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書院來人
聽到身后有人喊話,玉龍和尚就回頭去瞧,想要看看來人是誰。
當玉龍和尚回頭那一刻,就看到一把寶劍插著劍鞘飛奔而來,目的所在,就是自己按住戒色的雙臂。
看來來人目的是為了救人而非傷人。
寶劍來勢洶洶,而玉龍法師則毫不在意,伸出左手,運出寒冰真氣,一股寒冷氣流,便在掌中展開。
恍惚間空氣中已經(jīng)能見到淡淡白霧,似乎已經(jīng)憑空凝練出雪花一般。
玉龍法師單手迎著寶劍,口眾輕喝一聲:“著!”
然后單手一抓,便牢固的抓住了寶劍,本來是想著放在手中仔細觀察一下,看個究竟。
“大師還請小心?!庇质莿倓偟穆曇?。
只是此時隨著話音,人影已經(jīng)來到面前。
對方直接將寶劍抽出劍鞘,一眼寒光閃過,玉龍心里贊嘆了一下好劍,看來這把寶劍絕非凡品。
此時玉龍單手抓住劍鞘,而來人抽出寶劍,刺向了玉龍右手,就是那只還在擒拿戒色的手臂。
玉龍將劍鞘扔向來人,以阻擋其攻勢,然后收回右手,使出烈陽掌法,迎向來人。
來人一劍直來,劍藏三招,一個虛影挑過劍鞘,改奔著玉龍和尚的面門而去。
玉龍和尚絲毫不懼,作勢挑起,凌空而下,一掌排向來人。
又是一道劍影揚上而去,擋住玉龍和尚一掌,然后回首一劍,繼續(xù)擊向玉龍和尚的胸口。
玉龍和尚似乎早已看出此招的虛實,早有準備,左右運用寒冰真氣,兩指一下就捏住了寶劍,層層白霜,已經(jīng)在劍鋒上蔓延開來。
若是尋常兵器,此時恐怕已經(jīng)斷成碎片了。
這時戒色才回過神來,看清了來人的長相,看樣子應該二十多歲,一副書生打扮,青衣寬袍,長發(fā)樹冠,身姿挺拔,面容清秀,很容易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玉龍和尚見青衣書生每次出手之前都會出聲提醒自己,看樣子是一個好說話的,就沒有使出全力,是想一切都要先問個清楚,到時再動手也不遲。
青衣書生看到玉龍和尚伸出手指便捏住了自己的寶劍,知道對方絕非是自己所能力敵,于是干脆直接松開寶劍,躬身行禮。
“晚輩宋漸遠,唐突冒昧,還望前輩海涵?!闭Z氣不卑不亢,只是說話間已經(jīng)將戒色護在身后。
戒色見來人要比自己的年長許多,便說到:“宋大哥,小心,他很厲害的?!?p> 其實戒色雖然嘗到了炙熱寒冰之苦,十分難受,但是一來玉龍和尚也不想讓戒色受傷,二來戒色自己身體有著他未察覺的變化,所以緩了一口氣之后,便已無恙。
戒色深知玉龍和尚雖然瘋癲無禮,可是一身武藝無比厲害,趕忙提醒來人一定要小心。
玉龍和尚則拿起寶劍,仔細觀察了一下,寶劍長約三尺,正常的長度,劍分八面,看樣子十分古樸,劍上刻有“守正”二字。
看來正是名劍守正!看來對面來頭不小啊。
玉樹聽聞對面先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一伸手,便將地上的劍鞘吸入手中,插入寶劍之后將其遞回,說到:“貧僧玉龍,不想今日遇到了白鹿書院的青年才俊,剛剛那套一招三勢的劍招,想來便是白鹿劍法的”三省吾身”,果然名不虛傳。”
不錯,宋漸遠便是白鹿書院的親傳弟子,白鹿書院貴為天下五大書院之首,平日最與皇族親近,這次得知大安皇朝要冊封忘塵圣僧為護國普渡禪師,白鹿書院也派出了由副院長帶隊的觀禮隊伍。
由于宋漸遠性格穩(wěn)重,為人機敏,是現(xiàn)在書院弟子中最出眾的一位,于是到達白玉城之后,副院長便讓宋漸遠上山提交拜帖。
