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動手動腳的話,她酒醒了會不會賴上自己???
李棠心里有些發(fā)怵,他早已過了沖動的年紀(jì),理性告訴他此刻要堅守原則。
當(dāng)然,對于毫無防備且一定程度上相識的美女,他的原則向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妤妹妹,還記得自己住哪不?”
李棠搖了搖她的肩膀,結(jié)果她整個人撲到了自己肩上。
溫軟入懷,肌膚炙熱,有些燙手,她的發(fā)香熏得人有些飄飄然。
得了,這倆好姐妹酒量都不太行,一喝就斷片。
李棠攙扶著她,離開包廂后,前臺小哥說秦小姐已經(jīng)結(jié)過帳了。
果然是小富婆,如果要自己墊付,多少得懷疑他們?nèi)耸遣皇谴ㄆ饋碜屪约哄X包大失血。
李棠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本來目的地是賓館,但顧慮到秦妤“女中腕豪”的戰(zhàn)斗力,姑且先循序漸進(jìn)。
今天放她一馬,干脆做一回兒好人送她回學(xué)校吧。
“師傅,去城院?!?p> 李棠招呼道。
網(wǎng)約車司機(jī)壓低后視鏡,看了眼李棠以及趴在他肩頭的秦妤。
“小哥,摟著這么漂亮的女朋友還舍得回學(xué)校啊?”
司機(jī)調(diào)侃道。
“沒辦法,今天她那個來了,只能回去咯。”
李棠扯個小謊,不然現(xiàn)在這情況他可解釋不清。
網(wǎng)約車上路,大約要半個鐘頭的車程。
李棠本想效仿柳下惠的“坐懷不亂”,怎奈何秦妤一直拼命往他懷里鉆。
這對姐妹似乎都是妥妥的“禍水”,寅潤是真把自家兄弟往火坑里推啊。
然而現(xiàn)在他也沒回頭路可言,因為勒肉的網(wǎng)襪摸起來的手感實在太棒了。
車窗外,城市霓虹的喧囂不曾休止,大學(xué)城是屬于年輕人的不夜之城。
荷爾蒙彌漫的街道,靚麗的男男女女,情感不一定重要,他們需要的僅僅只是放縱。
每一夜都是狂歡,然而這份狂歡并不屬于每一個人。
城院宿舍內(nèi),張楠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時值周末,他的幾個室友要么跟女友約會,要么出去鬼混,總而言之,很多人徹夜不歸。
此時留在寢室內(nèi)的就倆人,張楠和一位瘦弱的眼鏡男。
他們倆人雖說是室友,但沒啥實際交情。
眼鏡男這一年突然開竅了,天天努力讀書,說要專升本然后考研深造。
宿舍的幾個兄弟自然對他這種“癡心妄想”嗤之以鼻,都淪落到城院了,說明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子。
事實也確實如此,眼鏡男非常努力,但上限也止步于此。
他成為一幫矮個子內(nèi)的高個子,然而與外頭的“巨人”一比,他還是只能被一腳踩死。
平臺之間的躍遷需要莫大的天賦、努力、運氣。三者只有其一,憑什么能保證躍遷成功?
這幾天眼鏡男的心態(tài)徹底崩了,好不容易有了個目標(biāo),結(jié)果又迅速破滅。
正因為努力過,他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實在……太痛苦了。
室友張楠敲鍵盤的聲音,在他聽來是如此令人煩躁。
他屢次將書砸在桌上,甚至猛地撕掉一頁稿紙,以此表達(dá)自己的不滿,想讓張楠聲音輕點。
然而張楠依舊無動于衷,并且時不時發(fā)出似笑非笑的詭異聲音。
游戲打得這么爽???
憑什么自己因為努力讀書而痛苦,他卻一直在那爽?
眼鏡男忍不可忍,他嘶吼道:“張楠,你動作輕點,你影響老子看書了?!?p> 此招很奏效,張楠那邊的動靜戛然而止。
眼鏡男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自己在看書而張楠在打游戲,他理所當(dāng)然要給自己讓步。
“張楠,你這么多天不睡覺,你爹媽一直供著你上學(xué),可別供著供著結(jié)果你突然猝死咯?!?p> 他說話愈加肆無忌憚,甚至以一種苦口婆心的語氣說教。
“說得對啊……”
張楠突然回應(yīng)道。
“對吧?可惜你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還能專升本,你荒廢了這么多時間,只能早點找個廠上班?!?p> 眼鏡男得意洋洋,認(rèn)為自己高人一等。
“必須得做呢……不然就拿不到成就了?!?p> 張楠站起身,開始翻箱倒柜。
“戰(zhàn)績?”
原來這個沒出息的還在惦記他那游戲。
張楠從抽屜里翻出一把螺絲刀,頂端磨得很尖,他將其藏于身后。
眼鏡男沒有感知到危險的到來,他還有很多公式、單詞、專有名詞要背。
張楠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恍惚道:“我要殺夠一百個才能解鎖成就……”
“那你接著玩唄,往死里玩,我又不是你爹,我才懶得管你死活?!?p> 眼鏡男頭也不回,直接拍落張楠的手。
“可是游戲里的NPC已經(jīng)被我殺干凈了,它提示我身邊都是NPC?!?p> 張楠很是為難道。
眼鏡男沒有明白張楠的意思,他不耐煩道:
“不要影響老子——”
后面的話已說不出口,因為那把鋒利的螺絲刀從脖頸處貫穿了他的喉嚨。
“簡單,太簡單了?!?p> 張楠抽出螺絲刀,他的雙眼此時流淌著如瀝青般的黑色液體,眉心處一個骷髏頭刺青漸漸浮現(xiàn)。
“處決——”
他再次將螺絲刀捅入,這次是后腦勺,力氣大得夸張。
“九十一個,還差九個。”
他計數(shù)道,隨后推開宿舍門踉踉蹌蹌地向樓道走去。
與此同時,李棠攙扶著秦妤恰好抵達(dá)宿舍一樓。
隨后他找到宿管大媽。
“秦妤?確實有這個學(xué)生……”
宿管大媽戴著老花鏡,仔細(xì)核對著花名冊。
“她的室友在嗎?下來接一下吧,我就不上去了?!?p> 李棠說道,由于車上顛簸,他隱隱察覺到肩頭的秦妤有要吐的跡象。
“你是她誰???”
宿管大媽問道。
“表哥?!?p> 李棠換了一套說辭。
宿管大媽倒是信了,畢竟這個點還把女孩子送了回來。
“哦,她早就申請校外住宿了,這沒她寢室?!?p> 宿管大媽翻出一張申請表說道。
李棠無語了,所以說白跑一趟咯?
就在這時,手機(jī)振動了一下。
他還以為寅潤那個臭小子發(fā)來消息,結(jié)果點開一看,居然是神明導(dǎo)航的警報。
“怪異靠近中,參數(shù)60?!?p> 李棠警惕看向四周,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渾身是血的老大爺滾下樓梯。
宿管大媽看見后呼吸一滯,那位老大爺正是另一位宿管,同時也是她的老伴。
“老伴,你咋了?”
她上前攙扶,然而大爺早已不省人事。
“小心!”
李棠一把拽過宿管大媽,一把螺絲刀差點捅穿她的額頭。
“還差三個,還差三個……”
李棠抬頭看去,樓道上,一個滿臉黑色瀝青的男大學(xué)生興奮地吼著。
他的衣裳破爛,有多處搏斗的痕跡,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化不開的腥臭味。
這股味道,李棠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