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di研究所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個身材不高,但是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在經(jīng)過走廊時,被一旁等待的中堂嘲諷道:“你把我當(dāng)作犯人的這段時間高懶究竟殺了多少人?”
“你能給他定罪嗎?烏田檢察官?”
烏田同樣是一副冷漠,目不斜視的樣子:“那就得看負(fù)責(zé)給橘芹菜做司法解剖的酒井法子醫(yī)生的判斷了?!闭f著不緊不慢的離開。
udi研究所會議室,烏田身體前傾,認(rèn)真的對面前的法子說道:“關(guān)鍵在于是否能夠證明死者橘芹菜是被謀殺的,只要能證明一個人是被謀殺的,都會成為裁定高懶連環(huán)殺人案的突破口?!?p> 法子雙手合攏,“死者橘芹菜的死因非常明確,就是被注射福爾馬林蓄意謀殺的,這是不容爭辯的?!?p> 烏田搖了搖手,拿出一份文檔遞給法子:“但是辯方律師那邊,堅稱死因是食物中毒?!?p> “什么?”法子不解道。
烏田指著文檔一處念道:“實際上從死者體內(nèi)確實檢驗出了肉毒桿菌?!?p> 法子連忙解釋:“肉毒桿菌是在死者被謀殺后,在胃中繁殖起來的,”
接著認(rèn)真的說道:“死者是被注射福爾馬林而死的?!?p> 烏田不緊不慢的說道:“但是高懶有口供證詞,”
“什么口供證詞?”法子不解道。
烏田重復(fù)著文檔上的證詞:“橘小姐在看房的過程中,一直說自己有點不舒服,還說午餐吃了奇怪的東西,很想吐,然后她就突然倒地死了?!?p> “怎么可能?”法子不解的皺眉。
烏田平靜的說道:“我就直說了,請你把鑒定書里關(guān)于肉毒桿菌的內(nèi)容全都刪了?!?p> 說著烏田有些高傲的說道:“不要提肉毒桿菌,就當(dāng)作沒有檢測出肉毒桿菌,讓高懶以注射福爾馬林的罪名去死?!?p> 法子臉部抽動,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叫我出具假的鑒定書嗎?”
“不,我只是說應(yīng)該刪除那些與死因無關(guān)且會讓議員產(chǎn)生誤會的內(nèi)容?!睘跆锲降慕忉尩溃f著把一支鋼筆遞給法子。
烏田繼續(xù)平淡的說道:“這都是為了確保能判高懶有罪,只需要你放棄一點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就可以用法律來制裁高懶?!?p> 法子臉色陰晴不定……
udi研究所辦公室,眾人正在工作,法子雙手扶額,不停的嘆氣,這時永夜無信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急躁的說道:“刑事局局長下令要我們協(xié)助烏田檢察官,不然的話就會停掉補助金?!?p> “這不是威脅我們嗎?”詠美抱怨道。
“沒有了補助金,司法解刨也不在我們這里做的話,只靠市里的預(yù)算研究所是撐不下去的,這是要讓udi關(guān)門?!痹伱勒f著可能發(fā)生的事實。
永夜無信焦急的說道:“警方也在拼命調(diào)查,這件事情引起了廣大群眾的關(guān)注,警方被問責(zé)為什么錯漏了這么多起殺人案?!?p> 法子有些不解的自語:“為什么高懶會知道肉毒桿菌的事情?高懶自首那天,他作證說是橘芹菜小姐是食物中毒,”
屋內(nèi)一片寂靜。
山本一夫回想起了跟六戶在天橋底下的一段談話:
“你在懷疑是我殺的嗎?”六戶不屑的說道。
“肉毒桿菌在普通家庭中都會產(chǎn)生?!鄙奖咀孕诺恼f道。
“肉毒桿菌?”六戶的表情充滿了疑惑,接著就是六戶的大笑。
………………
法子繼續(xù)說道:“實際上也檢測出了肉毒桿菌,”
中堂有些低沉的說道:“也就是說只看結(jié)果的話,高懶文人的說法聽起來是沒有問題的,”
“是的,肯定會給陪審員留下這種印象。”法子無奈道。
詠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會這樣,高懶不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情的?。‰y道說有人把肉毒桿菌的事情告訴了高懶嗎?”山本低下了頭。
永夜無信嘆了口氣,眉頭的皺紋似乎更加深刻了,他身上儒雅的氣質(zhì)被疲憊的氣質(zhì)代替,永夜低沉的說道:“現(xiàn)在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
“udi內(nèi)部,有人在向媒體泄露信息,”永夜無信有些沉重的說道。
“什么?”只有詠美有些疑惑,中堂和法子面色不變,像是早就料到如此。
“周刊journal時不時的會刊登一些,內(nèi)部情報詳細(xì)到不正常的文章,前段時間差點就刊登了抨擊違法使用補助金的報道。”
“違法使用?”只有詠美在發(fā)出疑惑。
“當(dāng)然那都是空穴來風(fēng)?!庇酪箯娧b出無所謂的樣子,接著無奈道:“但是以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不能放任不管了?!?p> 說著永夜無信拿起一旁的《26人死亡……》指著下方的文詠社出版社說道說道:“另外,這本書和周刊journal是同一家出版社,從這點可以很輕易的得出結(jié)論,”
永夜緩緩的走到低垂著腦袋的山本一夫面前,法子和中堂的眼神有些不忍,詠美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一夫,你和周刊journal有聯(lián)系吧!”永夜無信有些平靜的說道。
“所長,不會的不會的,”詠美連忙起身,笑著說道。
詠美笑著來到永夜無信身邊,指著低頭的一夫調(diào)侃道:“這可是一夫啊!廢物一夫!”片刻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無動于衷,詠美收起了笑容,她認(rèn)真看著山本的說道:“不是吧,不是這樣的吧!”
