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東區(qū)的現(xiàn)狀

　　“阿嚏！”

　　克萊恩又抽出紙張擦了擦嘴鼻，并哼了些鼻涕。

　　因為附近沒有垃圾桶，他將紙張折好，重新放入了衣兜。

　　“這間咖啡館的食物還可以，當(dāng)然，這是相對東區(qū)居民而言的?！笨巳R恩指著街道拐角處略顯油膩的咖啡館道。

　　他偶爾住在附近的一居室房間時，來這里吃過幾次早餐。

　　“看來它已經(jīng)算是這里比較好的餐館了?！边~克不認(rèn)為那是咖啡館。

　　此時已九點(diǎn)多，咖啡館里的客人很少——東區(qū)的居民往往七點(diǎn)多就用完早餐，開始工作或?qū)ふ夜ぷ鳌?p>　　陪著邁克點(diǎn)了土豆燉牛肉、面包、咖啡等食物后，克萊恩環(huán)顧一圈，尋找著靠窗的位置。

　　這時，他看見了位熟人，就是他之前假裝記者救濟(jì)過的那個中老年男子。

　　最早就是他帶我到這里的……他怎么現(xiàn)在才用早餐……克萊恩思緒一轉(zhuǎn)，對邁克道

　　“你有采訪對象了。”

　　他邊說邊端著咖啡杯走向了那個“流浪漢”。

　　對方依然穿著之前那件厚夾克，有點(diǎn)斑白的頭發(fā)顯得較為油膩，胡須相當(dāng)明顯，但眉眼之間卻沒有了上次那種困頓感，臉色也不再那么青白嚇人。

　　“上午好，我們又見面了?！笨巳R恩坐到對面，打了聲招呼，并發(fā)現(xiàn)對方的早餐是黑面包配一便士一大杯的廉價茶水。

　　那個中老年男子抬起腦袋，仔細(xì)看了一眼，驚喜地開口道

　　“記者先生，是你？”

　　……克萊恩干笑兩聲，指著旁邊的邁克道

　　“這是我的同事，他想就我之前的采訪做更深入的調(diào)查?！?p>　　邁克是經(jīng)驗豐富見多識廣的記者，聞言沒有多說，只微笑頷首，打了聲招呼。

　　至于莫里亞蒂偵探假扮記者的事情，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對方可是向他借過假記者證的！

　　“原來你真的是記者！”那位中老年男子愕然脫口道，“不過這不妨礙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心的人?！?p>　　克萊恩笑笑反問道

　　“最近過得怎么樣？”

　　那中老年男子喝了口茶水道

　　“有了你的幫助，我終于好好睡了一覺，吃飽了肚子，不再那么虛弱?！?p>　　“隨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哦，不，是一份事業(yè)?！?p>　　說到這里時，中老年男子的雙眼中泛起了光。

　　“一份真正的事業(yè)。”

　　邁克爾約瑟夫皺了皺眉，繼續(xù)問道。

　　“什么事業(yè)?”

　　中老年男子笑了笑。

　　“我遇到了一位好心人，他是一名神父，在他的名下有一所慈善學(xué)校，我在那里幫忙干著一些雜活。”

　　“那位神父是一位真正的好人，在他名下的慈善學(xué)校干活讓我有了一種幸福感……”

　　克萊恩看著眼前的中老年男子。

　　“前一句話是在說謊，后一句話是真的……”

　　克蘭并沒有揭穿眼前的中老年男子的謊話的想法，既然對方不愿意說，那就算了。

　　克萊恩靜靜聽著，時而喝口劣質(zhì)咖啡，邁克則拿出紙筆，快速做起了記錄。

　　最后，那位兩鬢斑白的中老年男子喝了口茶水，笑著嘆息道

　　“其實，這已經(jīng)比我之前好很多了，比這里很多人好，比如……”

