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攀爬在旋轉(zhuǎn)的樓梯之上……
他們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跨過了數(shù)百米長的廢船海岸。
那巨大的怪物在不斷變近的煙塵與漫天殘骸之中不斷變得清晰。
想起剛剛她自己如同做出遺言一樣的回憶……
原本就如同這樣,提前進入走馬燈一樣的她。
現(xiàn)在以充滿干勁地表情,認(rèn)認(rèn)真真回應(yīng)——
「我絕對不會偷懶喔!」
該為剛剛的行為感到羞愧嗎?
不,決不……
——她可是團寵啊!
可以道歉,但絕不后悔!
如果世界上存在絕對無法戰(zhàn)勝的歪理。
那絕對會是有想把全宇宙都收入囊中這種奇怪想法的2號!
“現(xiàn)在你懂了吧,2號……我們要用這兩顆炸彈安慰它過于激動的情緒,不管它有多硬,在這玩意兒面前大概都會受傷吧?
就算一次性不能弄死它,但這么大的動靜應(yīng)該會引來保護區(qū)里的人,這樣收尾的話,也不是不可以?!?p> ——沒錯啊,這里可是保護區(qū),一個擁有地方武裝的地方,雖然戰(zhàn)斗力可能比不上原來的軍隊。
不,修正一下,是不可能比得過吧?
遺失損壞和缺少保養(yǎng)的武器,導(dǎo)致眾多的武器系統(tǒng)癱瘓報廢。
就算是普通民眾拿到重火力的操縱系統(tǒng),也有可能因為不知道怎樣使用而遺棄。
但如果人多的話,產(chǎn)生對付怪物辦法的幾率自然也就會變大。
——就算是為了保護區(qū)建立的初衷,他們也會奮力的打倒這個怪物。
嘴角輕蔑地向上翹起。
在這個帶頂?shù)钠脚_上,看見那只在殘骸中間快速推進巨大的怪物,和它碾壓出來的一條看似平坦,實則荒誕怪異的路徑穿插在廢墟船廠之間。
這個卻露出看到小動物一般毫不起眼的眼神。
“……也有可能,我們這一個月的任務(wù)都有著落了。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使用這根如意金箍棒?”
這語氣當(dāng)然是在詢問他們的智多星。
而說這話的人自然是更換了控制權(quán)的1號。
頭頂破開的頂棚又被大風(fēng)掀飛一小塊,呼嘯而過的大風(fēng),甚至讓站在這里的他們都產(chǎn)生搖晃感。
不過,這樣的東西在他們的計劃里才稱得上完美呀!
「哎……你們兩個可真夠亂來的噢……」
這深表無奈的感覺,代表著她的徹底妥協(xié)。
在2號的眼里——他們兩個還是一成不變的傻呀!
但卻讓她露出欣慰般的笑容。
以逃跑建立的路線盡數(shù)崩塌,因為即便他們跑得再快,稀薄的時間差也最終會被超越物理定律的怪物追上。
即便使用身上所有能夠使用的武器來擴大逃跑時間。
但在那怪物面前大概是沒有用的吧?
——會追擊的怪物,說出去大概能震驚整個世界吧!
而這個能夠變得如此巨大的生物,已經(jīng)不只是變異體的范圍。
就算以單獨的速度為考量。
那樣的東西也不是靠人類平凡的11路就能逃過。
但正如他們所傳遞的信任一樣。
「……靠這兩顆的當(dāng)量……足夠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擴張與放肆。
甚至毫不留情的表現(xiàn)出自己對那團煙霧中怪物的嘲弄。
江宇仿佛站在舞臺中央的明星一樣,對著摸不到頂在的天空大吼。
“……我在這里?。 ?p> 而那怪物卻仿佛回應(yīng)地咆哮聲貫穿了方圓百米的空間。
這可真是他們遇到過最大的難題啊…………
此刻身后空曠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變成了被海浪沖刷濕潤的光滑懸崖。
江宇開玩笑似的發(fā)問,同時手里還在擺弄著某個物件。
……好像是一個遙控器?
