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子妃蘇婉
當(dāng)李泰和唐太宗兩人從空中降落回魏府時(shí),下方魏府的上上下下,早已全部跪伏在地上,恭聲叩拜道:“恭迎陛下圣駕,恭迎魏王殿下!”
“諸位平身?!?p> 唐太宗清了清嗓子,示意魏府眾人起來,而后對著魏征的長子魏叔玉開口道:“魏愛卿一生節(jié)儉,這喪事一定不能寒酸,不求奢華,但一定要莊重,明白嗎?”
“臣,遵旨!”
魏叔玉擦了擦眼淚,連連點(diǎn)頭。
“這幾日,你們就不用去衙門了,就安心在家,料理好魏愛卿的身后事。”
唐太宗喃喃開口道:“魏愛卿生前所有心思全部都撲在了朝政上,如今息了勞苦,你們這些做子女的,就好好守孝,好生陪陪他吧?!?p> “臣等,遵旨!”
魏征的兒子和女兒們齊齊恭聲應(yīng)道。
“好,好。”
唐太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對著一旁的李泰開口道:“泰兒,陪朕回宮吧。”
“是?!?p> 李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涇河龍王先前贈(zèng)出的祥瑞珠寶交給一旁的太監(jiān)們拿著,伸手?jǐn)v扶著唐太宗,離開了魏府。
街道上,狂熱的民眾們還圍在道路的兩旁,久久不愿散去。
盡管有官兵們一直在道路的兩旁維持著秩序,可是卻也根本擋不住民眾們的熱情。
李泰陪同著唐太宗,乘坐著龍攆,在長安百姓們山呼海嘯地朝拜聲中,朝著皇宮而去。
在街上,一中年卦師默默無聞地站在人群當(dāng)中,遙看著龍攆上的唐太宗和李泰,眸中閃過一絲精芒。
“呵呵,這涇河龍王倒是知恩圖報(bào),今日來上這么一出,再配合上最后那魏王李泰的一番慷慨陳詞,這大唐王朝的氣運(yùn)又增長了不少?!?p> 觀世音菩薩所化身而成的袁守誠默默道:“不過也好,這人族的氣運(yùn)越是鼎盛,我西佛東漸的好處也就越大,人族再如何發(fā)展,也不過是諸天大教收割氣運(yùn)的資糧罷了?!?p> 說完,袁守誠收回目光,暗暗道:“昨夜異象頻生,地府中鬼魂躁動(dòng)不寧,根本無法御使差遣,今日風(fēng)平浪靜,地藏王菩薩的計(jì)劃,今夜,也應(yīng)該也能夠?qū)嵤┝恕?p> ……
東宮。
“啪!!”
一聲巨響傳來。
太子李承乾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狠狠地將手邊的一個(gè)玉屏風(fēng)給推倒,在地上摔了個(gè)粉碎!
一旁的太子妃嚇得小臉煞白,驚懼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該死的!該死的??!”
李承乾披頭散發(fā),表情顯得猙獰可怖,咬牙切齒地狂吼道:“為什么?!那條龍為什么不一口吞了李泰?!它親順父皇也就算了!在李泰面前為什么也那么乖巧?!”
“本宮好不容易熬死了魏征那個(gè)老東西,今后總算沒人追在我身邊嗡嗡叫了。”
“可現(xiàn)在,居然出來?xiàng)l破龍都他媽要跟本宮作對!居然也偏向李泰那邊!!”
李承乾歇斯底里地狂吼著,心中的妒忌好似熊熊烈火,將他的理智給盡數(shù)焚化!
在李承乾的心中,今日站在唐太宗身旁,與他一起接受龍降祥瑞的人,本應(yīng)該是他自己!
在李承乾的心中,今日接受長安城萬民朝拜的人,也應(yīng)該是他自己!
可是這一切,卻全部都被李泰給“偷”去了!
他堂堂太子,可是卻處處混得還不如李泰一個(gè)親王!
這讓李承乾萬萬不能接受。
“殿下,您,您可要慎言呀?!?p> 一旁的太子妃蘇婉抿了抿朱唇,擔(dān)憂地沖著李承乾小聲提醒道:“小心隔墻有耳,這些話萬一要是傳到陛下耳中,那……”
“那又怎么樣?!”
李承乾暴怒地打斷了蘇婉的話,怒聲道:“父皇他大不了就下旨廢了我嘛!我會怕?哈哈哈!反正他心里早就想立李泰當(dāng)太子了!我就給他個(gè)理由廢了我便是了!”
“殿下……”
太子妃還欲再勸。
“閉嘴??!”
可李承乾卻猛地打斷了她,指著大門道:“滾!別在我面前礙眼?。 ?p> 太子妃蘇婉委屈地抿著嘴,眼淚在大眼睛中打轉(zhuǎn),看著完全聽不進(jìn)勸告的太子,只得委屈地掩面小跑了出去。
出了殿宇,太子妃那滿腹的委屈頓時(shí)再也壓抑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太子妃,為何在此痛哭呀?”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溫和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蘇婉的哭聲猛地一收,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shí)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伶人,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自從太子整日與伶人廝混在一起之后,都許久沒有回房與她同寢了,太子妃自然也是極其厭惡這些戲子的。
只不過無奈太子對他頗多袒護(hù),所以蘇婉也拿他沒辦法。
“太子妃,因?yàn)榻裉忑埥迪槿鸬氖虑椋拥钕掠执蟀l(fā)雷霆了吧?”
