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池和簡廷仲準備結婚了。
由于李歡和莊曉萱工作忙碌,許愿池另找新娘秘書,以及兩名讀大學的表妹來幫忙。
許愿池說道:"什么伴娘伴郎?不必了,工作忙死了,如果不是我爸媽堅持,我還想去登記就好。"
她在婚前,拿著喜帖與喜餅,送到李歡家。
?。⑽疫€要跑很多地方,就不多說了。"許愿池對簡廷仲說:"你先去發(fā)車。"
簡廷仲應聲好,向李歡與張貴櫻道再見,即刻出門。
李歡趁簡廷仲不在,悄聲問許愿池:"一生一次的結婚,我怎么感覺不到你的嬌羞跟喜悅呢?"
許愿池偏著頭想了想:"這個等你也結婚了,我們再一起討論吧。"
說完她將杯內的烏梅汁,一飲而盡,向張貴櫻贊道:"阿嬤的紫蘇梅汁超好喝。"
張貴櫻微微一笑:"要不要拿一瓶回去?"
許愿池搖搖手:"下次來再喝就好。"
李歡再問:"他有沒有給你,小鹿亂撞的感覺?"
許愿池眼神堅定,對李歡搖搖頭。
李歡不懂好友的想法,雖然有些事是不能說破的,她對于結婚這件事,存有頗多浪漫幻想。
?。⑽铱傆X得,你的態(tài)度好平靜啊。"
"是啊。我覺得,你都比我興奮呢。"她起身朝著張貴櫻說:"阿嬤,我下次再來。"
張貴櫻微笑著連連點頭。
李歡心中有個疑問,剛才當著簡廷仲的面不敢問,現(xiàn)在面對許愿池,仍是開不了口。
兩人走到溫室,許愿池邊穿鞋子邊說道:"你怎么都不問我蔣一宏的事?"
這正是李歡心中疑惑,婚禮的新郎新娘,是簡廷仲跟許愿池,賓客已經有莊曉萱了,若再加上蔣一宏……
她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樣的場面?
她倆雖不知道莊曉萱與蔣一宏,最后鬧得不歡而散,但許愿池被蔣一宏生生甩了是事實,再見難道不尷尬?
李歡看著許愿池,靜待她給答案。
許愿池苦笑。
"沾到狗屎就是會臭很久。我對他已經無感,倒是無所謂啦,但小仲還是很在乎,而且他們已經翻臉了。"
李歡聽著,小小嚇了一跳。
許愿池朝外頭簡廷仲離去的方向,瞪了一眼:"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小仲這個人,有些事,你不問,他就不說。"
她對未婚夫這方面,頗有微詞。
?。⒋髮W的時候,因為他劈腿我跟曉萱,被小仲爆揍一頓,之后就形同陌路了。所以婚禮,你不會看見他。”
“但是莊有為跟鄭伯庸會來,說起莊有為,也不是個好貨色…………"
許愿池接著八卦了莊有為一頓,說好說滿,這才離開。
婚禮當天。
由徐明和開車載女友莊曉萱赴晚宴,李歡則順道搭便車。
鄭伯庸一看見李歡,立即開心的跑來談天。
原來,他一直朝著目標積極努力。
醫(yī)學系大一、大二,課業(yè)還很輕松的時候,他瞞著父母,另一邊讀財經系。
學費用過年期間的紅包,還另外兼了一個家教。
他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學生家長,得到認同,刻意提高他的鐘點費,于是,他爆肝同時念兩個科系。
到了大三,醫(yī)學系課業(yè)暴增,他開始無力兩頭兼顧,再加上本來對醫(yī)學就沒有興趣,只好向父母坦承,自己一直沒有放棄財經系的事。
鄭爸爸覺得兒子思慮欠周。
"你有能力讀兩個科系,為什么不能好好把醫(yī)科念完?這是你的前途啊。你有想清楚嗎?"
鄭媽媽也覺得,兒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有些人都考不上了。你能考上還不好好珍惜,放棄醫(yī)科?那之前重考兩年算什么?白忙一場嗎?"
鄭伯庸很怕父母又要來一場情緒勒索,讓自己乖乖聽話,他頹然向父母跪下來,邊哭邊說。
"重考是為你們考的。之前爸爸說:[或許我去念看看,就會念出興趣。]我也照做了。"
"我就是越念越痛苦,再讀只是浪費時間,兩個科系都讀過,更確定我想念商科。我會努力考會計師執(zhí)照,將來開一間事務所,一樣不輸醫(yī)生的。"
他想起為了達成父母的期望,硬是重考兩年,真是身心俱傷,緊接著在許多人歡度大一、大二,參加各種課外活動時,他卻總躲在圖書館讀書。
他悲憐自己,哭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鄭伯庸的父母,聽他一番真情告白,又見他哭得傷心,再也不忍心逼他。
最后兩老私下商量,既然前后已經四年,兒子仍執(zhí)意如此。
就讓他照著心意走吧。
至少他清楚自己要什么。
鄭伯庸告訴李歡:"財經系畢業(yè),當完兵,就一邊在會計事務所上班,一邊準備考試。"
李歡一臉佩服:"邊工作邊考試,很辛苦的。"
鄭伯庸因為哥兒們結婚,是新郎擋酒團的一員,見到李歡,特別興奮。
?。⑹切U累的,事務所經常加班到晚上九點多,回到家,還是撐著念書到凌晨兩點,這是我答應父母的事,一定要辦到。"
他無奈的嘆口氣。
"會計師的考試制度,是四年考七科,除了國文科要求超過平均值,其他五科都是六十分及格,結果我在第四年,還有一科高會沒過,只好全部歸零,再重考。"
李歡深表惋惜,同情的看著他:"不要灰心,再接再厲。"
鄭伯庸苦著臉。
?。⑹前?。因為是自己的選擇,沒有時間怨天尤人,只是換了另一家?guī)缀醪患影嗟氖聞账?,繼續(xù)邊工作邊讀書。"
李歡對著他比贊,為他倒了一杯汽水,舉杯敬他:"先預祝你成功。"
鄭伯庸笑著跟她碰杯:"謝謝。這杯喝了,不拼也不行了。下一輪考試一定過!"
這些年來,他總在元旦假期打電話給李歡,一如預期的,都讓張貴櫻擋掉。
不過他并不氣餒,至少明確的知道,這號碼不是空號。
更重要的是,還能確定李歡未婚。
如果她結婚了,她的家人不會只是告訴他:"李歡不在。"
因此,如同莊有為,他一直將李歡,當作心靈補給站。
鄭伯庸早知道,這場婚禮會遇見李歡,心中期待已久。
此刻又占住了李歡身旁的位置,一開始整個人輕飄飄,無法思考,直到過了十幾分鐘后,才漸漸平復了情緒。
一別多年,如今能再見面,還能坐在一旁并肩聊天。
他眉飛色舞,正說得起勁,一臉紅通通的莊有為,過來叫人。
莊有為非常盡責,喝了不少酒,他朝李歡笑了笑,隨即垮下臉來,對鄭伯庸說:"好家伙,你躲在這里??靵韼兔蹙疲。?p> 鄭伯庸心里累積了許多話還沒說完,無奈任務在身,莊有為一把將他拉起,拖了就走。
他一臉不情愿,依依不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