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上你?!痹苹司髲姷哪抗夂敛煌俗專请p火紅鳳眸中被蘇白的投影占滿,“為什么不讓我去?”
蘇白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眉心的火鳥印記之上:“不是你能幫上我,是祂能幫上我。”
云凰不服:“這有什么區(qū)別?”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聽話,留下來?!碧K白輕嘆一聲,向她小聲囑咐了兩句。
云凰聽完,依舊有些狐疑道:“真的?”
蘇白一臉真誠:“真的?!?p> “你在騙我?!痹苹溯p嘆一聲:“當(dāng)你臉上這么真誠的時候,一點沒有撒謊樣子的時候,就是在撒謊。算了……就算你在騙我,我也就這么信了吧。”
她抬頭深深望了蘇白一眼:“平安回來?!?p> 蘇白默然點頭。
他不讓云凰去,最重要的理由只有一點。
他不信任的,是鳳凰。
……
離淵準(zhǔn)備了一種腥臭的猩紅粘液,讓蘇白涂抹在身上,說如此便可以混過食人魔群。
蘇白半信半疑:“這是什么東西做的?”
離淵只是神秘一笑:“保密?!?p> 然后蘇白打了他一頓,他就老實交待了:“用食人魔的血泥配合一種特別藥草做成的,可以模擬出食人魔的氣息,讓她們誤以為你是同類?!?p> 蘇白面色古怪:“這就是你說的能讓我混進去的辦法?”
“對啊?!?p>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食人魔對同胞也不手軟?。 ?p> “……”
最后蘇白還是混入了長安城,只不過用的方法并不如他最初所想。
本以為會是安全的潛入,結(jié)果還是成為了暴力的突破。
只不過他這次是以食人魔新王的身份混入城中。
在他身后跟著被他暴力征服的食人魔手下,他們雖然只有野獸的直覺,但同樣知道強弱差距,也知道折服于強者。
城內(nèi)街道空蕩,與城外人山人海的模樣截然不同。
只有誕生出靈智的食人魔王者才能進入城中,成為神明對弈的棋子,而外面的,對祂們而言,不過是些炮灰罷了。
常理來說,食人魔誕生神智后,會自發(fā)地根據(jù)體內(nèi)指引去尋找歸屬的神明。
但蘇白這種冒牌貨自然不會這么做。
他恨不得離祂們越遠越好。
蘇白問道:“你知道他們被困在哪里吧?”
離淵道:“郝戰(zhàn)在哪里,他們就在哪里。隨我來就行了?!?p> 四位外神商議了許久,終于定下了關(guān)于郝戰(zhàn)的歸屬。
他們用不菲的代價將郝戰(zhàn)復(fù)生為食人魔,因為他們認為他將為成為一個擴展版圖時無比尖利的矛。
而最終,他被誅族掌控,種下內(nèi)氣種子,異化為魔。
誅族不惜付出了珍貴的法則碎片作為其余幾神的補償,如此大手筆,令得其余三神都是大為震驚。
畢竟對神明有用的東西,總共也不過那么幾種。在那之下,法則碎片堪稱是可以交易的最高價值的物品了。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誅族顯然也不甘心將郝戰(zhàn)單單作為一個普通的手下來使喚。
祂的地盤在于長安城的西方,因為背后勢力稍弱的原因,他麾下的實力也最弱,占據(jù)的地盤也最小。
祂迫切渴望著做出改變。
當(dāng)蘇白他們找到郝戰(zhàn)時,他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先前那副勇猛的模樣,而是化作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食人魔。
目光貪婪殘暴,身軀三米多高,肌肉宛如粗大的蟒蛇盤在身上,他魁梧龐大到不像人類,而是徹頭徹尾的魔鬼。
蘇白躲在暗中,有些詫異。
如今看起來郝戰(zhàn)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原來的意識,那他又如何執(zhí)行完成原來的計劃呢?
不知道,但這也不是他需要關(guān)心的事情。
郝戰(zhàn)近在眼前,他頓時問離淵:“那些鬼呢?”
他并未在他身上察覺到任何鬼物的氣息,若非離淵言之鑿鑿地說鬼物一定都被郝戰(zhàn)隨身攜帶,他怎么也不會這么覺得。
郝戰(zhàn)指了指:“你看他腰間的那個錦囊,其中必定有著可以收納鬼物的奇物?!?p> 蘇白抿了抿唇。
那個錦囊……可有些難取啊。
他不敢在城內(nèi)借用望舒的力量,而單憑他那半吊子的神藏境,想要瞬間制服異魔化后的郝戰(zhàn)無疑是個難題。
而萬一驚動了誅族,事情就很難控制了。
就在此刻,郝戰(zhàn)與手下的交流傳入他們耳中,蘇白逐漸有了主意。
郝戰(zhàn)如今在誅族手下算得上是大紅人,手下自然也被安排了幾個不凡的食人魔,其中最為厲害便是這名接近蘊神圓滿的女魔,名為幻音。
郝戰(zhàn)面如寒鐵,聲如雷震,對幻音吩咐道:“神上吩咐我,今夜喬裝暗襲城北一處領(lǐng)地,事后裝作隕星大人的手下出的手。此行隱秘,你與我一同出手,切莫走漏了消息?!?p> ……
夜里。
風(fēng)聲靜寂,唯有不明來源的嘶叫,響徹天空。
長安城北一間客棧里。
郝戰(zhàn)帶著幻音來到這里,只見他一拳轟出,砰的一聲巨響,不僅破門而入,更是連守在門后的幾名食人魔都瞬間被碾作血泥。
他毫不留情,如天上殺神降世,人間魔主當(dāng)面,隨手一揮都足以毀滅其余食人魔。
這些食人魔雖然在普通人面前,像是巨人,但在三米多高的郝戰(zhàn)面前,宛如還在學(xué)步的孩童。
這是一場單純的屠殺。
幻音也偶爾出手,手中短匕宛如伺機而動的毒蛇,身法靈動宛如在血海中起舞,每一次動手,倒是無比干脆的殺戮。
戰(zhàn)至酣處,郝戰(zhàn)索性拔起一根梁柱,如巨錘一般,橫掃無敵。
他一路殺到最深處,聽到了一聲呼喊。
“救我。”
那是一個小孩,似乎未曾修行過內(nèi)氣,也并未化作食人魔,眼中洋溢著純粹的恐懼與對生命的渴望。
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的。
郝戰(zhàn)拿著梁柱,走到他的面前,月光投下他身軀巨大的陰影,將整個小孩都籠罩在內(nèi)。
“不要殺我?!毙『㈩澏兜?。
幻音站在郝戰(zhàn)背后,手中短匕閃過一道寒芒,寒芒對準(zhǔn)卻并非小孩,而是郝戰(zhàn)的脖頸。
她等待著郝戰(zhàn)的選擇。
郝戰(zhàn)露出齜牙咧嘴的狂莽笑容,一棍砸下。
小孩化作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