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四人到齊,獵心明白自己唯一的先行優(yōu)勢在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眼前三人,無論是任何一個,在不動用至寶的情況下,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合作成了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
當他這么想的時候,連作為提出合作的人都有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臨潼笑語盈盈道:“合作吧,先破陣再說。”
禍珠子果斷響應:“可以。”
郝戰(zhàn)只是低吼一聲,表示自己并無意見。
獵心連忙應合:“我也覺得合作更好?!?p> 可惜已經(jīng)沒人理他。
幾人開始研究起法陣的構(gòu)造。
說是合作,其實更多只是達成了一種互不干擾的默契罷了。
真要幾人放心和彼此精誠合作,至少眼下是絕無可能的。
于是他們各占一方,開始以自己的方法攻克這第一層的法陣。
不多時,這一層法陣迎刃而解,四個缺口被先后打開,最先破陣的是,郝戰(zhàn)。
最后一個破陣的,是獵心。
而當他破陣之后,卻發(fā)現(xiàn)另外幾人居然都消失不見了,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個不曾見過的少年。
一個,人類。
獵心瞬間警戒備戰(zhàn)。
“你是誰?”
少年羞澀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殺你的人?!?p> ……
此刻蘇白立在陣中,看著陷入第二層法陣之中的四人與自己的幻想苦戰(zhàn)。
他乘機觀察著。
天界并非全都是神明,也有一些他們所帶眷族,居住的領地如衛(wèi)星般守衛(wèi)在天界周圍。
這樣的浮嶼并不少,這些眷族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以親身降臨人間,不過他們未必會做就是了。
只有在一些極為特殊的情況下,來到人間才會不算一件虧本買賣。
比如現(xiàn)在。
邪神的親信多是此類眷族。
他們世代侍奉邪神,修行的一切都來自于邪神,所以從他們的戰(zhàn)斗也就正可以探知一下長安城內(nèi)那四位邪神所真正擅長的本事。
這也正是蘇白此刻想要觀察的東西。
郝戰(zhàn)的戰(zhàn)斗無比粗野,如同單純的蠻力,卻帶著撼山碎石的威力,讓法陣都隨著他的錘擊而搖搖欲墜。
不過這倒是沒有什么參考性,畢竟郝戰(zhàn)是人類轉(zhuǎn)化的食人魔,他的戰(zhàn)斗本能更多的來源自這具身軀生前的意識,而非誅族的教導。
蘇白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目光,投向了禍珠子。
這名蝎尾童子的戰(zhàn)斗方式非常有趣。
他先是給自己后腦勺扎上一針,毒液刺激大腦,帶來了短暫的爆發(fā)。
而在這期間,他會與對方纏斗,主要的目的,就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將腦后蝎尾的毒素灌輸?shù)綌橙梭w內(nèi)。
他體質(zhì)特殊,這種毒素可以自己代謝掉,但對敵人而言,中毒無疑會是一個極大的虛弱。
在把對手消磨到極其虛弱的狀態(tài)后,禍珠子就會使出他真正的本事。
靈魂魔音。
這是一種針對敵人的催眠法術(shù)。
其是在同等級的較量中,催眠對手幾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催眠這種手段往往只能用來對低境界的人進行壓制,而非搏命的好手段。
禍珠子自然也沒有催眠同境對手的本事。
但他另辟蹊徑,選擇了放棄了對方的神魂,而是催眠對手肉身的每一個小的肌肉,血液,內(nèi)臟。
讓對手體內(nèi)自行動亂,造成內(nèi)傷。
這種手段在對手中毒,神魂與肉身本就聯(lián)系若有若無,似斷似續(xù)的情況下,幾乎是百試百中。
而且在對方肉身強大的情況下,更是效果顯著,堪稱兵不血刃。
獵心就曾栽在這種手段之下,并為此種下心魔,專門避讓禍珠子了許久。
蘇白暗暗記下,關于毒物的防備他確實并不擅長。
實在是凡俗的毒物對修行者造成的威脅實在太低,而那些厲害的毒術(shù),遇到的人則大多難逃一劫,所以留下的記載總體不多。
接下來是獵心。
這位看似最弱小,除了體魄一無所有,單論體魄卻還不如郝戰(zhàn)強大的人。
能作為隕日派來的先鋒,蘇白很肯定,他身上必定還是有著不凡之處,只是隱而不發(fā)罷了。
然而當蘇白看了又看,最后的得出的結(jié)論是:
獵心和其他人比,確實就是個廢物。
徒浪費時間罷了。
輕咦一聲,蘇白將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人,臨潼。
這個女子至始至終表現(xiàn)得都極為安靜,蘇白甚至看不出她在用什么手段進行破陣。
只覺得此人身上有著相當不俗的威脅。
這種威脅感甚至超過了其他三人的綜合。
而就在蘇白觀察她的同時,臨潼突然睜開了眼。
她眼里有六色蓮花法臺旋轉(zhuǎn),目光居然瞬間就鎖定到了蘇白的真身之上。
“你是誰?”
這次輪到蘇白問出這個問題了。
他無比嚴肅,甚至身軀緊繃到了一個極點。
此行之前,他自然做過了完全準備,特意問過時黎。
邪神所帶的眷族實力上限都不會超過蘊神境,因為在此之上,神藏境的眷族想要降臨人間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是蘊神境的上百倍不止。
這樣的代價,哪怕是神明也難以承受。
而望舒給與的法陣,對于天命境之下的人,無疑是有著絕對的限制能力的。
蘇白口中的脆弱法陣,其實是針對神明化身而言的,但對于眼下這些探路者,蘇白從未認為他們能夠破開這三層法陣。
可臨潼做到了。
這是蘇白無法理解的點。
臨潼只是一笑:“我倒更好奇你是誰?不修神種,居然還有這如此實力。人間古法本該已經(jīng)被消滅殆盡罷了。所以……你是她親自培養(yǎng)的人?”
神種?說的好聽,恐怕指的就是被他們定期收割的內(nèi)氣吧?
蘇白絲毫不為所動,從對方的語氣里,他基本已經(jīng)可以肯定,和他對話的絕不是什么眷屬一類,而是切切實實的神明意志。
聯(lián)想到臨潼的來歷,他對于他的身份也是心中有數(shù),卻也不免有些沉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興許會帶來很多的問題。
深吸一口氣,他冷淡道:“煉星對吧?不敢親身前來,只敢拿著別人的軀殼來假撐聲威嗎?未免有些可笑了……”
清歌與
寫完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