山路行程一半,宋漸遠便發(fā)現(xiàn)了玉龍和尚在糾纏戒色,一開始宋漸遠還一位是同門的長輩在與晚輩打鬧嬉戲,但隨后看戒色被玉龍和尚控制住,想要強迫戒色改口認師時便發(fā)覺不對勁。
本來想著是否應該快速上山,讓般若寺的僧人前來處理??僧斂吹浇渖嫔纯啵瑐b義心中起,便要出面制止這件事。
事到如今,宋漸遠也清楚自己絕對玉龍和尚的對手,既然對面僅憑一招便看出了自己的門派,想來可能是與白鹿書院有舊,只希望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于是宋漸遠躬身問道:“晚輩身負書院師命,前來般若寺送拜帖,不想有幸遇到了高人,不知道這位小師傅因何事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網(wǎng)開一面?!?p> 說完回頭看了看戒色,發(fā)現(xiàn)戒色此時已經(jīng)無恙之后,接著對玉龍和尚說到:“若是這個小師傅過錯嚴重,晚輩愿意做個證人,陪前輩去般若寺里找個說法?!?p> 玉龍和尚見宋漸遠說的有理有據(jù),但是看來還沒明白事情詳細因果,于是笑著回答到:“宋少俠想錯了,其實是貧僧起了愛才之心讓你誤會了,貧僧見到這個小和尚,頗覺有緣,少俠是讀書人,知道我們出家人向來講究的是因果,修的是緣法,其實是我與這個小和尚有緣啊?!?p> 玉龍和尚淡淡講完,勢必要把這件事做成一筆糊涂賬,這樣雙方都無理可講,到時候宋漸遠就無法阻止自己帶走戒色。
更何況如何分辨出戒色是先天金童,這時雷鳴寺不外傳的千年秘法,所以實情到底如何,絕絕不能告訴他人。
戒色看玉龍和尚說的狡猾,急忙對著宋漸遠解釋到:“宋大哥不要被這個大和尚騙了,他突然發(fā)了瘋一樣的要我拜他師兄為師,我自己有師父的,而且我連他師兄都沒見過,怎么可能去拜師啊。”
其實這一切,對于戒色來說都是莫名其妙,本來好端端的來涼亭看門,然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脫離了他認知。
一個武林高手想要收他為徒,放到平時他肯定回臭美不已,這是只有做夢才會發(fā)生的事情,可是事情當真發(fā)生的時候,戒色卻感到了害怕與荒謬。
害怕是因為玉樹和尚武功非凡,卻絲毫不講道理,行事作風全只顧著自己心意。
荒謬是因為他師父忘空從沒給戒色將結(jié)果他練功的內(nèi)情,所以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戒色卻全然不知道為什么,所以在戒色看來,這件事是毫無道理可講的。
宋漸遠聽聞戒色說法,心想這其中肯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內(nèi)情,可是玉龍和尚一身武功深不可測,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可是若是撒手不管,就違背了自己一直一來堅持的俠義信念。
所以當下最優(yōu)的解決方案,就是拖延時間,拖到般若寺的僧人發(fā)現(xiàn)這邊情況,這樣就能解除當下危機。
于是宋漸遠對玉龍和尚行禮,勸到:“既然大師說是佛門中的源發(fā),的確不是我一個儒家弟子可以評斷的,但是我想,拜師一事,終歸是件好事,大師何必強來呢?”
