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作弄壞女人
眼前佳人遙不得,垂手扶眉自嘆息。
趙煦看著眼前的兩個姑娘打打鬧鬧,只能先叫了孟思言過來把她們兩個扶進(jìn)房間里,讓她們睡下,跟孟母交代了一聲,就回了昭王府。
到了下午,孟思音醒了過來,她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去洗漱了一下。
走出房門,看見楚寶珠已經(jīng)坐在院中,對著一盤點心大快朵頤。
孟思音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拿起杯子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嗓子。
“醒了?。俊背氈轭^也不抬的,繼續(xù)對著眼前的美食下手。
“嗯嗯,昨天真是有點太瘋狂了?!?p> 孟思音勾起嘴唇,想想就有些好笑。
楚寶珠跟著也笑了笑,喝了口水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
“你先別想別的了,我餓了,你給我做碗麻辣燙好不好?”
看著楚寶珠抬起頭,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嘴角還沾著點心碎屑。
孟思音一陣無奈,起身去了廚房給她做了麻辣燙。
等楚寶珠吃完,兩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店里看一眼。
到了店里,大家正在有條不紊地工作,但是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孟思音叫過來一個女工,問道:
“掌柜的呢?”
那女工剛給顧客做完美容護(hù)理,手都來不及洗,雙只手在半舉著。
“青姑娘昨日吃完飯以后就沒影了,到現(xiàn)在也沒來店里?!?p> 孟思音若有所思,青姑娘為人勤謹(jǐn),不像是無故曠工的人啊。
她擺擺手讓那女工去忙,那女工又舉著手跑到后院洗手去了。
翻了翻店里員工的記錄單子,孟思音找到了青姑娘那份單子。
找到她家的地址以后,她和楚寶珠去了京郊的一家農(nóng)院。
推開虛掩的木門,孟思音看見青姑娘撅著屁股,費力地從井里往外提水。
聽見聲音,青姑娘放下手里的活計,直起身轉(zhuǎn)過來,看見了二人。
“音店長,楚店長…你們怎么來了?”
楚寶珠大大咧咧走過去,說道:
“我們來看看你怎么沒去閣里上工啊?!?p> 孟思音跟在楚寶珠身后也走了進(jìn)去。
青姑娘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安。
孟思音看出了她的窘迫,就輕聲問道: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青姑娘眼眶微紅,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家里只有我和老母親二人,昨日慶功宴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老母患上急病,只能在家照料,騰不出手去閣里告假,還請店長見諒。”
孟思音關(guān)切地問她:
“可請了郎中?”
青姑娘搖搖頭,楚寶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并且告訴他:
“沒事,你們音店長可是在世女華佗,讓她幫你母親瞧瞧?!?p> 孟思音點點頭,青姑娘眼含淚光,忙引著二人進(jìn)了屋。
孟思音給青姑娘的母親診了脈象,了解她的病情以后,給青母吃了救急的藥丸,走到桌前開了幾道方子,讓青姑娘去照方抓藥。
待青母病情穩(wěn)定下來后,孟思音對青姑娘說:
“你這些日子在家里照料母親就行,等母親好轉(zhuǎn)了再回閣里上工,閣里的事不用掛心,有事盡管到孟府找我?!?p> “多謝音店長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青姑娘感激地點點頭,跪下就要給孟思音磕頭。
兩人連忙扶起她,一陣安撫之后,就回了琉璃閣。
路上楚寶珠問孟思音:
“青姑娘暫時來不了了,那閣里的事怎么辦?”
孟思音嘆了口氣,說著:
“看店里的女工還有沒有能挑起這個擔(dān)子的吧,實在不行就只能我們多來看看店里的情況?!?p> 楚寶珠點點頭。
孟思音不知道,她們二人現(xiàn)在憂心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現(xiàn)在琉璃閣里有人正在等著她。
馬車停在琉璃閣前,一個高大的身影迎上前去。
“孟姑娘,你回來了啊?!?p> 孟思音看到一個男人過來跟自己打招呼。
定睛細(xì)看,發(fā)現(xiàn)有些眼熟。
“你是?”
