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權(quán)王
自皇宮回來后,妘憂婂難以入睡,她想了很久,總覺得這皇宮水很深,單是這地下行宮,便毫無頭緒。
“古溫,派人查查南宮憶的尸首在何處,順便讓謝汀州聯(lián)系一下壟婆,我想問些事情?!?p> 第二天一早,妘憂婂剛推開房門,就瞧見謝汀州站在不遠(yuǎn)處,視線相對后,他快步走上前,眼神中有些焦急之色。
“出了何事?”
“壟婆消失了,且她的住處被搜過,我懷疑她被抓走了?!?p> 聞言妘憂婂也是有些擔(dān)憂,壟婆對于幽門十分重要,此前還有皇室針對幽門,很難不讓她聯(lián)系起來。如此看來,皇室對付幽門是有恃無恐,難不成出了內(nèi)鬼?
“散布消息,今晚幽門眾人齊聚幽人堂議事。你先前說的幽門之人都有印記可有假?”
“幽門多年未收弟子,此次來到燼荒城的都是舊部,早先壟婆讓人登記了名冊。”謝汀州隱隱有些擔(dān)心壟婆,這對幽門來說不是小事。
屋外起風(fēng)了,吹的門窗哐哐作響,妘憂婂上前關(guān)住,轉(zhuǎn)而對謝汀州說道:“有人鉆了空子,今晚古溫會協(xié)助你查出內(nèi)鬼,總要從這個人嘴里套出些什么。”
這么大費周章,妘憂婂大概猜測到是誰的手筆,今晚她就去地下行宮會會這個人。
……
白日里吹了很久的風(fēng),這會兒倒是十分平靜,妘憂婂獨自一人朝著北山的墳堆深處走去。
隱隱的光亮讓妘憂婂意識到,她已經(jīng)到了。暗門無聲的打開,妘憂婂徑直朝里走,倒也有幾分緊張。
接連走過兩個暗門后,妘憂婂才到了行宮深處,這個暗門倒像是一旁開辟出來的,絲毫不符合內(nèi)部構(gòu)造。
“抓了我的人,不就想是引我到此處?大殿下心機(jī)頗深,想必這才是你的真面目,我倒是有幸還能見到?!眾u憂婂譏諷的說道,目光看向殿中的那抹背影。
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入眼的確是南宮策的面容,可隨后他卻撕下了面具,眼神滿是陰森。緊接著他就轉(zhuǎn)身跳入了一旁的血池,片刻便化為白骨。
此時妘憂婂有些心驚,她注意到了那一方血池,絲毫沒有血腥氣,但顏色甚為鮮艷。
“幽門新行主倒是有幾分膽量……”
冰冷刺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妘憂婂下意識戒備起來,她倒真的大意了。
“壟婆在何處?”
“不急,我不會傷害她的。我知道你定有很多疑惑,我好心給你解解惑,如何?”
不等妘憂婂說什么,那男子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曾是燼荒城唯一的異姓王,可待當(dāng)朝陛下登基后,第一道旨意就是廢了我,鋃鐺入獄后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壟兒心疼我,她作為前丞相之女,放下面子和身段,不惜以府里唯一能保命的兵符作為代價去求南宮坼,可他!竟然強(qiáng)娶了我的壟兒,入宮為妃后遭受冷眼和迫害,幸得皇后愛憐,將壟兒送出了皇宮。我重傷在獄,被舊仆設(shè)計救下,便躲在了行宮。原本以為壟兒去世,我心灰意冷,這些年算計了不少事,將皇室變?yōu)槊逼鋵嵉目占茏?,讓南宮坼寢食難安。而你的到來,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
男子目光灼灼,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繼續(xù)說道:“南宮坼如愿卸了封府兵權(quán),幽門再次出現(xiàn)……我見到了我的壟兒?!?p> 聽到這,妘憂婂終于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了,當(dāng)下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對方眼底的深意,繼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權(quán)王,南宮策早已經(jīng)死了,南宮憶和南宮玨也是你的人動的手,對嗎?”
權(quán)邸點了點頭,收斂了自身的寒意,似是才回過神來。
“南宮策懦弱無能,皇后離世后他便私自離宮了,半路上遇到了后宮妃子找的殺手,橫死荒野。皇后自幫壟兒脫逃后,便徹底失去了恩寵,所以我制作了人皮面具,夜里會去處理朝廷的折子,替皇后護(hù)好她的族人。白日里則是安排的其他人待在皇宮,剛才你所見的人便是假南宮策之一。”
真是個有手段的人,妘憂婂不禁想到。
“權(quán)王引我來此,應(yīng)不是為了敘舊?!?p> 權(quán)邸輕笑一聲,沒有否認(rèn)她的話,他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個鋪墊。
“壟兒說你可信,我便不會懷疑什么,因而直言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你應(yīng)知道,幽門與詭門師出同源,此番找你,是想相商一件大事?!?p> “你是詭門行主?”妘憂婂不敢置信的問道,這可太讓她意外了。
“你猜的不錯。南宮坼身為一國之君,卻與梧契城勾結(jié),不日燼荒城便會遭受大難,此番他們蓄謀已久,恐怕連近日來不爭不搶的即桑城也難以幸免?!?p> “可梧契城何來的底氣?”
早年妘憂婂就在梧契城待著,自然清楚他們的實力,若是他們攻打燼荒城,確實難以輕易抵擋住,可若是再加上即桑城一起對付,未免太過冒險,簡直難以想象。
“古玄道與古索勾結(jié),前往了梧契城,他們還帶著長天教的圣物,以此作為投靠。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用毒……”
妘憂婂不敢深想,長天教的毒物非一般人能解,若是用于戰(zhàn)事,必然是重創(chuàng),國家危矣!
“那您的意思是?”
“二國相扶,一致對外。即桑城那邊可能要拜托你,我已經(jīng)召集了所有詭門中人,之后如何行事,恐要再多商議?!?p>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妘憂婂自然不會拒絕,她當(dāng)下回應(yīng)道:“這是自然,但倘若陛下依舊阻止,那我們依靠的外在力量就會減弱,軍隊總比其他幫派要有威勢?!?p> “不必?fù)?dān)心,我自會解決?!?p> ……
回到幽人堂后,妘憂婂明顯憂心忡沖的,上了三樓后,屋里的人都在等她。
“不知是何人帶走了南宮憶的尸首,什么線索也沒有。此外,內(nèi)鬼一事已經(jīng)查明,有五人與梧契城有私下聯(lián)系,該如何處置?”古溫說明了情況。
“尸首不必再查,至于叛徒,先留著,還有用處?!眾u憂婂已經(jīng)知道尸首都被扔進(jìn)了血池,自然不必再查,但與梧契城有勾結(jié)的人她不會輕易放過,眼下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