說完依舊將戒色護在身后,右手用力握著劍鞘,仔細觀察著玉龍和尚的動作,生怕玉龍和尚暴起。
這些小動作玉龍已然全部看在眼里,他能在大學山頂苦修十載,然后鉆研出烈陽掌與寒冰真氣這等武學,其心性與心智絕非泛泛之輩。
若是其他事情,他絕對不會在般若寺的山門前,逼著一個般若寺的小和尚投入自己的門下,可是看到戒色身上具有著自己師門認定的金童印記,那口純粹的真氣絕不會作假。
這件事情除了師兄的衣缽與雷鳴寺的千年傳承之外,還關乎著整個西域的民心變動,可以說于公于私,玉龍一定要防守搏一搏。
更何況這個小和尚也說過,他的師父只是一個普通僧人,這樣的話,自己先讓小和尚開口認師,自己拔得先機,之后哪怕需要雷鳴寺拿出一定代價做出補償,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看清宋漸遠是想要拖住自己的想法,于是開口說到:“宋少俠一身俠氣,貧僧佩服,但是還請宋少俠高抬貴手,不要多管閑事?!?p> 嘴里說著一個請字,但是說到最后,言語間,已經(jīng)是有著一絲絲威脅的意思。
宋漸遠知道玉龍和尚已經(jīng)清楚自己此時的想法,突然朝著玉龍和尚躬身行禮,說到:“晚輩拜見忘塵圣僧?!?p> “忘塵來了?”玉龍和尚聽到宋漸遠的話語,心驚了一下,于是趕快回頭觀望,圣僧忘塵可是不容小覷的。
就連師兄玉樹法師都親口說過自己此生有幸,望其項背。
玉龍和尚心虛的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無人,原來是宋漸遠的聲東擊西之法。
宋漸遠看到玉龍和尚回頭,急忙搶攻一劍,但求一招能制住玉龍和尚,出劍的同時,也對戒色喊道:“小師傅,快跑回寺內(nèi)求人幫忙。”
戒色本來想要提腳就跑,但是想到如此丟下宋漸遠,這不就是不講道義了嗎?人家舍命來就你,你轉(zhuǎn)身就跑,戒色啊戒色,你怎么如此不中用。
宋漸遠一劍抵到玉龍面前,不想玉龍和尚已經(jīng)回過神來,單手運起寒冰真氣,一掌攜帶著陣陣寒風,擋住了宋漸遠的一劍。
宋漸遠劍招未消,轉(zhuǎn)握劍柄,瞬間打出了六朵漂亮的劍花,六朵劍花隨著宋漸遠的劍勢,齊齊攻向了玉龍和尚。
玉龍和尚看到六朵劍花迎面撲來,直接運起烈陽掌法劈了過去。
以掌為刀,烈焰滔天,一掌過后,六所劍花已無痕跡。
玉龍和尚隨后單手按向宋漸遠,宋漸遠橫劍抵在胸前,想要借用神兵利器來抗住玉龍和尚的掌力。
玉龍卻毫不顧忌寶劍鋒利,直接擒向宋漸遠,掌中散發(fā)著攝人寒氣,不消片刻,橫在胸前的寶劍已經(jīng)凝起了一層的冰塊。
宋漸遠此時也感到了一陣寒氣迎面,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被凍住了,看來自己與玉龍和尚的差距太大,才過兩招,就被玉龍和尚擒住。
身后傳來一句問話:“我只學藝,不拜師好不好?”
是戒色看到宋漸遠,已入險境,急忙說到,希望事情能有所緩和。
玉龍和尚看到戒色滿臉的緊張神色,心想正好借此逼迫戒色就范,于是沒有答話,只是控制著宋漸遠。
此時宋漸遠雙手握劍,看著是劈向玉龍,其實已經(jīng)被玉龍制住,此時全力抵消著玉龍和尚的寒冰真氣,只是劍上的冰霜已經(jīng)開始往劍柄上蔓延。
“小師傅,快,快走?!彼螡u遠感到了劍柄上的此股冰涼,看到自己絕對無法抗爭玉龍和尚,只好拼了性命,能拖一下是一下,只希望戒色能跑的開,脫離險境。
“救命?。【让?”說到底戒色畢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童,怎會見過如此險情,自己沒辦法幫助宋大哥,而且拖累的宋大哥身陷囹圄,只好無助的大聲喊起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