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遠處正和球場負責(zé)人有一句沒一句扯皮的技術(shù)員,在看到宮本織雪被干脆扇飛后,頓然圓眸猛睜,凄裂大喊一聲,邁著小短腿不管不顧朝著宮本織雪掉落的地方而去。
來到太一這時,卻被搖搖頭攔了下來。
“沒事?!?p> 聽到他這么說,技術(shù)員瞬間放心多了。
于是強忍著沖動的心情,目光炯炯地盯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宮本織雪。
可雖然表面上如世外高人般平靜,但實際上太一也在心中不斷咂舌:
這魚兒難道不止單純,她還傻?。?p> 怎么感覺腦子不太靈光呢,離惡靈那么近,還卸下所有防備,動也不動......難不成她在模仿我當時在丸山冢公園面對B級惡靈的那次?
如果是這樣那我可太冤,誰知道裝個B還能被學(xué)去的?。?p> 不過對于宮本織雪現(xiàn)在的安危,太一那是完全不擔(dān)心的。
因為太一通過強大的動態(tài)視覺,在惡靈那個隨意的巴掌將要接觸到宮本織雪時,就發(fā)現(xiàn)宮本織雪體表浮現(xiàn)出一陣土黃色的靈力,如護盾般,替她防御著大部分的沖擊。
這應(yīng)該是宮本織雪通過二天一流劍法溝通靈力,所施展的:
壹式——秘土靈佑
太一上次在丸山冢公園見識過。
所以別看這一下被打飛那么高,實際上宮本織雪根本沒受什么傷。
畢竟是B級啊,哪怕初入B級沒多久,也不是這么個D級巔峰,撐死半步邁入C級的囈語惡靈,能夠媲美的,二者不說天上地下,起碼也有一條街那么遠的差距。
就是宮本織雪如今在干嘛?她究竟要嘗試個什么東西,讓太一有些摸不著頭緒。
難不成在嘗試挨打能力?
正當太一思緒萬千時,宮本織雪也站了起來。
她雖然白皙的面上沾上了些許土塵,原本扎在腦后一小撮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外,其他地方并不能尋到明顯的傷痕。
技術(shù)員見到這一幕,提著的心也松了下來。
“不對,不是這樣的.....”宮本織雪絲毫不見氣餒,輕晃腦袋喃喃著。
同時依然朝著惡靈步步而去。
一陣水藍色的光芒同步籠罩于她的身上,清潤、溫和。
貳式——善水靈佑
她身上那些細小到不易察覺的傷痕,也在藍色光芒的照耀下,恢復(fù)如初。
這就是她當時說的奶媽技能吧...太一看到這在心中腹誹著。
可惜呀,鐘神靈術(shù)沒有這種治愈方面的靈術(shù),要是有的話,跑去開個小診所,當個醫(yī)生不比這滿東京跑著除靈強。
嗯,就叫:《我在東京當毒奶》,或者《人在東京,絕世神醫(yī)》。
…
另一邊。
宮本織雪在腦海中不斷思索并總結(jié)著,當她再度與剛才一樣,來到囈語惡靈面前時,雖然表情還是如先才般淡然,但她做出了一個細微的改變。
她把“雪”拔了出來。
分別握在手中。
體內(nèi)依然沒有半分靈力波動,甚至把秘土靈佑、善水靈佑都同時停止了。
讓旁觀的人都根本搞不懂她想干什么,更別提智商不多高的囈語惡靈,它再度嘶吼一聲,打算如法炮制,又是一個大逼斗朝著宮本織雪而去。
洶涌破風(fēng)聲傳遍整個網(wǎng)球場,顯然惡靈此次使出了全力。
宮本織雪依然未有反應(yīng)。
仿佛她又要和剛才那樣,被這一巴掌給直接扇飛。
就在這個大逼斗將要逼近她時。
她才霍然行動!
長短太刀“鏘”的交疊、持于她的左側(cè)。
如一個穩(wěn)固的鐵架子般,完美防御著惡靈即將到來的攻擊。
但因為她沒有使用半分靈力強化自身,全然用的自身氣力,所以哪怕防御再好,在二者接觸之際,依然也沒免被巨力強行轟飛的下場。
但這回。
宮本織雪不再如此狼狽。
而是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并卸力,隨后渾圓直挺的兩條大長腿朝下,穩(wěn)穩(wěn)踩在了地上。
“就是這種!”
