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觀的日子很枯燥,唯一有樂趣的就是望著那云端上的彩霞向下蔓延。
子安發(fā)現在這里的靈氣密度比在家里面更高,尤其是他所在的那間小室,以及最底下那個老道士的房間,他這里的雷元素密集到脫個毛衣,空氣中都可以出現臭氧的味道了。
上一次他甚至只是單單甩了一下自己的小被子那個毛毯就在他面前噼里啪啦的燃了起來,看的子安一臉的懵逼。
事實證明,雖然某一元素的高度聚集有利于修行單一元素,但是真的不是這么便于生活,或者說生存,現在子安開始惡意猜測那些火元素或者土元素福集的地方,到底是什么“福地”了。
金法完成,只剩下最后一個火法,這個是雷法的基礎,可以說最傳統(tǒng)的蒼龍九變得流程就是留下最后的火法,這是需要用雷擊木進行激發(fā)的一個特殊進程。
清虛觀的雷擊木雖然有,但是只是最為低級的,老觀主想要刷一刷RSS典藏英雄的屬性,必然不可能只拿一個劣質產品來培養(yǎng)他。
這幾天幾個還在閉關的士甚至是卿都被叫醒,老觀主用實力讓他們選擇了奉獻一下自己的時間,隨后將這些還帶著起床氣的徒子徒孫們派了除去,尋找高品質的雷擊木。
最好的雷擊木有三類,第一類是群森之中,最高者于干燥的白天被雷擊,未倒,直立一年零五個月,隨后取其內心。
第二類,長于孤山之上,獨樹,無枝,無葉,雨夜,雷鳴,閃電,山巔,雷劈一道,從上到下,取起尖端。
第三類,梧桐樹雷擊,見鳳凰氣息,取起根部中央木團。
現在只是有了一絲眉目,具體的還沒有著落。
這段時間,子安也不可能閑著,老道士給他的那一份典籍,還有清虛觀給他開放的經文讓他大開眼界。
以前一些猜想在這里被證實,有些時候還可以找到一些耗好玩的法術。
直到一個月之后母親的一封家書,才讓樂不思蜀的子安有了一點淡淡的鄉(xiāng)愁。
夜晚坐在最頂端的琉璃瓦上,男孩赤裸著小腿與腳丫,將一半身子耷拉在高空之中。
雖然最開始有些害怕掉下去,但是自從他從藏經閣里面習得了風助之法之后,高空對他來說就只是如同面對大海而已了。
雖然依然敬畏著這宛如天闕的鬼斧神工之造物,但是已然不再害怕了。
主要是知道,即使是摔下去,也死不了了。
躺在有些濕滑的琉璃瓦上,男孩隨手拔下幾顆頑強生長在這琉璃之上的草根。
石中草,尤其是這種位于高空之中,可以享日月精華,被狂風吹拂的石中草,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天財靈寶,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怎么用而已。
清虛觀的用法需要霧水,晨光,水石,百年人參須,稻草末端。
這是古巫的術,子安看了一眼就發(fā)現了,這其中晨光需要采集,但是水石,百年人參,稻草都可以省略掉。
水石是為了建立所謂的土基和水靈,一個是培養(yǎng)基,一個是流質。
晨光和稻草的末端代表著初生和新生的收獲,百年人參只是為了加入補的概念,讓吸收更加充分。
換句話說,可以自己鼓動血氣代替百年人參,利用骨頭和血流代替水石,利用童子功代替晨光和稻草的末端,只需要準備石中草就可以了。
將手中的草挑挑揀揀,最后揪出了幾個賣相較好的,彈飛上面的小昆蟲,子安將其含入嘴中,外面留下的是一節(jié)綠色的枝葉。
蒼綠的草葉在末端微微下垂,子安等待著陽光,第一縷陽光,雖然他可以用自己的少陽代替,但是這是要耗費自己根基的,現在又不是什么危難之際,沒必要。
從內襟掏出那封信件,子安細細觸摸了一下,隨后放在鼻翼下聞了聞,媽媽的味道。
安心的將信件拆開,子安一個字一個字的默默閱讀,母親很嘮叨,至少這一次也是這樣,她上到子安的學習,下道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交上新朋友都在詢問。
