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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離殤

第八章丶朋蘇克巴勒珠爾練勇

百年離殤 竹林三閑 1996 2022-09-04 19:11:12

  剛布桑布起事擾得科尓沁草原翻天覆地,各旗王公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紛紛調(diào)動旗兵討伐剛布桑布。一些草原貴族也練起鄉(xiāng)勇自保,草原上刮起了血雨腥風(fēng)。

  王爺廟山向北,索岳爾濟(jì)山下,烏蘭河旁一條寬闊的山谷里,坐落著朋蘇克巴勒珠爾的牧場。

  歸流河西岸的鄂托克領(lǐng)主是札薩克圖王旗協(xié)理臺吉巴圖濟(jì)爾噶勒,他的牧場也坐落在這里。

  烏泰王爺私招卓索圖盟逃來的蒙民到扎薩克圖王旗墾荒,墾荒戶們占據(jù)了洮兒河和歸流河兩岸肥沃的土地,扎薩克圖王旗的臺吉丶牧戶丶壯丁們輪牧的草場日益縮小,被迫把畜群趕往山里貧瘠的山溝輪牧。

  索岳爾濟(jì)山向南這片水草豐美的廣闊山谷已經(jīng)是扎薩克圖王旗剩下的最肥美的牧場。

  朋蘇克巴勒珠爾帶著家丁從王爺廟山下的扎薩克圖王旗府衙連夜催騎躦行,奔回烏蘭河,回到烏蘭河岸上的牧場。

  第二天,就讓家丁去草原上到各家牧戶串聯(lián),又讓家丁去洮兒河和歸流河兩岸串聯(lián)農(nóng)戶。

  朋蘇克巴勒珠爾自己也騎上馬串村屯,鉆蒙古包,逐家召集壯丁練勇。

  草原上到處流傳紅毛羅剎胡作非為的輿論,又傳來有一股外旗蒙人在扎薩克圖王旗割地自立,四處劫掠。

  扎薩克圖王旗的臺吉丶壯丁丶農(nóng)戶丶牧戶丶墾戶被嚇的惶恐不安,家里的糧食都藏到山上的樹叢里,牲畜趕到山溝深處,不敢住在家里,在山上搭窩棚。

  朋蘇克巴勒珠爾回鄉(xiāng)倡練鄉(xiāng)勇,眾人一呼百應(yīng),到了約定日子,眾人騎著馬,馱上糧食,有的背著槍,拉上大臺桿,從四面八方涌向朋蘇克巴勒珠爾的牧場。

