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王鬧過一番之后,便飄然離去,消失在了散修們的目光之中。
萬鶴翔同樣也看著熊王離去久久不語,此時侯東升剛好來到他的身旁。
只聽萬鶴翔說道:“我上次看到熊王還是在半年前,熊王此人頗為謹(jǐn)慎,不知道為何竟然如此高調(diào)?!?p> 侯東升:“或許是故意想要吸引天青門的道士前來?!?p> 萬鶴翔:“侯道友的意思是熊王準(zhǔn)備反向獵殺天青門道士?”
“這不好說……又或許是故放迷霧,另有其他目的說不定?!焙顤|升皺著眉頭說道。
萬鶴翔點(diǎn)點(diǎn)頭。
侯東升:“萬道友……如今離墟市散場最多還有一個時辰,我那小師弟如今深陷危局,危在旦夕,我這個做師兄的實(shí)在是心急如焚,還請萬道友帶我去買符箓和法器盡快提升戰(zhàn)力?!?p> 萬鶴翔:“好說,好說……我這就帶你去。”
很快……
萬鶴翔便帶著侯東升找到了一位姓陳的男子。
看在萬鶴翔的面子上,侯東升花費(fèi)20靈石,購買了20張一階分身符。
當(dāng)侯東升提出要購買分身術(shù)法術(shù)之時。
陳姓男子明確拒絕。
在墟市都是熟人熟面,侯東升一個生面孔若是敢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必遭圍攻,于是侯東升只能遺憾離去。
接著……
萬鶴翔帶著侯東升來到了一名黑袍男子身前。
這黑袍男子蒙著面,除了一對眼睛,什么都沒有露在外面。
萬鶴翔:“此人沒有名字,我們這里的人都叫他黑衣,在他那里應(yīng)該有你想要的法器,不過都是臟貨,你用的時候自己小心些?!?p> 侯東升來到黑衣面前抱拳道:“黑衣道友……我想買針類法器,可有上好的?”
黑衣人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侯東升和他身旁的隱奴,片刻之后方才吐出一個字。
“有!”
侯東升:“能看貨嗎?”
黑衣人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一尺長的木盒。
侯東升伸手看貨,卻不料黑衣人一把按住了木盒。
黑衣人:“看了就要買。”
侯東升:“墟市的規(guī)矩可不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p> 黑衣人:“這是我的規(guī)矩!”
侯東升收回了手,沉吟片刻后問道:“敢問黑衣道友,此物作價幾何?”
“不二價,兩千靈石?!?p> 侯東升:“這般貴?”
黑衣人:“上品法器,買到就是賺到?!?p> 侯東升從儲物袋里摸出了20塊中品靈石,這已經(jīng)是錢道文的大半身家。
黑衣人收下靈石,將木盒交給了侯東升。
打開木盒。
木盒里躺著三根古銅色長針,每一根長針上都有一個含苞未放的花骨朵。
僅看賣相便知不凡,或許真是上品法器也說不定。
黑衣人:“上品法器每一件價值五六千靈石不為過,我收你兩千靈石,給你三根蓮花針,你賺大了,下次記得還找我買?!?p> 侯東升:“這法器可有什么名堂?”
黑衣人目光一閃,不由笑道:“呵呵……你居然連煉幽宗蓮花針都不認(rèn)識嗎?”
侯東升:“十大魔門之一,操控鬼物的煉幽宗?”
黑衣人:“沒錯……此針以幽冥鬼力催動威力最大,若無幽冥法力則以陰屬性的法力摧動,一樣可以發(fā)揮出此針七成的威力,蓮花針乃是煉幽宗執(zhí)法堂的制式法器,素來只有執(zhí)法堂筑基修士或者最有天分的煉氣弟子可以配備此物,此針銳利異常,善于破甲,即使二階防御法術(shù)金剛盾也能一針穿透。”
侯東升:“一針穿透金剛盾,怕也要筑基期的法力加持吧?!?p> 黑衣人:“廢話!此物煉氣期即可使用,足以用到結(jié)丹后換法寶?!?p> 侯東升:“那可以萃毒嗎?”
黑衣人:“哈哈哈哈……蓮花一開,擾人心神,攝魂奪魄,中針者輕則神魂受損,重者魂飛魄散,何須上毒,多此一舉?”
侯東升:“多謝黑衣道友,此物正合我意。”
黑衣人:“本座最后提醒你一句,此針千萬不要在煉幽宗門人面前使用,否則煉幽宗必然不死不休,一旦被抓住鬼火煉魂可不好受,最好見過此針的人一概殺掉,免得走漏了風(fēng)聲?!?p> 侯東升:“晚輩知道了,多謝前輩!”
黑衣人:“差不多已經(jīng)到散場的時候了,走人!”
整個墟市上百名散修幾乎在同一時間離去。
有的單獨(dú)離開,有的結(jié)伴而行,略微走遠(yuǎn)之后,俱都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一個沒有殺人奪寶的墟市是所有人共同的利益。
散場十分默契,并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
侯東升經(jīng)過這一次在散修中也混成了熟面孔。
這百名散修不只是在牛崗村參加墟市,他們還會在其他地方參加墟市,若是有人在墟市散場之時殺人奪寶,并且放走了活口,那么以后他的名聲就崩了……
況且墟市中也有高手。
比如那個賣臟貨的黑衣人。
侯東升和隱奴足下生風(fēng),快步而行,很快就返回到了鬼滅幫青州分舵。
這個能夠容納數(shù)百人的青州分舵,依舊還是空空蕩蕩如同鬼域。
隱奴尋一密室的地方,用自身的法力煉化蓮花針。
隱奴身為鬼尸,一身法力皆是幽冥鬼氣,煉化蓮花針不會有任何關(guān)隘,更何況侯東升還給了她百塊陰石,足夠她煉化三枚蓮花針。
侯東升獨(dú)自坐在屋檐之上,等待著太陽西落,玄月東升。
無論日月,皆是東升西落。
當(dāng)年侯東升學(xué)習(xí)護(hù)心拳之時,那些凡人道士們便需面對朝陽練拳,侯東升自然也跟著練過,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或許萬年前的煉體大派之所以叫玄陽宗,便是他們要面對初生朝陽,納天地之精氣入體,充沛自己元精。
侯東升不一樣。
他并不是真正的活人。
他需要的不是朝陽,而是玄月。
待到玄月東升時,便是他納天地精氣入體之時。
現(xiàn)在只需感受陰陽轉(zhuǎn)換之妙,天地運(yùn)行之偉……
然而第一日的修行卻意外的失敗了。
日還未落,月已東升。
玄月狡黠,在東升之時半遮半掩,偷偷摸摸,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時,月已經(jīng)懸于空中。
不似日出。
旭日東升,魚肚白應(yīng)照天地,初升的陽光會將一切映照的金燦燦的……
日張揚(yáng),月內(nèi)斂。
捕捉日出容易,捕捉月出卻難。
以肉眼很難判斷……
總不能拿個望遠(yuǎn)鏡。
就算有這個想法,侯東升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個望遠(yuǎn)鏡。
更何況有日光干擾,望遠(yuǎn)鏡恐怕也無用。
唯一的方法……
只有閉上眼睛,用身體去感受天地陰陽之變,日月交會之偉。
鬼滅幫青州分舵的屋頂之上。
侯東升閉上了眼睛……
露水在他的衣角凝聚,夜風(fēng)在他的耳旁掠過。
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