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中,以阿爾托莉雅為首的一眾反叛軍紛紛停下。
就在剛才,在他們的眼前,威勢滔天的摩根分身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
“已確認女王摩根的靈基消失。醫(yī)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仍保持警戒的瑪修向身后的羅曼開口問到。
“那家伙編織的術(shù)式在瞬間全部崩解,只有施術(shù)者本身受到極大創(chuàng)傷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羅曼眉頭緊皺:“也許在王宮里的摩根被什么人襲擊了也說不定。要知道像她那樣的存在唯有近身肉搏能算得上弱點?!?p> “可這也太令人難以相信了?!卑柾欣蜓沤釉挼溃骸耙滥俏缓隍T士一直都守在王女的身邊,有誰能突破這道防衛(wèi)壁壘,傷害到她了?”
奧伯龍:“無論怎樣,現(xiàn)在王城守衛(wèi)的勢力已經(jīng)被大大減弱,我們便一口氣攻進最里面取得勝利!”
他不知道摩根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摩根如果重傷甚至是死亡,對他絕對稱得上一件非常好的事。
……
王殿內(nèi),因為魔力碰撞而變得有些殘破,臺階下滿地的斷肢與碎肉。
就在這些殘骸當中漫不經(jīng)心的撫弄手中豎琴,芭萬希的身體上不斷涌起紫紅色的魔力粒子:“看來母親大人的實力也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減弱了啊?!?p> “芭萬希……”
用一只手撐著權(quán)杖,另一只手捂在腹部傷口的摩根眼神有些渙散。
她不曾想過,為什么關(guān)鍵時刻偷襲她的人會是被她視如己出的女孩。
同樣對這一幕感到震驚的便是藏身鎧甲下的白立香。
然而當他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摩根卻喝止道:“吾夫,這里交給我來處理便好?!?p> 只是女人短短的一句話,怒火快要將整個建筑掀翻的白立香便停下了。
“呵,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自大!”
兩人的舉動不知為何刺激到了尸骸中的女孩,一道道由魔力構(gòu)成的琴弦破開空氣向摩根卷來。
地面,石柱,在琴弦的肆虐下被斬出道道裂痕。最中央的摩根身上的傷口則更為嚴重。
“咳……”
又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摩根就連站立也變得不穩(wěn)險些倒下。
同時,覆蓋在白立香身上的鎧甲幾乎快要炸裂。然而在摩根費力抬起的左手下,他依舊在忍耐。
“芭萬希,告訴我。你這樣做,到最后期望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切……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整個王國,所有人的臣服!還有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唯一的愛!”
狀如瘋魔的女孩從嘴里每說出一句話便讓剩下兩人無言一分。
不知從何時起,女孩便不再將自己與白立香之間的關(guān)系單純視作父女。
也許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與摩根的血親,也許是成為王儲后野心一點點增長。
“這樣啊,看起來我在教育孩子這方面確實像吾夫你說的那樣沒有天賦呢。”
即便重傷氣若游絲,摩根臉上依舊出現(xiàn)了一抹笑容。
“可惜,真是可惜。就算我將現(xiàn)在手中掌握的一切都傳到你手中,芭萬希,你也無法快樂。到現(xiàn)在為止,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給我住口!”
又是一陣魔力肆虐,女孩憤怒的吼道:“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去奪取,這分明是母親大人你從小便教給我的知識!”
“我想獨占這片領(lǐng)土,想獨占父親的愛。所以我才會站在母親大人的對面,錯的不是我!錯的是自私自利的母親你!”
聞言,摩根又搖了搖頭:“果然,你不是合格的繼承人?!?p> 傷口血流不止的女人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向后倒下,白立香適宜的輕輕接住她。
伸出一只手,摩根用僅剩的力氣輕撫著他的面龐。
“看樣子,這回……也是我輸了?!?p> 足以令冰雪消融的柔情與暖意從摩根的眼中流露。
“應(yīng)承我,夫君。在我走后不要做令自己痛苦的事?!?p> “妖精國的一切,不必因為我投入了心血便繼續(xù)存在。”
“千年歲月,我最懷念的便是夫君你陪我游歷不列顛的巡禮時光……”
摩根一句又一句的說著,直到身體化為點點熒光消失在空中。
跪在地上仍保持不變姿勢的立香想要說些什么,喉嚨卻像是哽住了似的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聲音。
“父親大人,現(xiàn)在能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一個了吧?”靠近白立香,女孩像過去那樣撒嬌。
“錯了啊……”
白立香苦澀的開口:“你早些直面內(nèi)心的欲望,事情絕對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p> “什么?”
“摩根早就明白你心中所想,她根本不介意將我的愛讓出來。”
“……”
“通過奪取獲得的東西,真的能讓你感到快樂嗎?芭萬希,就在剛才,你親手殺死了世上唯一關(guān)愛自己母親?!?p> “……”
如夢初醒似的踉蹌后退著。
女孩一下便跌倒在地。
“我,我,殺了……母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