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異,是這個城市的邊緣者,喜歡獨來獨往,我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因為我一直在流浪。而讓我維持生活的來源,就是接各種各樣的活,只要錢到位,什么都做,但我也有底線,不碰毒,不涉黃,不拐賣。
每次的活,我都可以做得干凈利落漂亮,不留一點痕跡,深得雇主們的心,慢慢的我在陰暗的圈子里有了點名氣。但我從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所以同一個雇主我不會接兩次活。
在一幢老式的樓道前,貼著一張尋人啟事,但已破爛不堪,只剩下一張可愛無比的笑臉。我盯著這張泛黃的紙,仿佛能看出點什么。
我曾經(jīng)在江邊看見過張貼這尋人啟事的女人,像雜草一樣的頭發(fā)遮擋住了她的臉,只露出她空洞的眼神,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仿佛一尊石像一動也不動,從那天后,聽說她消失了,沒有人再見過,有人懷疑她跳江自殺了,也有人說她瘋了,被抓進了精神病院。
突然,有只手搭到我肩膀上,我轉(zhuǎn)過頭,一瞬間抓住那只手反扭過身,并從后面用力嘞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急著猛拍我的手,嗓子困難的發(fā)出聲音:“張。。。。。。。哥。。。。。。。是我。。。。小。。。黑?!蔽伊ⅠR放開手,小黑跪到在地,大口的呼吸并伴著幾聲咳嗽,我看見又好笑又好氣,蹲下去,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小黑,你總是不長記性,這樣的事發(fā)生過幾次了,你說?”
隔了一會,小黑漲紅的臉已恢復(fù)正常,氣也順過來了,站起身擺擺手對我說:“張哥,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你的勁每次都快把我弄死了!”
“那是你沒練過,弄你這個小身板輕而易舉,不過你還在發(fā)育,未來可期。”
小黑是我的情報員,是個孤兒,和我一樣到處游走各個城市,靠到處乞討為生,所以能得到很多小道消息,我看他才13歲,但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才140CM,但很聰明機靈同時又穩(wěn)重,心智不像這個年齡的,也許是他從小就見慣了這世間的冰冷,而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所以他也是我唯一一個用得最久的情報員。小黑是我?guī)退〉耐馓?,因為他像非洲人全身皮膚黝黑,比古天樂黑一個度,也是因為我記不住他原本的名字,更因為我本無心。
“張哥,你剛剛在看什么那么入神,我叫你兩聲都沒反應(yīng),所以才拍你的,害我差點小命都沒了!”
“哦,剛剛在想事情,所以沒聽見。還有我看這個孩子長得可愛,多看了幾眼?!?p> “這張尋人啟事很久了,這個孩子一直沒找到,像這種偷小孩子的人渣就該凌遲!”
我笑笑:“你知道凌遲是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了,就是把人還活著的時候,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直到他死了”
“好了,別說了,你一個小孩子不要這么血腥殘暴。走,進屋吧?!?p> 隨后我們走上樓,打開一間房大門,我示意小黑坐下,這個房子很簡陋,只是我的一個臨時住所,我給房東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目的就是讓他別來打擾我,減少碰面的次數(shù),這個房子只有一個破舊的沙發(fā),一張木式茶幾,一臺老式電視機,一張鐵床,仿佛回到八十年代。
我遞給他一支煙,我也點上一支,開口問到:“我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
小黑點上煙:“我辦事,你放心!”吐出一個煙圈又說到:“劉麗,29歲,171CM,A型血,65KG,是這個城市二中的物理老師,在師生中間口碑很好,是個很親切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好老師,他們結(jié)婚快五年,通過相親認(rèn)識,屬于閃婚,結(jié)婚沒多久就有了孩子,她老公叫李鋒,32 歲,186CM,B型血,96KG,是個貨車司機,經(jīng)常跑長途,”
小黑呵呵笑了一下,“老師和司機,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我挑了一下眉,沒搭腔。
“事情發(fā)生四個月后,他們離婚了,我還查到李鋒偶爾有暴力傾向,劉麗卻從來沒反抗過,感覺很懦弱,不過還好沒對孩子有過暴行。”我聽到這,皺皺眉,這事感覺有點反常,但我沒把想法說出來,
小黑又吐了一個煙圈,繼續(xù)說道:“孩子丟后,劉麗像瘋了,可是男人那邊,卻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一切生活工作照舊,是奶奶把孩子弄丟了,可是劉麗并沒有追究責(zé)任,這女人太奇怪了,她老公也很奇怪而且太冷血了,畢竟是親生的孩子啊,我想這樣,他們才離的婚,然后一個月后劉麗就離奇的失蹤了,因為劉麗娘家沒人了,所以也沒有人報警,也沒人追蹤她去哪了。”說到這,小黑得意的望著我,“不過我查到了她最后的行動軌跡!”
我眼睛閃過一道光,但小黑并沒有察覺,他熄滅煙頭,咧嘴笑著:“張哥,我是不是很厲害?”我不以為意:“是我的眼光厲害?!?p> 小黑癟癟嘴,像一個小孩掉了糖,我笑笑,示意他繼續(xù)說。
“劉麗最后去了次銀行,然后把她婚前的一套房子賣了,目前就查到這么多?!毙『谡f完,望著我,我知道他很好奇,我為什么要查這件事,但他也知道我的規(guī)矩,所以他沒有問出口。小黑辦事很麻利又準(zhǔn)確,還不多事,所以我用他最久,按我之前的做事方式,不會留下這么大的尾巴。
“好,辛苦了,”我拿出一個信封,里面是小黑的報酬,我從不以任何形式轉(zhuǎn)賬,我接活也必須對方付給我現(xiàn)金放到我指定的地方,這樣不容易留下尾巴。
“這是你的報酬,五萬塊,你數(shù)數(shù),拿去吃頓好的,但別亂花。等我下一步指令?!蔽遗呐乃绨?,小黑掂了掂信封,并沒有打開數(shù),然后揣到外套內(nèi)的口袋里,站起身咧嘴笑著:“好嘞,張哥,24小時為您服務(wù)!”然后走了。
小黑走后,我又點上一支煙,坐在沙發(fā)上,沒人知道我在想什么,直到黑夜籠罩,煙灰缸已滿是煙頭,找人對于我來說是個麻煩的活,但我這人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誠信。
劉麗消失快大半年了,是誰在找劉麗?她沒有家人了,不會是她的老公,因為她的老公連兒子死活都不太關(guān)心,更不會是警察閑的,雇主是什么身份,我從來不會關(guān)心,但這次,我認(rèn)為雇主是能找到劉麗的關(guān)鍵。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發(fā)了一封加密郵件,內(nèi)容是:“已查到劉麗的最后活動軌跡,等待下步任務(wù)指示和活動資金?!卑l(fā)完后,我在想,要不要找個黑客查一下收件方,但黑客哪有那么容易找,我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暴露在陽光下,所以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拿錢干活最省事,我把郵箱清空,關(guān)了電腦和路由器,拔了電源,和衣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