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讓我賣,我就不敢賣了,免得回頭她跟我生氣?!?p> 胖子笑了笑,“那中啊,你就等等吧,看別人能不能給你出到我這個價錢。少不了到時候你還得把它賣給我!”
“到時候再說吧?!?p> 胖子不甘心地把那枚印章遞給柳文善,“兄弟,你把它賣給別人,他們不一定能出這個價??!”
柳文善接過印章把它裝進衣兜里,“要不然你再多出一點!”
胖子搖搖頭,“兄弟,五十塊大洋給你的就不少了。我這一回走了以后就不會再上你這兒來了,省得你看我買得熱乎就漫天要價,你可得想好嘍!”
“這個家俺老婆說了算,她不吐口,我也不敢賣給你啊。要不然等一會兒我問問她,她只要愿意,我二話不說就把這個東西賣給你!”
胖子無奈地用手指了指柳文善,“兄弟,你可不是一般的人?。 ?p> 沒過多久,胡氏給他們送過來兩碗撈面條,她把兩只碗放在桌子上,“你倆吃吧,要是不夠吃,灶屋里還有嘞!”
胖子端起碗吃了一口面條,“弟妹做飯的手藝還不賴哩!”
胡氏笑了,“你這當老板的真會說話,我做飯就是一個半半竅。你倆吃吧,我到院子里吃去?!?p> 柳文善也端起了飯碗,“這個大哥愿意出五十塊錢把那個東西拿走,要教我說就讓他拿走吧。你看中不中???”
胡氏哪里會聽不說丈夫的話意,“那不中,得讓他再往上添添!”說著,她就走了出去。
吃完那碗撈面條,胖子把碗放到桌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從衣兜里拿出一塊銀元放在桌子上,“兄弟,我不能白吃你家的飯,這是我的飯錢,你收下吧?!?p> “你別胡扯了。”柳文善把錢拿起來遞給胖子,“你到俺家來找我,在俺家吃碗面條不是應(yīng)該的嘛。再說了,也沒有給你做啥好吃的飯。別說這一頓飯,就是十頓八頓,也不能收你的錢啊。”
胖子沒有接,“給你你就拿著吧。”
“那不中,你這是看不起我!”文善把錢硬塞到他手里,“這事要是傳出去,外人可笑掉大牙了!我去周家口賣魚,最后剩下兩條,我急著回來,就把魚送給旁邊賣青菜的了,一個錢也不要他的。一碗面條又算啥?。俊?p> 聽他這樣說,胖子把那塊銀元收了起來,“兄弟,你是一個實在人,我聽你的?!?p> “你吃好沒有啊?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吃好了,吃好了?!迸肿有χ鴶[擺手,“我的飯量不大,要不是弟妹做的飯好吃,這一碗我都吃不完。”
“那中,我也吃好了?!绷纳埔舶淹敕旁诹诵∽郎?。
“兄弟,你哥我也是實在人,咱哥倆很對脾氣。那個價我也沒少給,你就把那個東西賣給我吧。我先給你二十塊錢,剩下的錢你跟我一塊去周家口拿,我半拉錢也不會少你的!”
“剛才你也聽見了,俺內(nèi)掌柜的不愿意,我也沒辦法啊!”柳文善笑道。
胖子也笑了笑,“兄弟,我跟你說句實話吧。你手里這個東西應(yīng)該是以前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曹植的,這個事就不好說了。但是我心里就把它當成真的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大熱天到你家來。我也讀過幾年書,知道曹子建這個人才高八斗,我就想把他用過的這個印章買回家,沒事把玩把玩,也沾沾他的才氣!”
對于胖子的話,柳文善聽不太明白,“曹子建是誰?。俊?p> “曹子建就是曹植,子建是他的字,還是一個人。”
柳文善這才恍然大悟,“哦,是這樣的?。 ?p> “剛才我給你飯錢你都不要,看來兄弟你也不是愛財之人。你就把那個東西賣給我吧。”
“我不留你的飯錢,是因為你到俺家來就是我家的客人,天底下哪兒有主家讓客人打飯錢的道理???這跟買不買這個東西是兩碼事。不管誰去買東西,討價還價都很平常,賣家想多得,買家想少出,最后把價錢說定,誰都不會再說啥了。你再添十塊錢,你把這個東西拿走,這個事我就做主了!”
胖子搖搖頭,“太貴了,我頂多出五十塊!”
正在這時,胡氏端著兩碗面湯走了進來,“先生,你吃好沒有???灶屋里還有面條嘞!”
“吃好了,弟妹做的飯真好吃,在家我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多面條的!”胖子笑道。
“你倆都喝碗面湯吧,原湯化原食!”胡氏也笑道。
“我讓這個老板再添十塊錢,他不愿意!”柳文善對老婆說道。
“他不愿意,咱還把東西放著?!闭f著,胡氏端著那兩只面條碗走了出去。
胖子端起那碗面湯,“兄弟,我不能再添了。這樣吧,等咱喝完面湯,你再跟弟妹商量商量,要是中了,你就跟我一塊去拿錢,一來一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不耽誤你回來吃晚飯?!?p> 柳文善站了起來,“中啊,我現(xiàn)在就去跟她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