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最后一刻
幼薇聽得想嘔,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齷齪的男人?“你根本就是自私,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放我好好生活,為什么卻來處處逼迫于我?”
說到這話,李億也激動起來,“我是想要你好好生活,只是自私地想要把我放進(jìn)你的生活里面去。我有錯嗎?我李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錢有錢,以后還會有權(quán)勢,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幼薇手撐著門,欲望沖擊著她的理智,她很想打開門,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門一開,帶給她的將是萬劫不復(fù)。
我是來與命運(yùn)做斗爭的,不是來臣服于欲望之下的,這藥再烈,我就不信它能要了我的命。
幼薇在心里一遍遍地建設(shè)自己,又一遍遍地被欲望沖垮理智。
門內(nèi)好久沒有聲音,李億閑閑地笑起來,“我就在外面,需要我的時候叫我一聲。這是宮廷秘藥,別指望著壓一壓,挨一挨就會過去了,沒用,你會血脈僨張七竅流血而死?!?p> 幼薇確實想壓一壓,挨一挨,等藥效過去。但是,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催促她,“開門,開門,我要……”
這種暗示隨著藥效的增強(qiáng)越來越強(qiáng)烈,幼薇一下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只手撕扯著身上的浴巾。這條浴巾是她自己買來厚布做的,肩頭和側(cè)面有一??圩?,她用僅余的理智做著最后的拼搏。
她喘息著,掙扎著,“李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打開這條門?!?p> 李億心有不甘,他靠在門上,問道:“很多女人見了我都恨不得跪下來舔我的鞋,為什么你對我如此厭惡,甚至寧死都不愿和我親近?”
幼薇沒有回答,或者說,她已經(jīng)聽不清外面人說的話,她想起來,她的枕頭下有一把尖刀,這是她到揚(yáng)州后的第一天買的護(hù)身利器,國香當(dāng)時還說:“就住在府衙后面,誰有這么大的膽子來傷害你?”
幼薇的回答是,“有備無患?!睕]想到,居然還真有這樣的一天,現(xiàn)在,她就要去拿這把刀來,起碼,在自己受到傷害時也不讓對象好過。幼薇從地上爬起來,往臥室沖去。
李億聽到喘息和腳步聲遠(yuǎn)離,在外面喊道:“幼薇,你怎么樣了?你開門,我進(jìn)去看看你好不好?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喜歡你而已,你開門,我這里有解藥,你開門,我給解藥你?!?p> 連喊了幾遍,門“嘩啦”一聲打開,幼薇一手拿刀,一手抓著門,眼睛里似有火焰冒出,臉上是不正常的酡紅。她顯然是在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表示出身體的異動,所以眼睛里還有一種狠絕。
“解藥呢?把解藥拿出來?!?p> 李億看著她手里的刀,又看看她浴巾下的美腿,心火僨張,道:“你把刀放下,我就給你?!?p> 幼薇冷笑,“你的所謂的解藥就是你自己吧?!?p> “這是宮廷秘藥,皇帝要寵幸一個女人難道還會給她配制解藥嗎?”李億傲然道。
幼薇垂下頭,似乎正在思考這件事該怎么辦。李億連忙用甜言蜜語誘哄她,幼薇抬起頭來,笑道:“你說什么都沒有用,因為你在我這里的信譽(yù)為零。你也不用嘗試著用性命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我不怕?!?p> 李億站在那里,算計著幼薇離失去理智還有多長時間,是不是在她失去理智前把門外的兩個人叫進(jìn)來把她手里的刀奪走。李億看看幼薇,最終沒敢賭。
沒有人在中了這種藥之后還能如此理智地對話,甚至還拿著一把刀來跟他對抗。但是這種理智應(yīng)該持續(xù)不了多久了。李億克制著心里的蠢蠢欲動,決定耐心等待。從回來到現(xiàn)在,這么長時間都過去了,難道他還等不了這一刻。他等待著幼薇崩潰的那一刻。
殊不知幼薇也在想,即使理智全無,被這畜生占有,她也絕對要在最后給他致命一擊。想對她下手,就得有死的覺悟。
兩個人都在對峙,都在等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而在離揚(yáng)州城外不遠(yuǎn)的官道上,有兩騎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馬上的兩個人正是日夜兼程風(fēng)雨無阻的李近仁和他的近侍阿陌。
“主子,今晚回去先回府里吧?!?p> “不,無論如何我都要看到她再說?!?p> 阿陌道:“等我們趕到府衙,只怕快要宵禁了,你連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找人?”
“那就速度快點?!闭f著,李近仁在馬身上連抽數(shù)鞭,得知心愛之人就在揚(yáng)州城里,他的心已經(jīng)煎熬得不能再煎熬,一定要見到她,這是他心里唯一的信念,也是這信念支撐著他不倒。否則,就算是鋼筋鐵骨,這樣日夜兼程只怕也被摧毀得差不多了。
兩騎進(jìn)入揚(yáng)州城,直奔淮南揚(yáng)州府。所幸還沒到宵禁的時候,李近仁和阿陌幾乎是逮著人就問,府衙里有沒有新來的官吏。有些人不知道,但也有人反問他,“你說的是那個想搶李郢的掌書記嗎?”
皇甫枚在信中沒有提過這一點,只在每頁開頭的第一個字告訴他幼薇在淮南太原府衙。
李近仁不知道幼薇是不是在做掌書記,于是回道:“掌書記是不是叫魚幼薇?”
“不是,她叫魚賢令,她還對今新狀元李億表白過呢,好風(fēng)流的一個女人。呵呵,我也只是聽說過,呵呵。”
李近仁皺了皺眉,對李億表白?如果是這樣,她還用得著跑到這揚(yáng)州城來,但基本可以肯定魚賢令就是魚幼薇了。
兩個人于是詢問魚賢令住在哪里,沒有人知道,正郁悶之際,一個老頭走過來問道:“你們找魚賢令何事?”
老人臉上都是警惕之意,這正是從“荷香酒店”出來準(zhǔn)備回家的莊伯,他以為這兩個男人要對魚賢令不利,因而過來詢問情況。
李近仁說兩人在長安是合作伙伴,魚賢令從家里出來后就來了揚(yáng)州,他也是揚(yáng)州本地人,接到朋友的書信,讓他過來看看魚賢令在這里過得好不好。而且他個人也很關(guān)心魚賢令,于是接到信后便帶隨從過來尋她,也就是見一面,看她過得好不好,他也好回信給朋友。
莊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