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登龍祖師寬慰,再加上論壇中各位前輩所言,江川心中憂慮散去不少,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內(nèi)門大比而做準(zhǔn)備。
首先是他的修為。
在碧靈玉中精純靈力的推動下,原本九丈九尺九寸高大的道基玉臺上,再次雕琢出了寬高八丈八尺八寸的第二層玉臺,好似一座尚未完成的寶塔高樓,靈光溢散、氤氳繚繞,有道音震響,異獸嘶鳴。
筑基二層。
被靈光滋養(yǎng)的碧青印璽越發(fā)凝實,身上數(shù)件靈器,也更能運使自如。尤其是五氣碧水珠這件法寶雛形,更是被他煉化了大半禁制。
除此之外,修習(xí)的諸多術(shù)法也逐漸純熟,新得的《刺蚊劍訣》,單論速度不遜于白盛的《點空劍訣》分毫,甚至猶有超出。
此時的江川,一身精氣神圓滿,已經(jīng)到達(dá)頂峰。
手中靈力耗盡的兩塊碧靈玉隨風(fēng)而散,緩緩?fù)鲁鲆豢跐釟?,他來到里間溫泉略作清洗,換上了內(nèi)門弟子獨有的云白衣衫,再將大師兄所贈的天藍(lán)外袍罩在其上。
這外袍算是一件法器,摻入了數(shù)種靈絲,冬暖夏涼,有避塵、滌垢等數(shù)種尋常禁制,又有幾分防護(hù)之力,雖不如靈器法衣,卻也頗為難得。
一經(jīng)披上,外袍上云紋游走,似有煙嵐隨身。
鐺。
鐺。
鐺。
......
不知從何而來的鐘聲,無視禁制陣法阻擋,傳遍云水宗各處,凈室中的江川自然也聽到了聲響,接連九聲之后,鐘聲歸于沉寂。
但是,此時的云水宗上上下下已被這鐘聲徹底驚醒。
處處都有喧鬧聲傳來,天空上多出了不少御氣凌風(fēng)、借器而遁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似有無數(shù)光虹,向著云水主峰前的那處寬闊廣場而去。
江川走出凈室,寧缺與王君已在對面的樹下石亭中等候多時。
剛要上前見禮,就見王君連忙說道:
“可別再叫我前輩了,要在這么叫下去,我和云河前輩都成一輩兒了,那樣豈不是成了寧兄的師長。”
“大師兄,王兄?!苯ü笆謫柡?。
以筑基六層的境界,尚無法看出江川此時的境界,寧缺心內(nèi)滿意,說道:
“此次你若能摘得魁首,拿下真?zhèn)鞯茏用~,想必老師也會感到欣慰。”
更關(guān)鍵的是,有了真?zhèn)鞯茏由矸?,小師弟被定為少宗的可能便會超過白凌云。
雖然江川對于什么掌門之位并無興趣,但真?zhèn)鞯茏拥纳矸莸故遣豢扇鄙?,最起碼有了這個身份,整個云水宗除去掌門、大長老,再無人能夠命令他做任何事情。
哪怕是云水殿的值守長老在派遣任務(wù)時,都會主動詢問,而不是擅自定奪,江川若是不滿,也有拒絕的權(quán)利。
更別說還有其他實打?qū)嵉撵`石一類的好處。
“小弟必不辜負(fù)師父厚望?!苯C聲道。
寧缺微微頷首,拿起了石桌上早已備好的玉簡,交給了江川。
“此次宗門大比,采用的還是以往的老三關(guān),這玉簡中有老三關(guān)的一些記載,你拿去看看,也能熟悉不少?!?p> 等江川接過后,寧缺又從袖中取出枚玉白色靈符,其上刻畫著一把收起的銀色折扇,散發(fā)著驚人的靈壓。
“我們這一脈也曾有金丹真人執(zhí)掌宗門,這枚符寶便是那位真人所留,用來交給后輩護(hù)身。
“你雖實力不俗,但與其他人斗法時,有了此物,也算是多了一種手段?!?p> 符寶。