“我們現(xiàn)在有一個大難題……你們知道該怎樣保鮮嗎?”
「…………嗯……保鮮??」
也許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2號還愣了半秒。
「哈哈哈!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了……只要我們能把它干掉,那時間要多少有多少!」
很明顯,發(fā)出豪邁笑聲的3號,才是瞬間理解了1號意圖的那個。
「啊啊啊啊?什么啊!我還以為你說的其他噢……」
不過困難這種東西,不就是拿來蔑視的嗎?
長達(dá)幾年的生存帶給他們的道理可比面前的這個大怪物多的多。
“嘖,還真是來勢洶洶啊……”
看著那團巨大的煙塵和漫天飛舞的殘骸,江宇不禁為之乍舌。
也許是因為站在懸崖下面的緣故——也就是這只怪物相同的地平線來看,那團煙霧顯得格外的巨大。
「還有20秒!」
他們剛剛只不過爭取到1分八秒的時間而已。
沒有一秒拿來逃跑,沒有一秒拿來浪費。
既然那龐大怪物的目的性這么強,那想跑也沒有用吧。
雖然是讓人無法選擇的答復(fù)。
但是……
——接受了!
看著即將沖破最后一道屏障的煙霧。
江雨猶如篤信般的看著自己的手中的遙控器。
“來吧……看煙火…………”
頓時視線中的空間翻轉(zhuǎn)成天空。
有什么東西以強悍無比的力量沖碎了地面,那是在海浪下被打磨下光滑而堅硬的巖石。
從未碎裂的它們……此刻已經(jīng)變?yōu)槁焖槠?p> 眼前那個比子彈更快落下的東西是什么?
…………
額嗯……
原本近在咫尺……
應(yīng)該說本來就在呼吸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模糊走遠(yuǎn)。
嘗試著放空思緒的她,卻仿佛漂浮在天空的云朵一樣,不停的擴散。
那些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卻仿佛潮汐之后的石頭逐漸浮出海面……
——為什么你不是女孩?
——因為我只能是這樣,這是人力無法改變的東西吧……
——為什么非要是我?
——因為你身上還有良知和母愛吧……
——為什么要為你承擔(dān)這么多?
——因為我的弱小無力,還需要保護…………
——為什么會有這樣一點用都沒有的你?什么所謂的道理?既然你沒有任何用……
早知道就在理智尚且存在的時候這樣做了,對呀,這才是真正理智的行為吧?
……就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因為……為什么?
在窒息般的質(zhì)問與癲狂的笑聲之中……
從再也無法思考到為什么的原因之中……
如同祈愿一般,信徒會將自己信奉的神明化為最全能全知的存在。
在生命的最后及死之后給予自己全新的解脫。
對著意識深處的某位……用恐懼與渴望書寫著所有的希翼。
但神奇的事情就仿佛魔法不可信同一般。
對所有問題的歸根究底卻化為了強烈的意愿。
如同要突破身體,解剖靈魂一樣的東西,卻如同水滴落在了某個東西上,發(fā)出如同昂貴青花瓷碎裂的聲音。
那在冥冥之中仿佛早就埋藏已久的東西。
懷著對已出現(xiàn)事物強烈的質(zhì)問,仿佛要歸根結(jié)底似的——她……以比所有人都滿意的結(jié)果出現(xiàn)。
擁有支離破碎到完整的理智……
擁有那個人無比強烈的愿望的個體……
擁有仿佛洞悉一切的智慧……
比任何人都清晰明了的個體——江宇——她就是如此誕生的意義。
——但為什么會想到這些?
2號內(nèi)心十分疑惑。
她只不過是抓住了一時中一閃而過的某個東西。
……那是一片噴濺的紅色,但在藍(lán)色的背景之下卻顯得昏暗不安。
「……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