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所謂天賦
“咦，這小子不對勁?！?p> 徐老終于是感覺到有些許的奇怪了，這么久了，這第一張符，這小子竟然還沒失敗，還沒開始下一張的鐫刻。
怎么回事？
疑惑地緩步來到陸離的身后，老人家的瞳孔陡然一縮。
手法很是生澀，且鐫刻的時候手指甚至在微微發(fā)抖了，看的出來，這是由于過度緊張且經(jīng)驗少而導致的，這些都是正?，F(xiàn)象。
但是，有一點，卻十分的不對勁。
那就是每一筆所接引的天地靈氣的數(shù)量，竟然跟他之前的幾乎差不多。
是的，是有些偏差，但偏差極少，看起來都是由于手法的生疏而造成的。
徐老摒住了呼吸，沒有敢去打擾陸離。
在鐫刻陣紋的過程中，操作者最需要做的就是專心致志，不能被外物打擾。
想當年，自己第一次布陣……
不對，布陣和鐫陣有差別。
鐫陣是將各種各樣的陣紋，鐫刻在各種各樣的物件上，雖說鐫陣師是這些年才出現(xiàn)的概念，但類似的行為早就有了。
自己第一次在外物上鐫刻陣紋是什么時候了……
哦，是一個酒壺。
當年自己還是個修為低微的窮小子，為了能在大冬天隨時隨地喝上暖呼呼的酒，就想著弄個自動加熱的陣法在酒壺上。
當初，他確定好陣紋之后，試了幾十次，才摸清了每一道陣紋所要附加的靈氣，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材料。結果到最后，耗費的錢財不知道能買幾個市面上同類型的酒壺了。
當年自己在陣法一道學習了也有三兩年，對陣法有一定的了解了，尚且需要這么久。
可這小子，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那堆基礎陣紋剛剛熟悉了一遍，才第一次鐫刻陣紋，就能精確地把握住這最難的一步。
怎么不讓人驚訝。
如果這小子，真能一次成功，那自己恐怕不得不稱贊一句天才了。
另一邊。
陸離正在專心致志地在符紙上繪制著圖案，他并不知道徐老內(nèi)心的驚駭，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是笑笑，并不會當真。
他只是借助小暗的能力，取了個巧。
如果是按他的正常水準，估計也是按徐老所說，沒有個上百次的嘗試，恐怕都不會成功一次。
——
柔軟的筆鋒在泛黃的符紙上劃過，一道道陣紋如靈蛇在大地上蜿蜒，形成獨特而神奇的紋路。
每刻下一筆，陸離都要利用自身法力去調(diào)動天地間的靈氣，加注到其中。
對于一張符而言，這樣的操作雖然不怎么累，但著實是個精細活。
萬一哪一筆施加了過多的靈氣，可能就會導致整個符的報廢。
所以對陸離這種新手來說，只能小心再小心，絲毫不敢懈怠，這樣的精心操作，讓他不知不覺間，額頭已經(jīng)全部是汗。
“好了。”
隨著最后一筆的落下，陸離松了一口氣，但他知道，這并沒有結束，當即喊道：“小紅，小暗?！?p> 小紅，是他剛給那頭火烈隼起的名字。
紅色的火焰一噴出，立即就被黑色的霧氣包裹，并吸入符紙之中。
陸離眼疾手快，趕忙將溫度升高的符扔入橡靈樹皮的溶液中。
滋啦——
這樣的聲音代表著符紙的降溫。
陸離將其撈起來，看見了符紙上邊黑色描邊的火焰圖案。
“你成功了?！?p> 徐老看著陸離手中的符紙，面色十分復雜。
當那個火焰圖案成形之時，他就知道，這是一張成功的符咒。
這小子的天賦，竟然如此恐怖，第一次就能成功？
他不由得回憶起過往，在年輕求學之時，有不少人在陣法一道上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要比他好得多。雖說后來，自己憑借著自身的努力和機遇的把握，超越了他們，獲得了如今的成就。
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法否認，當年那些天賦比他優(yōu)越的人，就算沒有他在陣法一道上走的遠，如今也有了一定的成績，在陣法的領域上有一定的影響力。
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在第一次鐫刻陣紋時就成功，就是那批最頂尖的天賦者。
讓人羨慕啊。
想到這，徐老自嘲地搖了搖頭。
真是老了，竟然會羨慕一個年輕人的天賦。
他應該感到興奮才對。
這樣的人，竟然讓自己遇到了，況且這小子還可以說是自己的弟子，該是其他人羨慕才對！
真不知道還在天啟那幫老家伙如果知道了，會是什么表情。
“徐老，怎么樣，我第一次就成功了?！?p> 陸離嘴巴裂開，露出一口大白牙，“下個月勞務費，你就別要了吧，這個月的省著點花，免得下個月沒酒喝?！?p> “好?！?p> 徐老笑了笑，沒有任何的不滿，看著陸離，眼里滿是欣慰。
相較于那點酒錢，他更喜歡看到陸離展現(xiàn)的天賦。
“又省一筆?！?p> 察覺到老人家眼里的殷切，陸離心虛地揉了揉鼻子，
本來，他并不打算馬上告訴徐老這里邊的秘密。
畢竟沒錢了，少給一份勞務費還是好的，至少等過幾個月，等掙到錢了，再告訴徐老。
但對方似乎對他燃起了什么奇怪的期盼，這樣可不好，他什么水平，他清楚的很，萬一日后露餡了就尷尬了。
吸了口氣，陸離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徐老，我之所以能一次功成，能因為小暗的緣故……”
一切被娓娓道來。
還處在興奮中的老人聽完了陸離的敘述，在心中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雖說跟所想的不太一致，但也依舊驚人。
誰說天賦就必須是與生俱來的。
后天的天賦，也是天賦。
徐老臉上沒有任何的失落，，反而是更多的笑意：“既然你成功制出了這張符，那便算是贏了我和你的賭約，這區(qū)區(qū)勞務費而已，少一個月又何妨？”
區(qū)區(qū)？
陸離捕捉到了關鍵詞，欣喜問道：“那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給了？”
“滾蛋?！?p> 徐老笑罵道，“這黑色小人是你憑借著你的先天能力，等待了十年時光才得以契約成功?，F(xiàn)如今，你憑借著他，在制符一道上的起點比別人遠，有什么不對的呢？”
“若不是你耐心等待十年，何來的這些能力呢？”
還是笑道：“況且，這小家伙的特殊能力，也不只能用于這張符，你以后大可以尋找些相關的材料，繼續(xù)走捷徑。終歸是你自身的能力，別人拿不走。”
“這就是你的天賦，我沒有看錯。”
聽完這一番話，陸離也是笑了笑。
過了會，他把新制成的符掛在門口，放在陽光下晾曬，開始了下一張符的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