山本只是表情不停的變化,卻并未開口。
詠美有些激動:“是開玩笑的吧!”
法子連忙拉住詠美的胳膊柔聲安慰道::“詠美……”
“但是……”詠美低頭想要和法子爭辯。
“對不起!”帶著悲意的聲音從山本低下的頭顱里飄出。
山本強忍住悲傷,有些顫抖的說:“對不起,我沒跟大家坦白,”
詠美鮮活的表情消失了,她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丟掉電池的芭比娃娃一樣,詠美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山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痹伱辣穷^有些發(fā)酸。
山本只是沉默的低頭。
詠美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眼眶泛紅的大聲說道:“你不說出來我們怎么知道?!?p> 山本有些痛苦的說道:“編輯部的人跟我說,這里在招兼職生,”
詠美的嗓音有些尖銳而激動:“從一開始就是一伙的嗎?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邊的工作我已經(jīng)辭職了,好好的了結(jié)了這件事?!鄙奖居行┘拥恼f道。
“你跟我們說了慌!”詠美上前揪住山本的衣領(lǐng),憤怒的說道。
山本有些承受不住的大吼道:“我想一直在udi工作,所以……”
詠美愣住了,法子輕輕的拍了拍詠美的后背。
“你太差勁了!”詠美淚流滿面。眼淚一滴滴落在山本一夫的身上,有些微燙。
中堂在一旁平靜的問道:“肉毒桿菌的事情呢?你跟六戶說了嗎?”
山本眼角滑落一滴眼淚,他有些艱澀的說道:“我以為六戶是犯人,所以就去質(zhì)問他,那個時候說了,可能六戶認(rèn)為這個信息會對高懶有幫助,”
“真是幫了他??!本來橘芹菜小姐的死因他無法解釋,只能乖乖去死的,拜你所賜,高懶逃脫了?!敝刑糜行┚趩实某爸S道。
山本想起中堂和他的戀人,以及那些無辜的女孩,心如刀絞,他艱難的悲聲道:“對不起!中堂醫(yī)生你找了這么久的犯人……”
說著山本看向一旁眼淚止不住的流卻還強裝堅強的詠美悲嗆道:“詠美醫(yī)生,你一直都那么信任我……”
“我明明知道,永夜所長一直在守護(hù)udi……”山本看向沉默的永夜無信。
接著又看向紅了眼眶的法子:“法子醫(yī)生也給了我很多……很多很多幫助!”法子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山本緩緩起身,一鞠到底,悲泣道:“給大家添麻煩了,真的非常抱歉!”
………………
文勇館,館內(nèi)的眾人正在忙碌,六戶緩緩的進(jìn)入,一進(jìn)入館長帳得痕旁激動的說道:“來了來了來了,我們的英雄來了!”
館內(nèi)傳來熱烈的掌聲。
而六戶毫不謙虛,他舉著一個檔案袋大聲說道:“這是下周的原稿,”眾人更加激動了。
“大家想看嗎?”館長大聲說道。
“耶!”眾人歡呼。
“都想一睹為快嗎?”
“耶!”
“給你,這是你的獎金!”頭花花白的館長把一沓厚厚的日元遞給六戶。
六戶滿意的笑道:“謝謝!”
在眾人都在歡呼著六戶取來的新聞可以讓他們得到更高的榮譽和利潤時,角落里的鬼馬無動于衷,面色寡淡。
………………
六戶熱情的和館內(nèi)的同事打著招呼:“辛苦了!”
“辛苦了!”
……
在六戶經(jīng)過鬼馬身邊打過招呼準(zhǔn)備離開時,被鬼馬叫住:
“喂,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懶的自白,真的是幻想嗎?”
六戶露出一縷詭異的笑容,走到鬼馬面前小聲的說道:“肯定是真的做了啊!”
接著在看到?jīng)]有旁人后,繼續(xù)說道:“他本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所以才假托幻想說出來,這是我的主意,”
“為什么不把事實寫出來!”鬼馬有些憤怒,眼睛死死的盯著六戶問道。
六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謎底一揭開,大眾不就沒興趣了嗎?這樣做就是為了讓謎底永遠(yuǎn)成謎。高懶作為史上最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名聲大噪,同時也會因為沒有受到殺人者應(yīng)有的制裁而成為傳說?!闭f到最后,六戶露出笑容緩緩離開,留下鬼馬用力的一拳打向桌子,發(fā)出劇烈的聲音。
深夜,山本一夫提著自己的物品袋,落寞的離開udi研究所,他內(nèi)心酸楚,忍不住回頭看向udi良久,最后,山本俯身下去,長鞠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