那男人給她做了自我介紹,孟思音才明白,這男子叫涼生,是那日在街頭救下老人的兒子,此次前來是為了道謝。
旁邊的楚寶珠不解,就問孟思音什么時候的事。
孟思音告訴她事情原委,楚寶珠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傳得滿城風(fēng)雨的孟家女救人就是你?。 ?p> 孟思音聳聳肩,笑著看著她。
旁邊的男子接過話茬。
“是啊,多虧了孟姑娘,孟姑娘真是好心人?。 ?p> 楚寶珠挑挑眉毛,沖她豎起拇指。
寒暄完了以后,孟思音把那男子請到店里。
此時琉璃閣群龍無首,有些忙亂。
孟思音二人讓涼生先坐,自己先去忙。
涼生觀察了一番店里人的情況,聽著店員介紹,也大致了解了產(chǎn)品功效價格,明白了工作的流程。
看她們忙不過來,他倒也不見外,走上前幫忙給顧客介紹產(chǎn)品。
楚寶珠看他上去幫忙,本想上前阻攔,卻被孟思音拉住了。
“別著急,先看看再說?!?p> 涼生口才很好,根據(jù)自己剛剛從店員里聽到的信息跟顧客介紹,有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就大大方方地問旁邊的店員。
一旁地顧客調(diào)侃涼生,他幾句話也就打發(fā)了。
到最后店里的人流走的差不多了,孟思音幾人坐下休息,孟思音就問他。
“你怎么這么輕車熟路的?”孟思音笑著問他。
涼生哈哈笑著,說道:
“這不是挺簡單的嘛,給他們介紹產(chǎn)品,把產(chǎn)品賣出去?!?p> 幾個人忍俊不禁,倒也是。
孟思音看他能力不錯,琉璃閣又缺人過來管理,就問他:
“涼生,你愿不愿意留下來幫忙,工錢我不會虧待你的!”
涼生大手一揮,站起身沖著孟思音作了個揖,說道:
“談什么工錢,沒有您我的老父親哪還有現(xiàn)在,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能留下幫到您已經(jīng)是很榮幸了!”
孟思音看他這么爽快,自然也痛快起來,讓他第二天來琉璃閣報到。
第二天孟思音把店里的情況告訴他,讓他試著工作了幾天。
孟思音看他悟性很高,就打算讓他頂上青姑娘的位置。
涼生極力推辭,說自己只是來幫忙的。
孟思音說服了他,并且告訴他是他的能力打動了自己。
涼生只得應(yīng)下,盡心盡力地工作,琉璃閣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哎,小姐您走好,您下次再來!”
“這款玫瑰花露啊,這款玫瑰花露可以改善您的皮膚狀態(tài),讓您的皮膚更加水潤光亮細(xì)嫩柔滑?!?p> 涼生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店里各位顧客之間,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磨煉,他已經(jīng)完全熟悉了琉璃閣的各個產(chǎn)品,并且完全接替了青姑娘掌柜的位置。
孟思音和楚寶珠得了閑,照舊坐在對面的茶館二樓喝茶。
“涼生做的不錯啊,如今已經(jīng)很嫻熟了。”楚寶珠開口道。
“可不是嘛,讓他來做掌柜的也好,我們一介女流老在外面拋頭露面的也不好,他一來,我們反而省心多了。”
孟思音玉指捻起一塊糕餅,放入嘴里嚼了起來。
“對了。”楚寶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青姑娘的母親可還好?。俊?p> 孟思音搖搖頭,開口說道:
“病情是穩(wěn)定了,但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青姑娘還得照料一陣子了?!?p> “哦,那也無妨,閣里現(xiàn)在有人忙著,讓她安心就好。”
“嗯,我就是這么交代她的?!?p> 楚寶珠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走到二樓的圍欄前,看見一輛精致貴麗的馬車停在了琉璃閣前面。
她眼神一亮,說道:
“思音,看看,又來生意了。”
孟思音笑著端著茶杯也過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可是這馬車,好像有些許眼熟。
看清楚車上下來的人以后,她把杯子放下,就往樓下走。
楚寶珠在后面跟著,問她去干什么,她也不接茬。
直等到了樓下琉璃閣,看清楚來人是誰,楚寶珠才明白過來。
“這不是孟小姐的未婚夫嘛?我說呢,能讓孟小姐撇下我就走?!?p> 楚寶珠話里酸氣十足,孟思音看著她咯咯地笑,然后就問趙煦:
“你怎么來這了,來找我干什么???”
趙煦的面有慍色,說道:
“咱們還是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吧,我查到賞花宴的幕后操縱者了。”
兩人一聽也不再打哈哈,帶著小雨,就上了茶館二樓。
剛坐下,孟思音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他:
“是誰?皇后?”
