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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她竟成了魚玄機(jī)

43 京兆府作證

  幼薇再次行禮,言辭煦煦,道:“這個自然,還請高將軍命手下善待大師,大師年事已高,又負(fù)腿傷,實(shí)在不宜在路上揮鞭驅(qū)趕?!?p>  高駢的眼睛在了悟腿上掃過,又瞪了押解的神策軍幾眼,嚇得那個神策軍勒馬后退幾步。

  高駢道:“小娘子放心,本侯會約束部下?!?p>  于是,高駢帶著神策軍押著了悟去往京兆府,陳韙駕車跟在神策軍旁,黃巢騎馬跟在馬車右側(cè),幼薇正要掀簾進(jìn)去,黃巢低聲道:“幼薇,你可真大膽,你可知剛才的那位將軍是誰?”

  幼薇一手掀起簾子,看了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高駢道:“我管他是誰做什么,我小老百姓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了一些眼見的事實(shí),難道他還敢打我不成?”

  黃巢笑著搖頭,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心里佩服幼薇的勇氣,嘴上嘆道:“孺子天生虎膽?!?p>  幼薇“嘁”一聲笑了,“總有一天你只會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边B皇朝都敢推翻的人,可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嗎?

  黃巢當(dāng)然不明白幼薇在說什么,他在馬上晃了晃頭,小聲哼哼道:“初生牛犢不怕虎。”

  在去往京兆府的路上,高駢又請人去請侍郎府的韋保衡出庭作證。

  一行人來到京兆府,幼薇從馬車上下來,見神策軍把了悟押進(jìn)去后就沒再出來,而去請韋保衡的神策軍也沒把韋保衡請來,只拿來了一封書信交到高駢手里。高駢拆信匆匆看了一眼,便拿著信進(jìn)了京兆府。

  幼薇在外面等候良久,沒等到人出來。黃巢不耐,想進(jìn)去打聽,卻被門口的金吾衛(wèi)揮戟攔住了去路,只得怏怏退回。

  又過了半晌,終于有人出來喊幼薇進(jìn)去,說是尹君召見。

  這是幼薇第一次去見京兆府長官,想到夢中的某些細(xì)節(jié),雖在黃巢在旁,她也不覺蜷起了手指。

  京兆府尹元培是一個四十歲開外的中年男子,面皮微黑,留一綹長須,身上著紫色官服,腰懸官印,袖口繡無枝葉散答花。這是三品官員的穿著打扮。

  幼薇走過去看得明白,悄悄垂下眼瞼。元培見人進(jìn)來,走到書案后坐定,高駢往里走過去一點(diǎn)。幼薇猜測她進(jìn)來之前兩人應(yīng)該在商量什么。

  幼薇垂眉斂目上前幾步,屈膝行禮,元培便問她是否在走馬嶺林中救得了悟。幼薇把之前的話敘了一遍,元培下首站著一個人,飛快地把她說的話記錄下來,記好后拿到幼薇面前請她看過,確認(rèn)無誤后便讓她簽名畫押,然后就說可以出去了。

  幼薇站著不動,看著京兆尹問道:“請問尹君,了悟大師什么時候可以出來?”

  京兆尹沒想到這小娘子膽子忒大,看她一眼道:“若查明案子與他無關(guān),很快就可以放出去?!?p>  高駢一直沒有說話,這時轉(zhuǎn)頭面向幼薇問道:“你就是長安城出名的詩童魚幼薇?”

  幼薇臉上一紅,大有羞慚之意,道:“都是謬傳,高將軍不必放在心上?!?p>  高駢捬掌,面上神情大有欣慰之意,“本侯向來愛讀書寫文,也敬重有才之人,尹君,就讓本侯送魚家小娘子出去吧?!?p>  幼薇倒是沒想到有此厚遇,向元培施禮告退,然后對高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高駢笑笑,雙手往身后一操,負(fù)于背后,與幼薇并肩而行,看她兩眼道:“小小年紀(jì),卻在長安城里得了詩童的美譽(yù),小娘子本事不差?!?p>  幼薇呵呵應(yīng)道:“怎比得候君落雕侍御的美名?”

  這一句夸得高駢極為舒服,他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又談了些詩詞的心得,便到了京兆府外。

  黃巢站在門外焦急等待,見幼薇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幼薇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很好。

  高駢要派神策軍相送,幼薇連忙道謝。黃巢也道:“謝謝將軍,就由小子護(hù)送小娘子回家吧。”

  這時候的黃巢自然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在戰(zhàn)場上和高駢刀劍相見,而現(xiàn)在已是中年的高駢跟黃巢刀劍相見時年事已高,卻還能把黃巢統(tǒng)領(lǐng)的起義軍打得落花流水,倉惶敗逃,可見高駢這人真是名不虛傳的大英雄,大豪杰。

  高駢客氣兩句,便放兩人離開。

  陳韙蹭在府墻邊,見幼薇出來,起身迎上來道:“小娘子請隨小的去坐車?!?p>  黃巢道:“我可以送她回家,你回侍郎府吧?!?p>  陳韙一本正經(jīng)地?fù)u頭,“不可,小郎臨走時囑咐過小的,一定要時刻護(hù)在小娘子身邊,直至她平安到家?!?p>  黃巢道:“我保證可以把她平安送到家?!?p>  但陳韙還是不同意??粗愴t那古板又堅持的樣子,黃巢氣得想罵人,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可怕,那眼睛若是把刀子,早把陳韙刺得鮮血淋漓了,但陳韙就是不為所動。

  幼薇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小陳韙雖然年紀(jì)小,但做起事來一板一眼踏實(shí)可靠,長大后一定是個好男人。

  黃巢更生氣了,罵道:“小小年紀(jì),如此固執(zhí)頑劣,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罵歸罵,看到幼薇跟陳韙走向馬車停放處,他也連忙跟上。陳韙的馬車和黃巢的閃電本就離得不遠(yuǎn),幼薇上了陳韙的車,黃巢滿臉郁悶之色地解開韁繩跨上馬背,跟在馬車之側(cè),心里把韋保衡罵了個夠。

  到達(dá)幼薇住處,幼薇下車,陳韙禮貌地向她告辭,掉轉(zhuǎn)車頭走了。

  黃巢終于逮到機(jī)會,力邀幼薇出去走走,幼薇拒絕了。黃巢哪里甘心,詢問原因,幼薇只說宿酒后頭痛,要回去睡一覺。

  黃巢眼里盡是不舍,帶著點(diǎn)央求的語氣道:“幼薇,我要下山一趟不容易,你舍得就這樣讓我走嗎?”

  幼薇心動不已,然而看看黃巢那張帥氣的臉,幼薇狠狠心拒絕了。于是兩人在小院門口惜別。

  黃巢眼見著幼薇開門進(jìn)了小院,眼見著小院門緩緩關(guān)上,心里郁悶至極。在小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幼薇出來,只得郁悶地掉轉(zhuǎn)馬頭。

  驅(qū)馬郁郁而行,走過紫微閣,聽里面有歌聲飄來,伴隨著琴聲,正是幼薇昨夜唱的那首《更漏子》,“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云殘,夜長衾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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