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 高級會所
“揚州是富庶之地,老百姓生活富足而安穩(wěn)。達則兼濟天下吧,唐自建國以來,高祖皇帝就在中央建有太倉,地方建有義倉、常平倉、軍倉、轉運倉等。每年,這些糧倉都要救活大批百姓。”
“面對困苦的災民我們朝廷給予了最大的寬容,遇到四處逃竄的災民時我們不僅要開倉放糧施粥給饑民,還要在這一時刻放低糧食的價格,用比原來還要底的價錢賣糧給那些有錢購買糧食的人,以降低因饑荒而引起的高物價?!?p> “朝廷的錢財來自于哪里,還不是我們這些富庶之地。自長史主持揚州事務以來,特別注意這方面的事務,每年總有大筆善款去往全國各地?!?p> 劉長明的這一番話下來,幼薇幾乎就能判斷他是劉瞻的人,雖然不知道騙他們把錢交到賑災賬戶他參與了多少。
“干事說得不錯,每年商戶捐款的時候,我們也要捐上百萬錢。達則兼濟天下,積善之家必有余慶,好人有好報。”
從戶所出來,幼薇有些泄氣,不是錢的問題,多少錢都不曾到過她手里,況且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要賺到這筆錢也是指日可待,她完全不必沮喪。這件事的關鍵是,劉瞻把錢拿走了,她卻連聲討都不能那么理直氣壯,這才是最惱火的。
“卑鄙!”
到底還是不忿。
李近仁看了她一眼,笑道:“到時你坑他一把還他?!?p> 幼薇泄氣道:“哪有機會?”
“也是,不過世事難料,說不定就有那一天?!?p> 李近仁雖然這么說,幼薇倒也沒這么想過。幼薇心里,劉瞻這人吧,狡猾是狡猾了點,倒也算不上大惡人。
“好呆還給我留了點?!比俣嗳f呢,不少了。只是去太原一年,在那里還陰差陽錯發(fā)展了事業(yè)。
做人就知足吧。
幼薇心里安慰著自己。
“我感覺只有好好吃一頓才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p> “這有何難?”李近仁立時問她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吃。幼薇數(shù)了一大串想吃的東西,讓李近仁選地址。李近仁經(jīng)常請人吃飯,對揚州城的餐飲酒店熟悉得就如同自己的十根手指頭,當下拿定主意,“帶你去一個好地方?!?p> 所謂的好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幼薇跟過去才知道,原來是一個類似于私人會所的地方。
一進去就碰到幾個熟人,他們都熱情地跟李近仁打招呼。里面所有的服務招待都是穿著統(tǒng)一服裝梳著一樣發(fā)型的女子。她們身材高挑身姿婀娜,說話謙和有禮,一看就是高素質的人才。
幼薇偷偷地問:“這里的女子出臺嗎?”
李近仁問她:“什么叫出臺?”
“就是你可以帶出去,在外面開房住酒店的那種?!?p> “不可以?!崩罱实馈?p> 幼薇表示不信,這分明就是色情場所嘛,只是手段更加高明而已。果然,男人所謂的好玩的地方,都是跟女人有關的地方。
“他們玩得是情調,跟尋花問柳可不一樣?!?p> 不管李近仁怎么解釋,幼薇已經(jīng)斷定這里就是那種場所。所謂情調,可能是更高級的調情。玩的就是心跳嘛,讓男人欲罷不能,就好像現(xiàn)代社會的饑餓營銷一樣。
李近仁開了一個房間。
走進去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床有桌子,桌上放著一個茶壺,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個大窗戶,赫然是落地窗,雖然有薄薄的窗簾,但外面的陽光充足,透過窗簾射過來,竟給人柔淡如水的感覺。
幼薇走過去拉開窗簾,發(fā)現(xiàn)外面別有洞天:一大片玻璃,展眼望去,窗外美景如畫。而在美景的中央,正有一群美女翩翩起舞。其中,領舞者戴著面具,面具是紫色的,兩邊有翎羽飛揚,顯得精美。面具中間是狹長的孔,正好露出領舞者幽黑狹長的雙眼。
雖然沒有看到領舞者的長相,但幼薇覺得她一定是絕代風華的佳人,就憑她那雙嫵媚而略帶凌厲的眼睛就知道,這女子美得有棱角。
“怎么樣,喜不喜歡?”李近仁攬住幼薇的腰問道。
“你是說場中的美女,還是說通過玻璃看風景?”幼薇笑著回頭,被李近仁逮著小嘴吻了一口。
“調皮,自然是指這里所有的一切?!?p> 幼薇“哦哦”了兩聲,有些心猿意馬。要說去太原最大的收獲是什么,那就是和李近仁可以心無旁騖地相愛,不必想家人的干擾。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見個面聊個天問個事,還得綠翹去傳話。
若是知道綠翹傳話時連李宅的大門都不敢進,幼薇又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如果你娘不同意,我們就回太原吧,反正我又不在乎?!庇邹笨粗饷嫣璧拿琅挠恼f道。
李近仁有些心不在焉,他出來的時候,他娘正在約見媒人,想來是聽媒人述說太原城適婚女的情況。每個媒人手里都掌握著一些女子或者男子的基本資料,哪家要說親,她們便會把腦海里掌握的資料調動起來進行匹配,向主家介紹匹配的人,從而成就一段段姻緣。
李近仁不喜歡這種婚姻,夫妻倆沒有多少感情,為了繁衍后代而捆綁在一起。男人結婚后還可以三妻四妾讓自己荒蕪的感情增加一些色彩。女子呢,最后就活成了他母親的樣子,嫉恨著那個被丈夫疼愛的女人。
李近仁抓起幼薇的一只手,讓它撫摸著自己的臉,嘆道:“我總要給你名分。”
兩人之間有脈脈的溫情流淌,這種情況下,人的心就像是懸在半空中,懸懸的,顫顫著,想要找一個發(fā)泄的出口。
窗外的舞蹈進行了替換,前面一波人退居幕后,另一批人從另外一側翩翩而來。一承一接銜接得非常自然。
李近仁把幼薇拉轉過身來,低聲問道:“可不可以?”
幼薇閉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窗簾被拉上,窗外的風景和窗內的風景立時被分隔開來。不一會兒,窗邊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窗外的舞蹈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這天的菜吃了什么,兩人已經(jīng)不再在意,于他們而言,好久不再的溫情才動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