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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愛

青春記趣(五十七)薄脆蒜蓉

就要愛 旖青楊 3022 2022-08-20 07:55:35

  祖孫倆走進一家蔥油餅店,這店家外墻,高掛[楊記蔥油餅]招牌。

  張貴櫻向店家石老板說:"兩份蔥油餅加蛋。"

  李歡跟著補充:"要薄脆,蒜蓉。"

 ?。⒑玫?。"石老板笑臉迎人。

  他認得眼前客人,她們購買自己的蔥油餅,已有多年。

  李歡臉上堆歡,看著煎鍋里,冒泡的蔥油餅,熱氣升騰。

  她聞著蔥油餅的陣陣香氣,身心皆生出一絲絲的暖意,一掃剛才因為驚惶,所帶來的膽寒。

  店內(nèi)墻上,貼著紅紙。

  上面第一排寫著:[厚皮蔥油餅]、[薄脆蔥油餅]

  第二排寫著:[蒜蓉]、[咖哩]、[酸辣]、[椒鹽]、[油條]、[燒肉],口味任選,加蛋不加價。

  祖孫倆站在一旁,歡欣等待。

  在李歡國中時期,石老板還推著小餐車,在路邊販賣蔥油餅,如今承租了一個店面,可以內(nèi)用與外帶,還兼賣冷熱飲。

  路邊攤販時期的石老板,是獨自經(jīng)營,一邊煎制蔥油餅,另一邊還要抽空包裝、收錢與找零。

  當時,石老板看起來木訥寡言,身影孤單,少有笑容。

  如今,他身邊多了伴侶,是一個越南籍新娘,外型清秀,看起來乖巧嫻靜。

  有了妻子作伴,石老板的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常見他輕聲細語,耐心的指導(dǎo)新婚妻子,如何制作蔥油餅與調(diào)配飲料。

 ?。⑹沁@樣嗎?"新娘子操著特殊腔調(diào),詢問丈夫。

  "對。你好聰明,一教就會。"石老板從不吝嗇給予贊美,還會跟身旁的顧客炫耀:"我太太很厲害。"

  而新娘子也只是低著頭,靜靜聽他解說,兩人時不時的對望,有時深情、有時關(guān)懷、有時,只是相視而笑。

  情到濃時,一見你就笑。

  石老板那待妻溫柔的模樣,娶妻前后差異之大,看得李歡與張貴櫻,總在一旁,擠眉弄眼的偷偷取笑。

  祖孫倆都替石老板感到開心。

  總希望世上有情人都成眷屬。

  有幸成了夫妻,都能永浴愛河。

  如今,蔥油餅也多了好幾種選擇,生意更加興隆。

  石太太忙著將做好的蔥油餅,端給內(nèi)用客人。

  石老板將生面皮,放在預(yù)熱的煎臺上,煎至薄脆,一邊涂上蒜泥,起鍋前,打上一顆雞蛋,香味四溢。

  李歡覺得,石老板有了愛的加持,他的蔥油餅,比以前更加好吃。

  買了蔥油餅,祖孫倆朝回家路上走去。

  家門近在眼前,一路跟在后頭的高個兒男孩也止步,停在街口。

  張貴櫻回頭瞥了他一眼,對年輕人之間的曖昧,只覺得可愛,遂朝他笑了笑,跟著孫女,踏進家門。

 ?。?p>  高漢升的父親高哲成,看似人生勝利組,卻有項弱點,一緊張,說話就結(jié)巴。

  高哲成的父親高霸業(yè),是知名金融集團總裁。

  他不愿相信獨子有這方面的問題,始終認為,兒子是故意裝模作樣,以此逃避家族責(zé)任,以至于拖到了十六歲,才開始治療。

  期間換了幾個醫(yī)生,這狀況也時好時壞,直到二十歲那年,遇見高漢升的母親,高云溪。

  高云溪是通過高考的語言治療師,當時已經(jīng)三十二歲。

  高哲成在高云溪的指導(dǎo)下,逐漸恢復(fù)自信,說話結(jié)巴的狀況,也明顯改善,這除了歸功于高云溪的幫忙,主要原因還是,他倆墜入愛河。

  高哲成大學(xué)畢業(yè)后,才敢向父親提起這件事。

  無奈,高霸業(yè)卻因為高云溪平凡的家世背景而反對。

 ?。⑺龁栴}太多了,年紀比你大一截不說,還同姓,這個我萬萬不能同意,我高家一脈單傳,總是生子不易,我一直到四十歲才有了你,咱們一定要娶個年輕健康的女孩。"

  高哲成極度畏懼父親,對父親的意見,從不敢違拗,但這一次,他想爭取。

  本來就嘴笨,能跟父親提出自己的[想要],已經(jīng)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此時,著急起來,說話又開始結(jié)巴。

 ?。⑺堋?p>  高霸業(yè)一見兒子又結(jié)巴,肚子一把火立刻升起。

  他至今還是懷疑,兒子是不是故意惹他生氣,才裝作結(jié)巴,否則,怎能時好時壞?