少年伶人自顧自地開口道:“哎,你也別怪太子殿下煩悶,那魏王深得陛下喜愛,處處搶占風(fēng)頭,他們兄弟倆的關(guān)系,如今可真就勢同水火了?!?p> “休得胡言!”
蘇婉怒聲道:“魏王和太子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再怎么斗氣也不會真?zhèn)诵值芨星榈?!?p> 少年伶人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心中嘲諷道:“這太子妃果然是天真得可笑……”
“誰說不是呢!我也覺得,大家畢竟都是親兄弟,哪能來真的呢?”
不過他心里不屑,嘴上卻開口道:“他們兄弟兩啊,現(xiàn)在就是互相在斗氣,誰也不愿先低頭,所以才越鬧越僵?!?p> “你想說什么?”
蘇婉疑惑地開口道。
“太子妃,您也不想看到太子殿下整日因?yàn)槲和醯氖虑椋瑲獾帽┨缋装???p> 少年伶人微微一笑,開口道:“可太子和魏王都是男人,誰也拉不下面子來先服個(gè)軟,這個(gè)時(shí)候,自然就需要一個(gè)夠身份的人,來替他在中間調(diào)解了呀!”
少年伶人頓了頓,開口道:“而且這個(gè)人吶!最好是個(gè)女人,畢竟女人說的話,男人總是更能聽進(jìn)去一些的?!?p> “你說的,我能不知道嗎?”
蘇婉微微一嘆道:“原來都是長孫皇后一直開導(dǎo)他們的,可惜,皇后仙逝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勸得動(dòng)他們了?!?p> “太子妃,您糊涂??!”
一旁的伶人連忙開口道:“長孫皇后不在了,最適合接過這個(gè)重?fù)?dān)的,不就是您了嗎?”
“我?”
蘇婉微微一怔,有些吃驚。
“對呀!”
少年伶人立馬開口道:“普天之下,還能找出比您更合適的人選來嗎?”
“您想,對太子而言,您是他的正妻,還替他生了嫡皇長孫,您的話,太子能不聽嗎?”
少年伶人趁熱打鐵道:“對魏王而言,您是他的大嫂,長嫂如母,您的話,他怎么著也得在意幾分吧?”
“這……你說的是有些道理?!?p> 蘇婉沉吟不語。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少年伶人這一頂高帽子送出,以蘇婉的天真,頓時(shí)就被夸得有些六神無主了起來。
“所以啊!太子妃,您得趕緊去勸勸魏王,好替太子殿下分憂??!”
少年伶人見她上鉤了,連忙開口道:“這種事宜早不宜遲,若是拖得久了,他們兄弟積怨一深,到時(shí)候心結(jié)可就難解開了!”
“我……”
蘇婉抿了抿嘴,怯怯地低聲道:“可魏王位高權(quán)重,積威深厚,我,我在他面前……”
“您是擔(dān)心自己氣場不夠,鎮(zhèn)不住魏王是嗎?”
少年伶人連忙寬慰道:“太子妃不用擔(dān)心,奴才全都替您想好了!”
“奴才那兒有一種祖?zhèn)鞯拿蒯?,最壯膽氣!?p> 說完,他神秘地湊到蘇婉耳旁道:“以前奴才在登臺唱戲之前,也總是害怕和緊張,后來我爹給我喝了這秘釀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膽怯過了!”
“真的?”
蘇婉聽到這話,頓時(shí)眼睛一亮。
“千真萬確!”
少年伶人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要不我這就給您去取,您晚膳之后淺酌幾杯,然后再去魏王府上,絕對馬到成功!”
“為什么要等晚上再去?”
蘇婉柳眉微蹙,不解地開口問道。
“太子妃,您想??!”
少年伶人低聲開口道:“太子殿下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呢,您要是白天出門,被他知道了是去找魏王,那他不是會更生氣?這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哦……對,你說的有道理?!?p> 蘇婉螓首微點(diǎn),開口道:“等天黑以后我趁著夜色出去,這樣太子就不會知道我去找魏王了?!?p> 說完,蘇婉甜甜一笑,低聲道:“等我勸好了魏王,他們兄弟解開了誤會,和好如初之后,再告訴殿下是我在暗地里調(diào)和的,他肯定會格外驚喜的。”
“太子妃圣明??!”
少年伶人彎腰拱手,立馬又是一記馬屁送上。
“多謝你??!”
蘇婉天真地沖著少年伶人開口道:“對不住了,以前我很討厭你,總是對你冷言冷語的,現(xiàn)在看來,你也是真心希望太子好的人?!?p> “太子妃折煞奴才了!”
少年伶人連稱不敢,而后開口道:“那奴才這就回去為您準(zhǔn)備壯膽的秘釀,等晚膳過后,送您出府?!?p> “嗯,好?!?p> 蘇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也好了起來。
只是她沒看到的是,在少年伶人轉(zhuǎn)過身后,嘴角的笑容卻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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