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秦宇杰問他:“皇兄,我應(yīng)該如何追女孩子?”
某暗衛(wèi)微笑。
某天,同樣的話題:“皇兄,輕輕為什么生氣?”
某暗衛(wèi)繼續(xù)保持微笑。
某天,同樣的主人公:“皇兄,我該送輕輕些什么禮物?”
某暗衛(wèi)的笑已經(jīng)很是勉強。
從來都沒有這方面經(jīng)歷,實在是交
流不下去的暗五閉門謝客。
突然間,各大書攤的銷量都增加了
不少。什么才子佳人,什么江湖兒女….….
總之,愛恨情仇、兒女情長的暗衛(wèi)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放過。
啃書的暗五:誰來告訴他為什么暗衛(wèi)還要懂這些?
幾天后,再次尋求幫助的四皇子突
然發(fā)現(xiàn)近來已經(jīng)很少對他的愛情提出建議的皇兄變了。
具體表現(xiàn)為他現(xiàn)在愛情到現(xiàn)在進展
順利,雖然還沒追到人,可輕輕也沒有
像之前那樣避他如洪水猛獸。
收到了感謝的暗衛(wèi):…....你少來幾趟我就謝天謝地了。
讓我們畫面一轉(zhuǎn)。
不過才幾天時間,齊鈺已經(jīng)打入了敵人內(nèi)部……的監(jiān)牢。
沈裕華聽見鎖鏈的響動,悠悠地醒了過來。
依然是陰暗的環(huán)境,有難聞的氣味,潮濕的干草,以及陰影下藏著不知多少的小東西。
不過,這里現(xiàn)在多了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高雅公子。
通身的氣度非常人所能有,哪怕是到了如此境地,那人也沒有什么驚慌失措。
這樣寵辱不驚的表現(xiàn)也著實讓人關(guān)注。
再細細一看這人樣貌,沈裕華就知道這人是怎么進來的了。
唉,這蘇寧月還真是造孽啊。
不過她這審美還是值得認同的。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粗布麻衣齊鈺都能穿出隱士高人的感覺,也無怪乎受人覬覦。
事情發(fā)展是其實這樣的:
本來一行人是前往淮陰的,結(jié)果突然收到急信,說是嚴成之子被人擄走,淮陰在嚴加排查人員身份,輕易無法混入;江城與之毗鄰,且最近江城與此事密不可分,幾人也就先行來到了江城。
淮陰早有準備,那么他們這一趟能有收獲的可能性不大。倒不如去一個能有收獲,還有蹊蹺的地方。
他們剛剛抵達江城,雖說衣著普通,可那過盛的容貌,卻引人矚目。自然也就入了這城中一霸蘇寧月的眼。
然后就是強搶民男的戲碼。
齊鈺就是那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民男,自然懼怕,自然而然的就被抓走了。
誰讓他那清風霽月的臉正好長在了蘇寧月的審美上了!
蘇寧月在江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夜止小兒啼般的人物。
她雖是女子,卻有一身好武藝。其他閨閣小姐在學女紅,她在舞槍弄棒;豪門大族的姑娘在學三從四德,她在舞槍弄棒。
誰讓她有個寵女狂魔的爹呢!即便女兒不干正事,看見書就頭疼,還貪戀美色,可……這都沒關(guān)系!
上有寵女狂魔,下有狐朋狗友。這蘇寧月也就成了江城中的一霸。當然,人嫌狗煩的那種。
誰家孩子不聽話,大人就說再不聽話蘇霸王就把你捉走!保準一說孩子就安靜下來乖乖聽話!
不過,就是不知道蘇寧月知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如何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至于為什么沒人阻攔齊鈺,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只是他做下的決定很少有人攔得住。曾經(jīng)有柳墨謙,而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有人了。
感受到有一熾熱的目光,齊鈺看向那人,正好與沈裕華目光相對。
齊鈺給了對方一個友好的微笑。
沈裕華卻是呆住了。
這不能怪沈裕華,主要還是他在看到齊鈺時卻發(fā)現(xiàn)他周圍居然發(fā)出了金光,還有一條五爪金龍盤旋在他的身旁,紫氣高懸,帝皇之氣極盛。
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到底還未成長起來的謀士,養(yǎng)氣功夫還不到家,見到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稍顯稚嫩,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些。
怎么說呢,齊鈺當過不少世的帝王,積累下的帝皇之氣不知凡幾,也就成了他看到的樣子。
對別人來說這帝王是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可齊鈺從來都不這么看!對于修士來說,雖然帝王之氣于修煉有益,可所擔的因果也不少,稍有不慎將萬劫不復。
不過,他現(xiàn)在也不算是個修士——不能修煉,否則后果難料。
話說,這日又到了上朝的日子了。
天子面向南高坐于明堂之上,頭戴十二旒冕,身著玄衣纁裳。他,雖是滿身貴氣,可身上又帶著遮掩不了陰翳。
也不知道這樣氣質(zhì)的人怎么當?shù)昧诵膽烟煜碌闹信d之主。
且看,文武百官各列其位,山呼萬歲。
“諸位愛卿平身?!?p> 隨后,便有官員出列陳報政事。
不知怎的,就有人提到了李清風此人。
崔堔心里就是一陣贊嘆:殿下不愧是殿下,果然神機妙算??!