宮本織雪杏眸璀璨,紅唇間興奮低聲自言自語著。
剛一落地,她便直直朝著惡靈奔去,雖然她已被扇飛兩次,渾身也依然沒有半分靈力波動。
但這回明顯又多了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尤其是那直勾勾、目不別視的劍士凌厲眼神。
讓智商不高的囈語惡靈看到后都感覺有些害怕了,它愣片刻,最終選擇遵從本心,嗷嗚著就要跑,簡直茍出一片天際。
咻地一下。
暗影浮露,它三米多高的龐大身影,原地消失...
直到月光遮攔,才發(fā)現(xiàn):
它竟直接憑空出現(xiàn)在月下空中,渾身暗影再度凝聚,顯然想要再如法炮制,離開網(wǎng)球場周圍。
這是一只擁有詭異能力的惡靈。
但宮本織雪卻好似沒發(fā)現(xiàn)般,未停歇半分腳步,只是默默將目光挪向太一。
那是信任的眼神……盡管他倆還沒接觸太久,但宮本織雪知道,太一能懂她是什么意思———或許這就是女劍士的直覺吧。
而太一果然直接明白了她眼神的含義。
于是雙腿用力,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悄然躍至惡靈的身后,在它渾身暗影涌現(xiàn)之前,右腳揚起,騰的一踢,就把惡靈如皮球般給重新踢回網(wǎng)球場內(nèi),踢到了宮本織雪的正前方。
宮本織雪則緩緩閉眸,雙手長短太刀完美將空中的惡靈銜接。
從未有任何排練與溝通,但他倆在此刻的配合卻是天衣無縫!
銀白月光之下,宮本織雪雙手間的刀光劍影若疾風(fēng)、若繁葉,刷刷如同兇猛絞肉機般,在惡靈身上不斷廝砍。
這般速度,遠超宮本織雪與父親在私人道場比試時!
太一則在完成與宮本織雪的一套連招后,緩緩從空中落地——現(xiàn)在的他還不具備飛行能力。
看著宮本織雪雖然閉眸,表情淡然,雙臂刀劍卻如此迅疾出擊,結(jié)合剛才的兩次被扇飛的表現(xiàn),他算是明白宮本織雪想要測試什么了。
測試她的本能。
作為一名鍵盤劍法大師,熟看龍珠,通曉“白毛自在極意功”的存在。
太一明白個道理:
與他這個開掛的不同。
正常情況下,技法是有極限的。
比如劍士,無論你劍法再強,都是有極限的。
當你使用它時總要思考,總需要反應(yīng)時間,只有當你將這種劍法完全歸于本能時,那才能在一瞬間做出反應(yīng),甚至在你大腦之前??!
此刻的宮本織雪大腦放空,將每一式斬擊全都歸于本能,歸于從小到大的每一次練劍。
所以她才能不憑借靈力,達到如此之快的反應(yīng)速度!
......
“呼呼——”
宮本織雪大喘著氣,后退半步,她看向身前并沒有受到明顯致命傷的惡靈,柳眉忍不住蹙起。
現(xiàn)實世界是合理的,她雖然是個劍道天才,但她也不可能如此之短時間內(nèi)領(lǐng)悟并完善這種戰(zhàn)斗方式。
想要完全達到用本能戰(zhàn)斗,談何容易。
更別說大腦放空的情況下,還要再結(jié)合復(fù)雜的靈力驅(qū)使了。
甚至在剛才,宮本織雪通過完全放空大腦只達到了身體用太刀瞬間防御的效果。
但這種反應(yīng)速度,是她從未有過的!
于是便讓宮本織雪明白:
她總算抓住了關(guān)鍵點。
并對未來藍圖進行一定的合理猜測:
接下來她只要將靈力運轉(zhuǎn)再歸于本能之中,再與劍法結(jié)合...這絕對是能讓她觸及A級的正確提升方式!
說來容易,做起來必然十分艱難。
但對宮本織雪來說,只要有方向,她就不怕路途多么險阻!
她就是這么單純的一個人,這么一個純粹的的劍士!