  高霸業(yè)喝道:"你給我好好說話?。?p>  一被父親言詞恫嚇,高哲成更是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脹得通紅。

  高霸業(yè)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心,說不定兒子的口吃是真的,那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太太在高齡四十,才終于生出兒子。

  如此想來,更不能答應(yīng)兒子的要求,趁早拆散,以免后患無窮,我高家子嗣不能再出狀況了。

  高霸業(yè)語帶恐嚇:"不用再說了,你們之間不可能,你不準再跟她見面,要是背著我跟她聯(lián)絡(luò),我會讓你付出代價?。?p>  這是他慣用招數(shù),他這個兒子不禁嚇,總會乖乖聽話。

  結(jié)果,他失算了。

  高哲成離家出走,與高云溪在外租屋而居。

  一星期后……

  高哲成帶著高云溪,來到兩人經(jīng)常光顧的法國餐廳,暢聊等一下還要去家具店逛逛采買。

 ?。⒉缓靡馑?。先生,您的卡不能用喔。"服務(wù)員將高哲成的信用卡退還:"還有其他信用卡嗎?"

  高哲成一連將數(shù)張白金卡取出試刷,都是相同結(jié)果,這才想起,八成是父親停掉他的信用卡。

  之后的生活開銷,都靠高云溪支撐。

 ?。Σ黄?。我原想讓你快樂,結(jié)果跟我在一起,反而讓你更辛苦,我真是沒用。"高哲成一會抱頭,一會摀面,痛苦不堪。

  他這才體認到,離開父親,他什么都不是。

  高云溪靠在他身后,柔聲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這些都算不了什么,我們兩個都有工作能力,還怕什么?"

  高哲成應(yīng)征了幾項工作,起薪少的可憐,不到高云溪月薪的一半,甚至無法跟從前父親給的零用錢相比。

  每項工作做沒多久,就被無故辭退。

  "不好意思。我們評估過后,覺得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公司人事主管,客氣的將高哲成,私下找來談話。

 ?。⒃囉闷诓皇侨齻€月嗎?我來不到一個月???"

  這已經(jīng)是高哲成,離開父親獨力生活后的第五份工作了。

  人事主管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其實……"

  他嘆了一口氣:"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人事主管把月薪袋遞給他:"這幾天的薪資,簽個名,把工作轉(zhuǎn)交給小謝吧。"

  又失業(yè)了。

  父親動用各種人事關(guān)系,讓他連找個工作都碰壁。

  這讓高哲成非常難受,財務(wù)上依賴女人,讓他在心愛女人面前,完全失了男子氣概。

  而過慣優(yōu)渥生活的高哲成,也不習(xí)慣住在小屋子里,出門沒有專屬司機,只能讓高云溪騎機車載他,也讓他很不習(xí)慣。

  因為他從未坐過機車,當然也沒有機車駕照,而且安全帽,還會將他的帥氣發(fā)型壓扁。

  高哲成從未想過,原來追求愛情,需要付出這么高的代價?

  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竟會走到這個地步?

  實在是始料未及。

  沒有能力的人,真沒有資格談感情。

  撐不到一年。

  高哲成回家了。

  狼狽的回家。

  因為她太愛他了,不忍心他父子成仇,更不忍心他拋下富家公子的身分,為自己吃盡苦頭。

  她打包行李,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書信,盼他回家,做個孝順的兒子。

  父子倆盡釋前嫌。

  他聽從父親安排,另娶豪門之女,但依舊無法忘情高云溪,不斷讓人打聽高云溪的下落。

  不到半年就找到了。

  更驚見她挺著大肚子。

  在高哲成的哭訴哀求下,高云溪答應(yīng)不再逃離,生下高漢升,過著沒有名份的日子。

  高霸業(yè)在高哲成婚后不到半年,接連生了幾場重病。

  他明知,兒子與高云溪仍有往來,也無暇顧及,只盼高哲成的正房妻子馬秀卿,趕快生個健康孫子,其他的,就睜只眼,閉只眼。

  得知高云溪為高家生了健康兒子,讓高霸業(yè)的態(tài)度有些軟化,對高哲成的感情生活,遂完全放任。

  高云溪是獨生女,父母在她三十歲那年,相繼離世,離開高哲成不到一個月,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懷有身孕。

  她太愛他了,也愛他們的孩子。

  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撫養(yǎng),就當孩子的父親不在了,也與娘家親戚斷了往來,在肚子開始遮不住之前,辭掉前景可期的工作,躲起來。

  卻沒想到,還是被高哲成找上門來,一見他,那內(nèi)心柔情再次升起,她始終不忍拒絕。

  于是……任由自私的男人,把她從正宮,變成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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