孟思音已經(jīng)把這件事前前后后都想過一遍了,能夠串通戶部尚書獨子手眼通天的,也無非就是皇后了。
趙煦緩緩開口道:
“這事倒是跟皇后沒關(guān)系,是她侄女。”
“是她?”
楚寶珠也在一旁附和道:
“皇后侄女壞心眼可不少,宮宴上她多番為難思音,可是她是怎么跟那戶部尚書的獨子串通起來的呢?按說他們之間是沒機會接觸的?。俊?p> 孟思音也有此疑慮,兩個人瞪著眼睛看著趙煦,等他開口揭秘。
趙煦也不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匕咽虑樵嬖V了她們。
“那日宮宴結(jié)束,她從殿內(nèi)出去,正碰上戶部尚書獨子進(jìn)宮,皇后侄女便想利用他來毀掉思音的清白,讓思音難堪?!?p> 楚寶珠氣的直拍桌子,孟思音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
“那也是她給戶部尚書獨子出謀劃策的了?”孟思音問道。
“不錯,戶部尚書獨子本是草包一個,這事都是皇后侄女在背后搗鬼。”
楚寶珠憤憤不平地說:
“那還等什么,咱們?nèi)シA報皇上,讓皇上替我們做主?!?p> 說罷楚寶珠起身拉起孟思音就要往外走,趙煦攔住了她們。
“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人證,皇后侄女當(dāng)晚回去就把知情的侍女殺了。”
“當(dāng)真是一個蛇蝎女子!”孟思音攥緊拳頭,心里很是不快。
趙煦看著眼前的女子,面色紅潤,哪怕生氣都如此美麗。
惹得趙煦心里泛起一陣漣漪,他眼神狠戾,看著窗外,暗暗下決心,說道:
“思音你放心!”
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孟思音也怒火中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了我,哼哼!
“我得給她個教訓(xùn),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人!”
“對!不然還以為我們好欺負(fù)!”楚寶珠也吹胡子瞪眼睛地跟著說道。
孟思音拍拍身邊的女人,問她:
“你知不知道她平時都喜歡干什么?”
楚寶珠想了想,一拍腦袋就想起來了,跟孟思音說道:
“她啊,就喜歡去跟那些豪門千金們聚會,擺她的臭架子,我之前也去過幾次,后來覺得她實在讓人反胃,就不再去了?!?p> 孟思音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不,我們也跟著去!”
“???”
楚寶珠有些不明白孟思音,只見她細(xì)碎耳語一番,兩人就都懂了。
回去以后,楚寶珠就打聽到過兩天皇后侄女要去參加晉公女的宴會。
幾人準(zhǔn)備了一番,也跟著去參加了。
宴會上,皇后侄女看到孟思音也跟著來了,就跟那些人說她的壞話。
“一個罪臣之女也配跟我們坐在一起?”
旁邊的趙蘭不等二人說話,就開口回懟她:
“怎么?就你來得?”
皇后侄女看趙蘭替孟思音說話,小聲嘟囔幾句后也不再張揚。
宴會上,幾個豪門千金圍著楚寶珠和孟思音問這問那。
無非是一些化妝品的問題,孟思音給了楚寶珠一個眼色。
后者秒懂,就一個個得回答她們,把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孟思音就趁機走到皇后侄女背后,趁人不備,從懷里掏出癢癢粉,灑在她身上,然后又悄悄回到楚寶珠這邊的人群。
皇后侄女此時正一個人低落地吃東西,沒一會兒,她就發(fā)覺渾身發(fā)癢。
她叫著侍女幫自己看,一邊伸手抓耳撓腮。
“怎么回事,怎么我身上這么癢???”
旁邊的人被她吸引了,趙蘭早就看不慣她,就開口說道:
“你怕不是見無人理你,就刷存在感吧?!?p> 大家紛紛大笑。
皇后侄女此時也顧不得誰笑話自己了,她渾身奇癢無比,竟把衣服扯開撓起來,身上都被撓出血印子還不罷手。
身邊的侍女阻攔無效,就拿起手帕幫她遮著,逃離了宴會。
后來皇后侄女的名聲一落千丈,身上撓的血痕也都落了難看的疤。
趙蘭和孟思音她們縮在茶樓笑作一團(tuán),可算出了一口惡氣。
幾個人性格投合,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孟思音美美地和兩人坐在一起吃茶,心里想著:
以后有機會就教訓(xùn)她,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