不過現(xiàn)在。
…在她達到目標之前,沒有靈力的加持,破壞力確實有限。
她剛才那一頓刀光劍影的操作看著猛如虎,但在如今她沒有完全掌握靈力、劍法、本能三者合一的情況下,甚至能說是在給惡靈“刮痧”。
囈語惡靈卻被這頓刮徹底激怒,它嘶吼著咆哮著,渾身涌現(xiàn)出大量暗影,憤怒狀態(tài)下將自己的靈力激發(fā)到了極致,巨量暗影企圖將宮本織雪牢牢包裹。
宮本織雪再也不敢再托大。
馬上舍棄這個她剛明悟的戰(zhàn)斗方式,選擇如以往般,施展著正常的二天一流劍法,發(fā)揮出B級真正的實力。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轉(zhuǎn)換,某個“人頭狗”比她還快!
咻地一刀!
太一不知何時來到了暗影之中,隨手就將惡靈斬殺。
搶掉人頭。
經(jīng)驗+8!
宮本織雪面上絲毫沒有因“人頭被搶”的負面情緒,反倒是微微怔神。
盡管今日已近距離見到多次太一斬殺惡靈,可沒有哪一次能給她的震撼比現(xiàn)在還強的。
太一依然沒有使用任何靈力,便斬殺了惡靈。
之前的宮本織雪并不知道達到這點究竟有多么恐怖,因為她從未嘗試過。
可通過剛才的嘗試,對比一下子就出來了:
在都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她竭盡全力,甚至使用新領(lǐng)悟的“戰(zhàn)斗方式”,都只能給惡靈刮個痧,而太一卻能輕松將其秒掉,甚至明顯能感覺出十分游刃有余。
我和他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么?
她的心中對這般強橫的實力,不免產(chǎn)生些許羨慕情緒,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可與此同時,她忽地又想起了父親那日的話:
“…你不必在意自己的實力不如鐘神太一,因為想來…他早已為此付出了你難以承受的代價…”
如此強大的力量,真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啊......
她眸間的點點羨慕很快就被濃郁的悲傷所掩蓋,于是收回“雪”,她抿著嘴唇,神情恭敬地猛然躬身,大喊道:“受教了!”
自從遇到了太一,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因太一而劍法大進,這是她以前在倫敦想都不敢想的頻率。
堪比佛教頓悟。
你又又受教什么了??太一雖然還是滿頭問號,并驚訝于宮本織雪的腦補能力,但有了之前一次的經(jīng)驗,所以他倒沒那么驚訝與糾結(jié)。
俗話說的好,僅與圣人為伴,無需多語,便受教頗深。
太一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圣人”。
你看,這樣一想,邏輯是不是就通多了。
…對于自己的夸贊,太一那是從不吝嗇滴。
當他和宮本織雪重新走出網(wǎng)球場時,那觀看完“全程”的負責(zé)人,頓時神情激動地迎了上來,最終兩手亂揮、興奮喊著:“仙人啊,仙人??!除靈仙人??!”
在他的視角中,是看不到惡靈的。
于是就只能看到宮本織雪飛來飛去,太一一蹦蹦到了天上,隨后仙風(fēng)道骨般穩(wěn)穩(wěn)落下,甚至未激起半點煙塵…牛頓棺材板都按不住辣!
太一原本想要解釋解釋,可轉(zhuǎn)念一想,技術(shù)員和管理所的善后小隊在這呢,何須他再磨什么嘴皮子,于是他摸摸小蘿莉的腦袋,道:“交給你了!”
就向著不遠處的越野車走去。
被狗男人摸腦袋,技術(shù)員自然是想反抗,可迫于太一展現(xiàn)出的“淫威”,她...不太敢動。
最后又確認一眼宮本隊長確實無礙后,才徹底放下心,秒切換工作模式,邊喚來善后團隊,邊業(yè)務(wù)能力拉滿地對負責(zé)人忽悠著:
“其實...你看到的都是幻覺...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是吧,讓我來給你舉幾個腐國霍伊大學(xué)阿茲克先生對此的相關(guān)研究數(shù)據(jù)...”
......
當櫻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了小言的臥室中。
整體以天藍色為主基調(diào)的臥室內(nèi),是樣式簡單的家具,墻上掛著件黃白色的10號足球衣,角落卷著淺灰瑜伽墊,放置一顆5kg壺鈴…
作為四年好閨蜜,櫻自然是對這幅場景不會陌生。
只是她腦袋有些懵懵的。
嘶...總感覺,好像忘了些什么......她有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