　　他指了指窗外縮在角落里的流浪漢們。

　　“即使是慈善機(jī)構(gòu)也無法救助東區(qū)的所有人。”

　　中老年男子唱嘆了一口氣，但在他的眼中，有著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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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采訪完那一位丈夫因為糧食法案而破產(chǎn)的商人的妻子之后，邁克爾約瑟夫記者對著中老年人男子說的。

　　“你對這里好像很熟悉？我想請你做我們的向?qū)В惶?蘇勒怎么樣？不好意思，忘記問你的姓名了。”

　　那位中老年男子連忙搖頭道

　　“不不不，這太多了，我在慈善學(xué)校，很多時候，一天只有1蘇勒的收入?！?p>　　“你們叫我老科勒就行了。”

　　“那，一天兩蘇勒，這是你應(yīng)得的。”邁克一錘定音。

　　克萊恩見識完這場奇怪的討價還價，用紙張哼了些鼻涕，打算續(xù)杯咖啡，可突然卻察覺到不對，扭頭望向了蜷縮在椅子上睡覺的老太太。

　　她因喝了咖啡紅潤了不少的臉龐又一次變得青白，氣場顏色和情緒顏色已然消失。

　　“……”克萊恩站了起來，下意識伸手探了探老太太的鼻息。

　　在邁克和科勒詫異的眼神里，他沉重說道

　　“她死了?！?p>　　邁克張了張嘴巴，什么也沒能說出來，科勒則在胸口點(diǎn)了三下，苦澀笑道

　　“我就知道她撐不了多久……”

　　“在東區(qū)，每天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至少她填飽了肚子，在溫暖的地方死去，希望，呵呵，希望我將來也能這樣?！?p>　　克萊恩沉默了片刻道

　　“科勒，你去找警察過來?！?p>　　“好的?！笨评赵俅斡谛乜邳c(diǎn)了三下，跑出了咖啡館。

　　老板望了這邊一眼，并未過來，似乎這不是什么太需要在意的事情。

　　過了一陣，一個穿著黑白格制服，提著短棍，別著手槍的警察進(jìn)入了咖啡館。

　　他看了看死去的老太太，稍微問了邁克和克萊恩兩句，就擺了擺手道

　　“沒事了，你們等我找人來把尸體收走就可以離開了?！?p>　　“就這樣？”邁克愕然出聲。

　　他對東區(qū)明顯不太熟悉。

　　那名警察呵了一聲

　　“這種事情，東區(qū)每天都有好多起！”

　　他眼珠一轉(zhuǎn)，望向克萊恩和邁克

　　“你們不像是這里的人啊，叫什么？什么身份？”

　　邁克拿出了記者證，克萊恩則說自己是保護(hù)他的私家偵探。

　　那警察頓時板起了臉孔，看著克萊恩道

　　“我懷疑你非法持槍！”

　　“我要搜查你的隨身物品，請你配合，否則將視為拒捕！”

　　邁克一下變得憂慮，因為他知道私家偵探普遍非法持槍。

　　克萊恩面無表情地攤了下手道

　　“好的?！?p>　　他任由著那位警察搜身，但對方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等到老太太的尸體被送走，失望的警察隨之離開，邁克握起拳頭，捶了下桌子

　　“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了這里，他卻只想著查非法持槍！”

　　說到這里，邁克側(cè)頭望向克萊恩，疑惑道

　　“你沒帶槍？”

　　克萊恩搖了搖頭，從桌子底下抽出了槍袋和左輪，平靜說道

　　“作為一名偵探，我在這方面有豐富的經(jīng)驗。”

　　作為一名“魔術(shù)師”，他能把手槍擺到對方眼前，卻讓對方發(fā)現(xiàn)不了。

　　“原來你是偵探?！?p>　　克萊恩指了指邁克，隨口解釋道

　　“我上次也是受這位先生的委托?！?p>　　但是柯南在這位名為老科勒的中老年男子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戒備。