江川早先在江離手中就見識過數(shù)次,沒想到自己也有機(jī)會得到一件。
而且眼前這枚符寶靈力充沛,一看就知道還未曾經(jīng)人用過。
“是,師兄?!苯▽⒅掌稹?p> 此物不需煉化,用起來倒是簡單得很。
“動身吧,免得誤了時辰?!睂幦睋]了揮袖。
江川沖著兩人再一拱手,轉(zhuǎn)身來到山崖高臺前,吹響哨音,頓時有靈鶴唳鳴而來。
縱身一躍,落在鶴背上,一人一鶴往西面而去,路途上江川也沒有忘記寧缺交予他的玉簡。
“老三關(guān)。”
神識從玉簡中收回,江川喃喃道。
雖然宗門大比最終還是以個人實力說話,但在斗法之前,還得先證明自己,是否有此資格。
這也是宗門長老對眾多弟子功行的一次考校。
而最能展現(xiàn)一名弟子功行的,自然便是修為境界深淺、真氣純正與否。
所以第一關(guān),名為辨氣。
與千島湖的洗氣碑頗為類似,但遠(yuǎn)沒有那般“智能”。
江川駕鶴穿云,速度飛快,筑基境界的氣息散開幾分,便讓前方擋道的弟子紛紛色變,連忙退至兩旁,目送著他的身影遠(yuǎn)去。
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到幾聲議論。
“那是,江東流師兄?”
“嘶,竟然已經(jīng)是筑基修士了,天靈根果然不凡?!?p> “沒想到江師兄樣貌如此俊秀,氣質(zhì)更是拔俗?!?p> ......
不過片刻功夫,黃鶴速度放緩,落在了云水峰前的廣場上。
此時大多數(shù)弟子還在路上,根本還沒有多少人趕至,僅有的數(shù)人在認(rèn)出了江川,尤其是在感應(yīng)到那深不可測的氣機(jī)后,連忙上前見禮。
“江師兄?!?p> “東流師兄?!?p> “各位師弟不必多禮,長老在前,還是考驗功行之事要緊?!苯ㄒ蝗绯醮稳腴T時,留給眾人的印象那般,神色溫和、語氣親切。
“小弟可不著急,想必眾位師弟,也等著師兄展露風(fēng)采?!绷r就有人壯著膽子說道。
這話很快就得到了眾人的應(yīng)和。
“此言不差,正好讓我等一觀師兄之能。”
“快看,那幾位長老的目光不時看來,想必也很是好奇?!?p> ......
江川沒有推辭,點頭應(yīng)下:
“也好,就由為兄先替各位師弟一探此關(guān)玄妙?!?p> 這才是眾人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們要真著急過關(guān),早就一個個往上沖了,哪里還會駐足不前,等候其他人到來。
江川往中心處的六根丈高烏黑鐵柱走去。
每根鐵柱下,都有一位長老在此駐守,左手托金冊,右手持玉筆,記錄眾人功行。
一見江川走上前來,幾位長老便齊齊向著江川所往的鐵柱而來。
“這位是江東流師侄吧,入門僅一年多,就已有筑基修為,大長老名師出高徒啊!”有與大長老親近的長老,高聲笑道。
這也是為江川傳揚名氣的一種方法。
不斷到達(dá)的眾多弟子,聽到這位長老之言,也緊忙湊上前來。
江川有些無奈,卻不敢失禮,拱手說道:
“弟子定不負(fù)長老厚望?!?p> “師侄,請以自身修煉的真氣,擊打晦明柱,一驗功行?!边@根晦明柱前的長老含笑說道。
江川點了點頭,來到鐵柱前的紅線邊沿,沉喝一聲,一道純白如雪、洶涌似濤的氣勁破空而出,打得鐵柱咚咚作響,讓幾位長老眼皮直跳。
本來烏油油的鐵柱,在被真氣觸及之后,立時發(fā)生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