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嗎……」
「啊啊啊啊…………沒有,我都隔著門跟他說了很多話了,他應(yīng)該能聽到噢……但是那個家伙是個笨蛋呀……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
蹲在門旁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在里面的少女,無奈與疲憊并存。
「為什么這個門砸不開……?想想辦法噢~3號~~」
埋著腦袋苦惱的她,如同訴苦一樣。
這個世界反轉(zhuǎn)的還真是快呀……
幾年前還是小宇坐在門前給她講故事來著。
「只要沒有死,就一定會有辦法!」
這個中年男人粗糙的大手輕撫小女孩的后腦勺。
「啊~~~好累啊~~我要枕頭噢……」
抱著自己像個無賴一樣倒下的小姑娘,這樣無賴的要求到。
「哎~」
……
“哦?…………啊啊啊??!開了,眨開了?。?!”
一個穿著廢土風(fēng)的少年尖叫著跑出去。
這給剛剛睜開眼的3號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里是哪呀?”
看著周圍的陳設(shè)不像是房間,應(yīng)該是醫(yī)務(wù)室之類的,右邊感覺帶著一點鋼鐵材質(zhì)的墻壁上還有一扇圓形的窗,圓窗的外面能看到圍欄,但再往外面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噢……?應(yīng)該是衛(wèi)隊之類的掃尾,順便把我們救了吧……但不管怎樣還是得救了!」
好像不管怎樣,這個地點對她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此刻的她正這樣倒在門前面抱著枕頭蜷成一團(tuán),半迷的眼睛,雙眼無神。
像極了某個宅女的標(biāo)配動作。
「好硬噢…………我再去找個墊子……」
“說的還真挺悠閑,咱們現(xiàn)在可缺胳膊少腿,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啊……”
「不是有你在噢?」
“也對……”
3號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卻不是那種吊兒郎當(dāng)?shù)牟恢匾暋?p> 來清點一下這個躺在床上的家伙的受傷情況。
「左腿粉碎性骨折,雖然接上了……
右腿膝蓋以下基本都被截掉……
右手也不見了,大概是他們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壞死,只能割掉……
好消息是還有一只完整的左手可以用……
這半個月你大概都不用想著鉆木取火了?!?p> “……”
「胸骨被接上了,癱瘓的下肢已經(jīng)恢復(fù),你現(xiàn)在又能做仰臥起坐了……
……啊……大概要一個月噢~
不過下周腿應(yīng)該就能好噢?!?p> “……我真是謝謝你帶來的好消息了……”
「不用謝不用謝噢……」
3號躺在床上,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倦意似的半迷著眼。
2號以悠哉悠哉的語氣回應(yīng)他。
兩人互相謙虛,但卻暗藏火線的態(tài)度,在這幾天都碰撞了好幾次了。
原本三天前就可以醒,結(jié)果被他們硬生生的又多拖了三天。
「好餓噢……」
大聲嘀咕。
“……我也是……”
小聲嘀咕。
……
“你應(yīng)該知道船上不會養(yǎng)廢物……”
某個被照的透亮的會議室。
此刻一盞聚光燈狠狠的打在莫歌的臉上。
“你用船上的資源,就救了一個殘疾人?”
三個人坐在燈光的另一面。
強(qiáng)光照的墨哥睜不開眼睛,但他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往后靠了靠。
甚至給人一種她在曬日光浴的愜意感。
——真想來杯飲料?。?p> “你有在聽我們說話嗎?”
“就算他醒了,對船上又會有什么貢獻(xiàn)?”
“粉碎性骨折,少了一只手還少了一只腳,連拉屎都困難,難道我們還要派人專門照顧他?”
“光是給他接胸骨和消炎就浪費了我們很多藥品,我不覺得她能值這個價……”
“嘁……膚淺……”
甚至直接把修長的大腿抬到桌子上面,交疊在一起。
仿佛在嘲笑這群人還不如腳底好看。
“那個小姑娘是個變異者,而且力量特別大,并且還具有十分稀有的成長性……”
“但我們帶回來的這些藥品可要付出比這個小女孩更多的代價,一支探索隊至少要10個人,每次回來可能不足7個人,也許他用的一盒消炎藥就用三個人的命來換……”
那仿佛在訴說事實一般的語氣,卻擁有比帶著怒意的吼聲更高的威懾力。
“三個人的命換一個人的命,你覺得人命應(yīng)該這樣算嗎?”
莫歌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一樣,直接笑出了聲。
畢竟作為唯一一個知道他真正價值的人。
她現(xiàn)在就像是手握答案的游戲掌權(quán)者。
這場談判自始至終都以她的導(dǎo)向進(jìn)行。
沒錯,就是這樣簡單易行的東西。
但在說出真相之前,一定要挑逗一下。
而且那個最關(guān)鍵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
船的掌權(quán)者之一——即現(xiàn)在空著的那把椅子上,應(yīng)出現(xiàn)的人。
“那個家伙呢?”
瞧著那張空著的椅子,就跟沒看其他人似的提問。
“在那之前你應(yīng)該先回答我的問題?!?p> “看在曾經(jīng)戰(zhàn)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好了——……醫(yī)生!”
“大姐頭大姐頭!!”
一個穿著廢土朋克風(fēng)格的少年直接把一腳都跨入門欄的醫(yī)生推開,先其一步進(jìn)入小小的會議室。
跑的大汗淋漓的他,氣喘吁吁的說著。
“睜開了!”
就在另外三個人還在困惑的時候。
莫歌雙腿一彈直接跳起。
眨眼之間化為一道風(fēng),在經(jīng)過醫(yī)生的瞬間,還順手把他扶了起來,跟他說了兩句。
最后委以重任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凝重的眼神搞得醫(yī)生都緊張起來。
另外三個人要是不知道她一直都是沒個正形的德行,差點就信了她了。
……
“哎嘿……我的…………?”
正打算以極快的速度沖過門框,然后撲上床去,第一個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但下面的景象卻讓她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來著。
夏雨和夏天都在,而前者把臉埋在坐起那人的肚子上痛哭,后者則在旁邊哭的稀里嘩啦。
雖然自己不是第1個確實讓他很受傷,但她看到的東西卻讓她覺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那雙眼睛在她沖進(jìn)去的瞬間就盯住了她,里有深邃,有冷靜,有暗藏的警惕,甚至能夠看到彼岸一般的景象,但就是沒有熱忱,更不存在感動。
雖然他依然安撫著旁邊的兩個小孩。
但莫歌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并不是他。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瘋狂擺手,好像真的在制止什么靠近一樣。
“等等等等……肯定是我出腳的順序不對,我去門外邊再來一遍……”
“不用去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個充滿成年男人低沉的聲音將她轉(zhuǎn)身出門的動作打斷。
“你……不是……您……跟他們說了?”
如果要說三個人之中,哪個能讓莫歌由心的產(chǎn)生不舒服的感覺,那就是這個單人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大的3號。
他出現(xiàn)就代表那身上散發(fā)出的可就不是殺氣了。
那就是死亡的味道……
可能跟他身體的完整度不同,因為只要他能動,就能夠發(fā)揮出必殺一般的實力。
“因為再瞞下去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