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長風!你有病吧?我就跟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吃個飯,怎么就調(diào)情了?”林希希覺得饒長風有點不可理喻。
“那你們一男一女吃什么飯?”
“饒長風,我是要你來的吧?你自己不來,還能怪我?”
“我又不認識別人,跟他吃什么飯?”
“我肯定是要跟別人一起吃飯的,你就說你來不來?”
“不來!”饒長風氣沖沖地說。
林希希盯著手機看了幾秒,然后掛斷,再關機。她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再笑了笑,讓面部表情看上去更自然一些。做完這一切,她才走了進去。
“你有事?”凌云關心地問。
“沒有?!绷窒OW聛恚似鸨雍攘艘豢谒?,沖著凌云笑了一下。
“你如果有事就先走,我們以后多的是時間見面?!?p> “沒事。”林希希搖搖頭,心想以后還多的是時間見面?只怕是不太能了。就沖饒長風那種醋勁,她得跟所有男人保持距離。
凌云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林希希的內(nèi)心深處,“你還跟以前一樣,藏不住心事。有事沒事能在你臉上一眼就看出來。”
林希希的臉有點紅了,“我真沒事?!?p> “行!沒事就好!如果有事,你隨時可以走?!?p> 饒長風希望他下班回到家里,林希希跟往常一樣正在做飯,看到他回來,抬頭沖他一笑,然后說“回來啦!洗洗手,馬上就吃飯?!?p> 可當他推開門時,屋里靜悄悄的,林希希不在。雖然,他知道林希希大概率是不會因為他生氣了就立馬回家的,可是他還是很失望。
饒長風悶悶地坐了一會兒,離開屋子,自己出去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往回走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林希希,身旁還有一個男人,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前走。一直到了小區(qū)門口,兩個人還站著聊了幾句才分開。
林希希開門進屋,轉(zhuǎn)身準備關門時,看到饒長風板著臉跟了進來,她不禁嚇了一跳,“你怎么無聲無息的,嚇我一跳!”
“你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無緣無故地怕什么?”
聽到饒長風陰陽怪氣的話,林希希白了他一眼,把包包往床上一扔,“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這樣怪里怪氣地說給誰聽呢?”
“怎么?你能做還怕人說?”
“我做什么了?”林希希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做什么了你心里不清楚?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怎么?對著我就笑不出來了?”
“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饒長風不由分說的對著林希希就是一個大耳光?!澳悻F(xiàn)在是不是嫌棄我窮了?你說要離婚也是早就有預謀了的吧?這下家都找好了,難怪要離婚咧!”
林希希捂著被打的臉,一時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挨了打。臉上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憋屈。她伸出手,朝著饒長風撲了過去。
林希希本來是朝著饒長風的臉上抓去,可饒長風一躲,她只抓到了他的脖子,瞬間,幾道紅色的痕跡就出現(xiàn)在他脖子上。
饒長風抬腿對著林希希的肚子就是一腳,林希希被桌子擋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地上。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林希希感覺非常地憤怒、委屈和不甘心,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又撲向饒長風。
在體力上,女人終究是處于下風,很少能強過男人。一番撕扯下來,林希希遍體鱗傷。她坐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力氣爬起來。她看著饒長風,絕望地大喊一聲,嚎啕大哭。
林希希此時后悔萬分,父親當初反對她和饒長風在一起的畫面歷歷在目。原來,不聽父母的話,真的是會吃苦的。
饒長風坐在椅子上,木著臉坐著,任由林希希從大哭到默默流淚。林希希心想,男女之間的情愛終究是不會長久,隨著時間的流逝,是真的會淡的。以前,自己只要一流淚,饒長風立馬就會妥協(xié),就會哄自己??扇缃?,即便是自己現(xiàn)在去死,他也不會拉一把了吧。
去死?林希希突然被腦子里的這兩個字抓住了。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活著毫無意義,每天為了溫飽而奔波,為了一點點錢和老公吵架,一個活的如此狼狽的人,或許真的不如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林希希慢慢站了起來,仿佛渾身的肌肉都在向她訴說著疼痛。饒長風警惕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林希希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平時化妝的桌子前,將一個刀片握在手里。然后慢慢地轉(zhuǎn)身,往屋外走去。
饒長風一直冷眼看著,等到林希希走到門口時,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出聲問道,“你去哪?”
林希希靜靜地站著,連眼珠子都沒有轉(zhuǎn)動一下。過了一會,饒長風依舊沒有松手,她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手,沒能擺脫饒長風的控制,她便使了一點勁,手腕依舊被饒長風緊緊地捏著。
林希希不再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只是轉(zhuǎn)了個身,面向饒長風,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眼里冰冷如霜,就那樣靜靜地盯著饒長風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饒長風慢慢地放開了林希希的手,看著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饒長風跟在林希希的后面出了門,站在門口,看著林希希進了衛(wèi)生間。
看到鏡子里的女人,林希希嚇了一跳。臉上有的地方紅紅的,已經(jīng)能看出來明顯的腫了。這是自己,一個自己從來不曾見過的自己,林希希終于明白過來。一陣心酸,又讓她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林希希低下頭,慢慢地把拿著刀片的手松開,刀片靜靜地躺在手心里。她用另一手拿起刀片,將護著刀刃的紙片弄掉,再把手抬起來,將刀片拿到與眼睛同一水平線的位置,靜靜地瞧著。
林希希又看了看另一只手的手腕,將刀片靠了上去。需要用一點力的吧?以前看新聞,說是割太淺了,有人想自殺沒有成功。那要用多大的力合適?會不會很疼?林希希認真地思考著,外界所有的聲音,她全都聽不到了,此時,她的世界里一片寧靜,除了她和刀片,沒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