男孩心滿意足的將信封封存好,他的信和母親的錯開了,大概是兩天前送出去的,爺爺強制要求他不許用電子設備通訊,說是會影響后期的雷法覺醒。
子安雖然想要辯駁,但是無奈父母全都同意了,他自然也沒有辦法反駁。
九州南部海域,一只名義上的科考隊已經到達,領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他黑色頭發(fā)就像是釘子一樣頂在頭皮上。
嚴酷,鎮(zhèn)定,即使是如此大的風浪,也沒有讓他有一點動搖。
“確定了坐標嗎?!?p> “已經確定了,長官,我們需不需要等待風浪平靜一點再開始?!?p> “龍起于波濤詭譎之時,那個東西一定在,現在就準備下潛?!?p> 兆國安握緊了拳頭,他父親的丹田被破,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如果那個時候他在父親身邊,是不是正值巔峰的兆葉龍就不會被敵人的偷襲得逞,不得不隱居在老宅他。
這一次,他找到了契機,將子安送走之后,他,他的妻子葉秋,老爺子和葉老頭,再加上他找來助拳的一眾友人,超豪華陣營到此。
就是為了取一只小龍的性命,幼龍之魄可入藥,合以??菔阌袡C會修補丹田,此事兇險至極,他們不僅需要對付可能的龍族禁制。
還需要堤防敵國的窺視,故為了盡可能防范,和他們一家交好的老將軍并沒有前來,而是選擇坐鎮(zhèn)九鼎。
他可以理解,畢竟老將軍不可能為了一個友人而將國家至于危難,現在局勢十分詭異,要不是書生半年前算出那一卦,他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
甚至如果不是書生身邊有人叛變,導致伊利園那邊有人得知了那個預言,甚至刺殺了書生,在歸雪山莊布下陷阱圍撲兆國安。
也不會讓他們的時間趕的如此的急,或者說原本他們已經準備放棄了,只是子安的出色讓他們放下了一半的心,既然已無后患,便戰(zhàn)吧。
昏天黑日,多方勢力開始角斗,好似被放入決斗場的一眾斗獸,在狹小的空間里尋找一線生機。
殘忍,血煞在這里匯聚,最后只有一個勝利者。
者一切子安并不知曉,他只是等待著家人的回信,將一封封信件小心保存,隨后坐在石凳之上,咬著鉛筆想著這么和家人分享自己今天的快樂。
老道士坐在最低端的石室內,望著遠方那天際線上的一絲絲血絲彌漫,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隨后嘆了口氣。
“希望不要對他打擊太大吧。”
老者已經看過無數悲歡離合了,只是一位老友離世而已,對他來說已經有些習慣了,畢竟自己也就是風中殘蠟而已,必定熄滅的他不再苛求什么了。
漸漸冒出頭的太陽結束了黑暗的夜,第一絲光從地平線刺破開始之后,到圓形完全脫離那云層,子安銜著那一絲草根,一點點的露水從草根最頂端冒出,分為兩半。
一半低落在子安面前的瓶子里,一半進入了男孩的嘴中。
觀望那太陽最后升起的一瞬,男孩將瓶子塞上木塞,吐掉已經被打濕的草根,長長吸入一口氣,隨后突出一口黑色的濁氣。
他已經開始跨過煉心,直接開始煉腑了,他似乎冥冥中感覺到了什么,不知名的東西一直在追趕著他自己。
典籍里面沒有相關的內容,他也咨詢過老道士,老道士表示這很困難,但是沒有害處,如果他課業(yè)可以保持,那么不會反對他直接煉腑。
子安研究了一下典籍內容,發(fā)現了一個可以似乎可行的套路,老道士表示了認可,隨后給了他這個玉瓶。
當時他不知道的是,老道士在他走之后,默默放下了手中截斷的幾根白色胡須,他只見過一個堪比子安的道學妖孽,只可惜那位無法修行,只能修理。
“天佑嗎,還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