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名單
“西疆又怎么樣?當(dāng)年我老子……不是,老子我去沙漠剿匪,把尼雅綠洲的土匪趕得滿沙漠跑!那個匪首都被胖爺我親手擊斃了,還繳獲了他的隨身玉佩!”
胖子本想按蕭然之前的吹捧,把別人的功績安在他自己親爹頭上,可為了壯聲勢,竟然改口說成自己去剿匪。
旁邊的胡八一撇了撇嘴,確實(shí),按西疆剿匪的時間段算,胖子和胡八一都應(yīng)該是五歲上下。
但好在胡八一夠義氣,也就勢說道:“我倆長期合作,已經(jīng)有默契了。如果他去不了,我這邊也會比較麻煩……”
語氣很委婉,但意思表達(dá)很確定,如果胖子不去,那他胡八一也不去了。
蕭然什么也沒說,但是在胡八一說話的時候,向胡八一和胖子身邊微微靠攏了一些。這個肢體語言也很明確,我們仨是一個整體。
胖子和胡八一對蕭然的這一個小動作,投來了感激和贊許的目光。但蕭然清楚,此舉的意義純粹就是向這兩人表個態(tài),其實(shí)并不影響胖子的加入。
此時,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目光,已經(jīng)死死釘在了胖子那塊玉佩上,好像貓見了玩具一般,就差連瞳孔都放大了。
“好!那歡迎王先生加入?!?p> Shirley楊順勢就要去拿胖子的玉佩,胖子趕緊把玉佩收回,瞪著牛蛋一樣的眼睛說:“參觀可以,請勿拿走,這是我們國家的規(guī)矩!”
Shirley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正色道:“我愿意出錢買,你可以開價(jià)!”
胖子和胡八一對視一眼,胡八一問道:“這個玉佩,有什么說法嗎?”
這玉佩別說大金牙沒鑒定出來,之前連蕭然都沒聽出所以然來。據(jù)蓍九霙的說法,這東西瘋了,或者理解為失了靈智。
陳教授說:“這玉佩上的文字,是鬼洞文。鬼洞族是古代西域的一個民族,已經(jīng)滅絕了。根據(jù)敦煌出土的典籍記載,咱們這次要去尋找的精絕古國,他們的女王就是鬼洞族人。不過上面文字的意思,還得再考證?!?p> 胡八一明白了:“所以這個玉佩,關(guān)系到這次考古隊(duì)的任務(wù)?!?p> Shirley楊點(diǎn)頭道:“對,當(dāng)年我父親就是為了尋找精絕女王的陵寢,帶隊(duì)進(jìn)入沙海,從此失蹤了。所以這次考古隊(duì)的行動,一是為了對沙漠里的古墓做一下現(xiàn)場評估,二是我個人的意愿,想找到包括我家人在內(nèi)的探險(xiǎn)隊(duì),把他們安葬。”
說到家人,Shirley楊特意看了蕭然一眼,她可能覺得自己和蕭然有種共通的命運(yùn),應(yīng)該能夠得到蕭然的理解。
蕭然當(dāng)然能理解,也愿意理解,對著Shirley楊友善地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對她想法的支持。
胖子此時關(guān)心的東西則更加現(xiàn)實(shí),問道:“這個東西大概有多少年頭了?”
沒等陳教授開口,蕭然搶先道:“陳教授說上面是鬼洞文,那距今應(yīng)該有一千五百年到兩千年?!?p> 胖子兩眼放光,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這玉佩的價(jià)格了。
倒是陳教授和Shirley楊很意外,沒想到蕭然竟然也知道鬼洞文化。
“小然,你也知道鬼洞文?”陳教授問。
蕭然本就是利用自己對這些的事先了解,刷一下存在感。但陳教授問了,他只能編個瞎話說:“我不認(rèn)識鬼洞文,只是聽您說到鬼洞族,突然想起我爸好像給我講過一些,不過大部分都忘了?!?p> 陳教授嘆息道:“這就難怪了,長風(fēng)對西疆的研究很深入,給你講一講也是應(yīng)該的。況且?guī)啄昵啊?p> 看氣氛又要陷入傷感,Shirley楊打斷了陳教授的話,對胡八一、王凱旋和蕭然說:“我會支付各位每人一萬美元的報(bào)酬,如果能找到精絕古城,每人多加一萬。不過這些錢,要等我們回來再支付。”
她頓了頓,又說道:“不過考慮到這次任務(wù)比較危險(xiǎn),可能出現(xiàn)不可預(yù)知的人員傷亡,如果各位遭遇不測,我會把這筆錢付給各位的家人。”
胖子無親無故,說:“我要是沒了,那錢直接給老胡。不過……你要是不測了,我們該怎么辦?”
Shirley楊眉毛挑了一下,說:“不用擔(dān)心,我的公司會把錢付給你們,不過也會先評估了解我是什么情況下遭遇了危險(xiǎn)?!?p> 她這句話暗指胖子可能謀財(cái)害命,雖然這事壓根談不上,可胖子滿腦子只想錢,他說的話也確實(shí)難聽一些。
眼見空氣中憑空生出一絲火藥味,大金牙說:“這就是一次考古活動,咱資金技術(shù)都充裕,各位肯定一路順風(fēng),團(tuán)結(jié)協(xié)作,大吉大利!我在京城等各位凱旋!”
蕭然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順利加入了考古探險(xiǎn)隊(duì)。
從陳教授所在的辦公樓出來,胖子和胡八一還在合計(jì)著玉佩的事。
胖子說:“老胡,你看這玉佩能讓那美國小娘們兒出多少錢?”
胡八一笑道:“金爺之前說了,那成化瓷屁大一點(diǎn),都能賣十萬美子。這玩意兒都快兩千年了,她又那么在意,怎么也能賣個百萬吧?”
大金牙插科打諢道:“沒準(zhǔn)兒連人都愿意給你……”
胖子一擺手:“可拉倒吧,我跟她不對付,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看她對蕭老弟倒是有點(diǎn)意思,那眼睛一直在蕭老弟身上瞄……”
蕭然“噗呲”一下樂了,說:“那姐姐比我大,我可不想姐弟戀,倒是胡大哥……”
他還沒說完,Shirley楊突然追了出來,幾人趕緊閉了嘴。
Shirley楊遞給蕭然一張對折起來的紙,蕭然正要打開看,被她制止了。其他幾人見狀,互相使著眼色,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Shirley楊沒有理會他們,對蕭然說:“這是我整理我父親筆記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什么幫助,你還是找個單獨(dú)的時候看吧?!?p> 她說完就轉(zhuǎn)身回去了,其他幾人不斷那蕭然打趣,硬說這就是情書,不然什么筆記還值得非要他單獨(dú)看。
蕭然也不明就里,只能苦笑著搖頭,只能說這又是因?yàn)樗霈F(xiàn)的新展開。
出發(fā)時間定在明天,幾人各自散了回去收拾東西。蕭然回到臥室,打開了Shirley楊給他的那張紙。
那是一份粗糙的名單,中英文交雜,排在第一個就是楊玄威,也就是Shirley楊的父親。
他順勢往下看,看到第五個名字時,蕭然的眼睛瞪得溜圓,甚至感覺連呼吸都忘了。
那個名字,是蕭長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