不會跟單位談條件的,匡光輝也覺得只有你去說比較合適。”
“聰慧”兩字吸引了江寧的注意力:“卞叔,她很聰慧?我怎么覺得她就一單純活潑的姑娘?!?p> 卞宏浚瞇著眼看著江寧,似笑非笑地說:“估計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通過她的兩重考驗了,分析給聽你也無妨,你就一秉性耿直的小伙子,被人賣了還被蒙在鼓里呢?!?p> 被人賣了還...這話聽著很耳熟啊!江寧心里一驚,問道:“卞叔,你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p> “那你認(rèn)為,為什么藍(lán)臺能從水果臺手中突然截胡文若雪?是因為藍(lán)臺綜合實力比水果臺強還是給出的條件會比水果臺優(yōu)厚?或者你覺得在文若雪眼里這些會很重要?”
一連三個問題,讓江寧一下子接不上話了,細(xì)細(xì)一想,自己確實沒考慮過這些問題。
卞宏浚也沒想讓江寧回答,繼續(xù)說道:“在跨年晚會之前,文若雪差點就要跟水果臺簽約了,但是晚會后,她把簽約擱置了,這中間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發(fā)生了讓文若雪覺得很重要的事?!?p> 這些來龍去脈,江寧根本不會去關(guān)注,就算看到類似新聞,也不會結(jié)合起來去考慮分析。
“晚會當(dāng)天,文若雪就發(fā)微博,表示對《在希望的田野上》的作者很感興趣,想要合作。她先是跟葉傾城私下聯(lián)系無果,隨后直接找到了藍(lán)臺,點名要想跟你見面。知道你同意了以后,二話不說,直接從國外趕了回來?!?p> 看來這個局,藍(lán)臺、葉傾城合伙在晚會后就布下了,只是在靜等時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