  扎薩克圖王旗牧丁陶格圖呼丶伊日畢斯丶阿拉格巴日把畜群交給家人,三人扛上從清軍潰兵手里買來的槍,也騎馬趕來。

  扎薩克圖王旗的旗兵指望不上,清廷連潰兵都聚攏不起來,扎薩克圖王旗的民眾只能自己組織鄉(xiāng)勇了。

  朋蘇克巴勒珠爾的牧場中一字排開三座蒙古包,背靠索岳爾濟(jì)山脈的莽莽群山,前面是流水潺潺的烏蘭河。

  烏蘭河從山谷中奔騰而出,攜帶的泥土在兩岸積淀下肥沃的平原,繁育出綠草茵茵的草原。

  蒙古包前是一座牛棚,再向遠(yuǎn)處,山溝里扎一座羊欄。山坡上,依附朋蘇克巴勒珠爾的牧丁躺在草地上瞇著眼睛打盹兒。羊群散落在周圍埋頭吃草。

  一下涌進(jìn)幾百人,牧場里到處都是人。朋蘇克巴勒珠爾扎了十多座蒙古包,搭了許多窩鋪,眾人住了進(jìn)去。挖上土灶,支上帶來的鍋,升火做飯。

  朋蘇克巴勒珠爾又讓人們在牧場周圍挖出壕塹,立上柵欄,營地就建起來了。

  朋蘇克巴勒珠爾又把大家?guī)淼你y兩集中起來,派人找潰散的清兵買槍支。

  扎薩克圖王旗東南的圖哈莫,色納道爾吉正在集合他營盤里的人馬。卷毛虎早就按捺不住,已經(jīng)帶領(lǐng)他的馬隊奔鎮(zhèn)國公旗而去。

  色納道爾吉的人馬也是他聚集起來的流民,里面混進(jìn)了許多草原上的地痞二流子,還有零散的馬匪。

  色納道爾吉帶著他聚集起來的人馬向扎薩克圖旗北部奔來。這彪人馬沿洮兒河溯流而上,闖進(jìn)歸流河兩岸。

  牧人們看見一彪人馬兇神惡煞般撞進(jìn)了草原,飛馬奔向朋蘇克巴勒珠爾的牧場。

  朋蘇克巴勒珠爾聽到消息,馬上集合隊伍,率眾鄉(xiāng)勇沖出營地,迎面向色納道爾吉的人馬沖去。色納道爾吉的人馬也向草原深處趕來。

  朋蘇克巴勒珠爾率眾鄉(xiāng)勇跳上馬,沿草原路向前跑,跑到一道峽谷前,草原路從峽谷穿過。這是進(jìn)入草原的必經(jīng)之路。

  朋蘇克巴勒珠爾讓眾鄉(xiāng)勇停下,對大家說:"我們就埋伏在路旁樹林里,等色納道爾吉一過來就阻擊他們。"

  鄉(xiāng)勇們跳下馬,藏到峽谷兩側(cè)山坡上的樹林里。色納道爾吉率一群流民急馳過來,一頭鉆進(jìn)峽谷。

  朋蘇克巴勒珠爾見色納道爾吉一干人跑到跟前,先對準(zhǔn)馬隊開槍,眾人跟著一起開槍。峽谷里砰砰叭叭的槍聲響成一片,震得峽谷嗡嗡作響。

  色納道爾吉沒有想到這里還有隊伍向他進(jìn)攻,正毫無防備的向前奔。一陣槍聲響過,兩個流民應(yīng)聲落馬,滾落在草叢里。

  色納道爾吉也不知道誰在阻擊他們,慌忙帶著馬隊后退。

  色納道爾吉退到一里以外,色納道爾吉觀察一會兒,不見峽谷里有人沖出來。又帶著馬隊向前沖。

  陶格圖呼丶伊日畢斯丶阿拉格巴日拽來一棵倒樹,擺在路上做路障,三人埋伏在路邊。

  色納道爾吉馳馬沖到峽谷口,遇到路障被迫停下。陶格圖呼丶伊日畢斯丶阿拉格巴日沖到路上,站在路中央向色納道爾吉的馬隊射擊。

  子彈又射中一個流民,馬受驚扭頭往回跑,這個流民一只腳插在馬蹬里,被拖著跑了回來。

  色納道爾吉起事以來攻擊的都是大戶和難民,色納道爾吉率馬隊一沖,大戶和難民扔下財物就跑,從來沒有遇到過抵抗。這次一會兒功夫就被打死三個人,色納道爾吉心生怯意,再也不敢向前。退到后面放槍。

  僵持到天黑,色納道爾吉害怕朋蘇克巴勒珠爾趁夜偷襲,不敢再在草原呆下去,率馬隊轉(zhuǎn)身向回跑。很快不見蹤影。退出了草原。

  朋蘇克巴勒珠爾不敢掉以輕心,帶著鄉(xiāng)勇繼續(xù)守在樹林里。東方天邊漸漸發(fā)白,朋蘇克巴勒珠爾讓陶格圖呼丶伊日畢斯丶阿拉格巴日騎馬前去查看。

  陶格圖呼丶伊日畢斯丶阿拉格巴日向前馳出去二十里,色納道爾吉的人馬已經(jīng)無影無蹤?;貋矸A報朋蘇克巴勒珠爾。

  朋蘇克巴勒珠爾松了一口氣,率鄉(xiāng)勇返回到營地。一路上大家興奮的連吼帶唱。消息傳開,洮兒河丶?xì)w流河上游的農(nóng)戶丶墾戶丶牧戶們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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