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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神書

肆拾壹 京墨

亂神書 長巳 2080 2022-08-18 20:40:41

  “哈?”邊空栩一驚,但也很快回過神來,忙用手中的槍朝向陣法射擊。

  “這就是靈器?”

  “靈器竟然有如此奇異的模樣?”

  “這……剛剛還是一把劍……”

  邊空栩才顧不上什么靈器,擊破了陣法后,忙向遠處目瞪口呆的司徒臨沖去。

  “你……”話語間,子彈掃過司徒臨的耳邊。

  “射偏了……”邊空栩恨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即使有了槍,他還是不擅長使用。

  “這不是廢話嗎?我從沒碰過真槍......”邊空栩在心中為自己辯解,手中的槍正指著司徒臨的腦袋。

  “把刀放下......”邊空栩說話底氣不足,“不然我會......”司徒臨不僅沒放下刀,還在邊空栩反應過來前用刀打掉了邊空栩手中的槍。

  邊空栩一愣,注意力轉移到了出手的靈器上,卻被司徒臨鉆了空子,一下把邊空栩撲倒,刀刃就抵在邊空栩頸部。此刻邊空栩一手還在仍在地上放著的槍柄上。

  “太大意了?!彼就脚R看著他說,“要是遇到別人,你早就死了。還不是我......”

  邊空栩正欲用膝蓋將他撞開,但被司徒臨發(fā)現(xiàn)。司徒臨忙站起來躲閃,邊空栩趁其不備,一把撿起地上的靈器,閉著眼睛,毫不猶豫地沖著司徒臨扣下扳機。

  “砰——”一聲巨響,離槍最近的邊空栩感覺自己耳膜疼得快要破了,司徒臨溫熱的血液濺到邊空栩臉上,邊空栩睜開了眼。

  邊空栩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他感到呼吸困難。中了槍的司徒臨倒在他身上,司徒臨的重量壓得他越發(fā)喘不上氣。邊空栩頭腦嗡嗡作響,幾乎空白一片,只剩下一句話,他說出了口:

  “我......殺人了?”

  邊空栩什么都聽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愿思考。靈器脫手而出,掉在地上。許多穿著青衣的靈士在他眼前,還有身著其他顏色服飾,戴花帽的上官家仆。

  “我殺人了?”邊空栩不敢相信,以為這只是一場噩夢,可當他看到喪失意識,滿身鮮血的司徒臨被抬走時,他從未這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現(xiàn)實。

  邊空栩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真是沒想到,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族,竟能傷的了赤品的司徒臨?!?p>  “還是那個什么夫子給他的靈器有端倪,我只聽說過靈器可以變換模樣,但能變出那種詭異物件的,得是蘊含靈力多厚重的靈器?!?p>  寧嗣在嘈雜混亂中,慢慢走上靈測臺,沒人注意到他。寧嗣緩緩撿起了那把槍,只是粗略看了看,并未顯現(xiàn)出多大的興趣。很快,射出的子彈回到靈器周圍,又變回了長劍模樣。

  他看著暈倒的邊空栩,皺起了眉頭。

  ......

  “我沒有殺人!”邊空栩大喊著,突然驚醒,呼吸急促,像剛剛接觸到空氣。

  邊空栩看著眼前房屋的裝潢,沒興趣看下去,只顧得上對靈測臺上發(fā)生的事耿耿于懷。

  “真是個無用的人族?!边吙砧蚵牭侥莻€熟悉的女聲,坐起身來,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上官翎兒,“不就是殺了個人,用得著大驚小怪......”

  “這話說得好像你殺過人似的?!?p>  上官翎兒一愣,隨后很不滿地瞪著他,道:“我......我我雖然從未殺過人,但真要是遇到這樣的情形,我也不會嚇成這樣。人死都死了,哪來的冤魂糾纏你?”

  “他......真的死了?”邊空栩眼睛無神,顫抖著聲音說道。似乎要是司徒臨死了,自己就要和他一起死一樣。

  上官翎兒斜著眼看了看他,突然也覺得自己的玩笑開得過頭,只好不情不愿地說出真相:

  “好得很,你那一擊不過讓他擦傷了點皮,現(xiàn)在還有些耳鳴罷了?!?p>  “可我看見他被抬走......”

  “你看錯了,你被嚇成那樣,是不是嚇傻了也說不準?!边吙砧蚪K于松了一口氣,他躺倒在床上,十分慶幸自己第一次碰到真槍,而且從來沒玩過射擊,到了這種時候,根本射不中。

  “喂,你怕什么?他要真死了......”

  “別說了......”邊空栩好不容易從可怕的罪惡感中出來,再也不愿回味那時的感覺,“殺人又不是兒戲,你們覺得沒什么,可我......我可原諒不了自己?!?p>  “即使是壞人,罪惡滔天,手上背負許多人命的人?”

  “我要是用這種理由欺騙自己,就更是罪不可赦。人最大的罪惡就是欺騙自己,我不會原諒自己的?!?p>  “那就自裁好了......”

  “真虧你能把這么......卑劣的事說得云淡風輕,自殺算怎么回事?”邊空栩坐起來,頭暈腦脹,但還是說下去,“我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就算被逼到絕境,生不如死,也不會這么做的——這是我的底線,殺死自己也是殺人,比殺死他人都惡劣?!?p>  “那照你這么說......”上官翎兒很不服氣,站起身,向他走進了些,“你還是個懦夫,不肯除掉壞人,還不肯自己結束自己無用懦弱的......”

  “這也叫懦夫么?”寧嗣突然走進來,打斷上官翎兒,“這和懦弱有關系么?倒不如說,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才算是有自知之明......”

  “自知什么?自知自己的懦弱嗎?”上官翎兒更加不服氣了,似乎要是誰敢反駁她那套歪理,她就會毫不客氣地上去跟他干一架。

  “一個人會傲慢到什么地步,才會自以為是地擺弄生死,自封為‘審判者’?”寧嗣將手中端著的藥湯放到邊空栩面前,“殺人時會給人一種能左右生死的錯覺,有的人傲慢地以為自己真擁有了這種力量,但實際上,自己的性命無論怎樣保護,隨時都可能被奪走......”

  “怎么可能?”上官翎兒邊說邊沒了底氣,一語不發(fā)地離開了房間。

  “她被氣走了?”邊空栩看著自己面前聞著都有苦味的藥湯,沒有勇氣將它一飲而盡,“我又沒病,喝藥干嘛?”

  “不過是有人叫她罷了?!睂幩每粗瞎亵醿哼h去的背影,“你上次僥幸,被祟多走了一段記憶,不痛不癢,你可能以為祟也不過如此......”

  “哈?你突然說這個......”

  “祟能奪走一切,什么都有可能被它奪走......”

  “你說過了,我還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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