……
那夜,某位肱骨大臣太傅悄咪咪地來到了廢太子寓所。
雖說太子因任人不當被廢,可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仔細想想這處處都是漏洞!
首先,一個官員犯了案子怎么就不好好調(diào)查?輕易就因死無對證,而斷定他的罪行?
其次,聞櫟陽的死也處處透著古怪。
再者,一個官員犯錯就能將太子拉下馬?說沒點貓膩,誰都不信!
在太傅看來原因只有一個:皇帝的忌憚。他的殿下也終究還是臣子,如何忤逆得了天子。
當太子太傅見到齊鈺,太傅滿眼淚光:“殿下!”
齊鈺安慰:“老師不必為孤?lián)鷳n,孤一切安好?!?p> 太傅聽聞此言并未相信齊鈺說的一切安好。畢竟太子自被廢后,到處都是太子病重的消息,怎么會沒事呢?
太子也就應(yīng)該是不想讓他們這些人擔心而做的掩飾。
“唉!”
太傅嘆了口氣,也沒有再做問詢,擔心觸及到殿下的傷心事。
“殿下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
齊鈺沉吟片刻:“孤現(xiàn)下剛剛被廢,無論是對于高坐于名堂的天子,還是那些虎視眈眈,視孤于敵手的臣子,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孤府上的一舉一動。孤不好有什么動作,還勞煩老師告知其他人,切莫要因此事多生事端?!?p> 太傅也明白,便道:“此事殿下不必憂心,我已經(jīng)告誡過了。殿下可還有什么事需要我辦的?”
“還真有一事需要老師幫忙?!?p> “殿下不必客氣?!?p> “老師可知李清風?”
太傅心中疑惑,好端端怎么提了這么一個人?倒不是說此人品行不端,而是這人有些……特立獨行了。據(jù)說他六元及第,被點為狀元,入職翰林院編修——這說來也是一段佳話。
如若按正常發(fā)展,熬到了一定資歷,不說是平步青云,但也是官運亨通了!可偏偏這人喜歡折騰,每每作詩不是暗諷朝政,就是批判權(quán)貴。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此人也就被一貶再貶,偏偏他在地方上政績也都不錯!在百姓中的威望極高。
可再怎么說,這人已經(jīng)被免職,成了白身。他雖說是個頗有聲望的好官,但他對于殿下如今情況,他也無法起什么作用。
不過,作為臣子的太傅沒有懷疑自家殿下的意思,甚至是覺得殿下提及此人一定是自有其安排。
他如實回答:“此人我有所耳聞,只是并無交集?!?p> “不久以后,李清風將要被起復,如若出了什么意外,煩請老師盡量幫我保下他?!?p> 太傅躬身行禮,道:“請殿下放心,老臣定不負殿下所托?!?p> 齊鈺扶起這位于他而言亦師亦父般的老臣,安慰他,不要憂心他。
太傅看著自己一手培養(yǎng)的明主,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他既是滿意,也有些心疼。
太子現(xiàn)在太理智,太懂事。從來不會讓他們這些追隨者擔憂,也沒有什么負面情緒,成熟地令人心疼。
回府后就暗暗將此事告知戶部尚書崔堔和鎮(zhèn)國將軍孫安。
明面上崔堔和孫將軍都是保持中立,不站隊。實際上,二人都屬于太子一脈。
太子太傅是從小教導太子的老師,自然是支持太子。
他們都擔心太子,可思來想去也只有太子太傅合適前去探望,也不會引人生疑。
他們?nèi)嗽偃套h后就將此事交給了頗受皇帝器重崔堔。
……
此話提出以后,大臣們都是一陣驚疑:突然提出,必有其因。且這提出來此事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為人臣子的覺悟大家都是有的,雖說現(xiàn)在世家勢大,可是該給帝王做的的面子功夫還是要有的。
況且,不過一個小小官員,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即便回頭皇帝寵信,上面也說了世家的力量,那到了朝堂該怎么拿捏也就看各家心情了。
如此,也就沒什么人阻攔。
最終,臣子行揖禮,禮畢退朝。
崔堔本以為陛下在朝堂之上答應(yīng)起用李清風是最難的一步,結(jié)果卻恰恰相反,這居然是最簡單的。
而出人意料,李清風居然不想復出!好說歹說,就是沒同意,還對人就是一頓嘲諷。
崔堔想到殿下的囑托,再看看此人表現(xiàn)就不由得頭疼,只好叫人先行壓下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